凌夏的这番话,让气氛是那样的凝重。
这不是乔凯泽所希望见到的,他来这儿不是让凌夏为难的。
“干什么,干什么呢!这么严肃,累不累啊,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啊!”
他反正是油腔滑调惯了,怎么说都能给自己台阶下,并不是因为给凌夏拿到了毕业证,想要向她领功劳,只是在刚才的情急之下,他有那样强烈的冲动而来。
凌夏当然清楚乔凯泽不是开玩笑的,他很认真,只是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只能这么说着,这样的乔凯泽,让凌夏很内疚。
“要是觉得愧疚的话,就去参加我后天的生日宴会,我的二十七岁生日,你得在场做个见证。”
“真是,顿时间觉得自己老了。”
乔凯泽在碎碎念着。
关于乔凯泽后天的生日宴会,一开始凌夏是有推拒的,毕竟,乔凯泽家世不差,甚至很多富豪朋友,去给他庆祝生日的人必然很多,凌夏不愿意在那样人多的环境下显得尴尬,不自在,只是乔凯泽这回也不允许凌夏有所拒绝了,说是只会请几个特别好的朋友参加,简简单单一起吃个饭就好。
凌夏也深知自己不能太不识好歹了,毕竟这几年,对她最好的就是乔凯泽,他俨然是坚强后盾似的护着她。
“好吧,我到时候会去的。”凌夏勉强的回答。
“当然要去,不去的话我就跟你急啊,二十七岁的生日,想有你的陪伴,不管将来我们有没有结果,等我三十七岁,四十七岁,五十七岁的时候,你还会继续参加我的生日宴。”
至少就算做不成情人,也可以是一生的朋友。
乔凯泽所要表达的就是这么个意思,之后凌夏不语,还继续听着乔凯泽叨叨着他已经老了之类的话语。
二十一岁那年,她认识了乔凯泽,当时二十三岁的他,嚣张跋扈,恶行累累。
凌夏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与乔凯泽成为朋友,甚至在她最艰难的时候,一直都是他在护着。
人生的际遇就是这么的神奇,看似完全不可能交集在一块的两人,竟然可以成为朋友,好不可思议,尤其像乔凯泽那样恶劣的人,好像真是恶狗怕恶棍似的。
这一刻,凌夏回想起和乔凯泽相遇的种种,也不禁觉得那是一场闹剧似的。
他总是说老了。
如今二十五的她,才是真的老了,心老,疲惫不堪。
但纵然是疲惫,还得继续扛着,撑着,陆允辰知道有关于他们孩子的事,这也是凌夏没想过的,他们的悦悦,到这个时候,凌夏其实越来越清楚孩子的“未来”,便是没有“未来”。
而陆清清的在身边,恍如隐约让她弥补了一些心底的空缺,尤其是总能给她带来不少快乐,纵然是个骄傲又难搞的小公主,但还是特别的让人心情异常的愉悦……
“凌夏夏,你快点来啊,我爸爸好像生病了,好像快要死了……凌夏夏,你在哪呀……”
深更半夜,凌夏接到了陆清清急切的电话,电话里好像是真的很着急。
只是凌夏迟疑,紧拢着眉梢,“清清,你爸爸生病了怎么不让申管家带他去医院呀,我去了也好像没什么用。”
“申管家不在家,家里就我和爸爸,爸爸都让佣人放一天假,佣人都回去了。”陆清清回答的顺势。
凌夏一听,眉头紧锁,似乎有在怀疑陆清清话语里的真假,这小丫头的花样,她是知道的,可多着呢。
“凌夏夏,你快点来吧!我真的好怕,好怕我爸爸会死……虽然偶尔觉得他很讨厌,但我不希望他有事……”
“凌夏夏,你见死不救是么……”
电话里,陆清清几乎是带着独属于她的要挟口吻,凌夏无奈之下,还真不得不这么晚了打车去陆家。
陆允辰那天从她这儿回去之后,便已经有两天像是失踪那般,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陆清清都没机会见到他,然而一见到他,居然就这么病怏怏的。
“夏夏,你终于来了!你看我爸爸,我爸爸好想热傻了,真的会不会死啊,呜呜呜……”陆清清毕竟还是小孩,一看到躺在床上的陆允辰,好想看起来很难受。
凌夏也觉得惊讶,鲜少会看到陆允辰这样,抚上他额头的刹那,炙热的温度传至掌心,愈发惊到了她,“陆允辰,你怎么了?你醒醒……”
他不会是因为孩子的事,因为与她有关的一些事,才会变成这样吧。
凌夏这么想着,而接下来陆允辰的行为更像是验证了什么,陆允辰喃喃着,眼前的影像,像凌夏,又不像,恍恍惚惚的,朦朦胧胧的看不甚清楚。
“夏夏……夏夏……”
“陆允辰,你醒醒,快点醒醒,得去医院。”凌夏紧拽着他的胳膊,试图拉扯他起来。
可陆允辰似乎病得不轻,糊话连篇,“夏夏,夏夏,为什么,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陆允辰,别说这些,我们去医院。”关于他们的过去,凌夏这一刻只想绝口不提。
只是陆允辰好像没想过这么轻易的放走她,“凌夏,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凌夏,我们之间变成这样,到底是谁的错,是你,还是我……还是,我们都错了……”
陆允辰揪着凌夏不放手,尽管身体酥软无力,空气里却好像嗅到了他的倔强,他的难受。
陆清清听得不甚清楚,拢着眉心,“凌夏夏,我爸爸在说什么呀,胡说八道的在说什么呢,不会真的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