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阳当堂发飙,他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正当他要施展平日威风时,他的余光忽然扫过宏攸太子。罗阳又立刻老实地跪倒在地。因为太子爷正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罗阳虽然也是雄踞一方的地痞流氓,但是他再牛也不敢跟当今太子对着干,除非他不想活了。
宋翰赶紧过来圆场:“太子爷,您看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叫下官也不好决断,太子爷,要不这样,咱们去把受害人的尸体挖出来,看看身上有没有伤,一切不就有答案了。”
宏攸太子看了看知府,没好气地说:“我说宋大人,受害人已经入土几个月了,现在只怕已经腐烂,挖出来有用吗?”
宋翰一皱眉,无奈道:“那可怎么办,这些证人一会儿说罗阳杀人,一会儿又说卢姑娘诬陷,这些刁民怎么就这么没准,那您看这案子”宋翰这么说完全就是在为罗阳开拓,他最好把局面搞得乱乱的,这样他就能浑水摸鱼,替罗阳和陆大虎开脱。
宏攸太子一时也没了主意,他看了看卢嫣,看看卢嫣是怎么个意思,卢嫣现在也没了主张,父亲早就化作一尘土,所有的证据都烟消云散,难道我爹的冤屈就这么难以昭雪了吗!
“太子殿下,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个罗阳就是杀死我爹的凶手,要不然我也不会去京城告御状,冒着生命危险去承受三个酷刑,太子殿下,你一定要为民女做主,民女的爹死得冤啊!”卢嫣泪流满面地哭诉着。
宏攸太子当然相信卢嫣,可是他又不能不尊重证据,他皱眉想了想,问宋翰:“宋大人,现在你是案子的主审。你看如何处置?”
宋翰一躬身:“回太子爷,卢姑娘状告罗阳杀人明显证据不足,此事必须待下官慢慢取证,若证据确凿,那下官一定秉公断案,绝不留情!您看如何?”
宏攸太子想想也没其他办法,只得点点头:“那就按知府大人的意思办吧。”
太子说完朝卢嫣一招手,示意她离开。卢嫣虽然有一万个不情愿,也只得跟了出来。刚出邺城府,卢嫣就嚷嚷开了:“太子殿下,你就是这样为我做主呀,连这么小小的案子都办不了,你算是什么太子!”
跟在后面的韩勇惊讶地看着宏攸,因为在这之前还没人敢这么对太子爷如此不敬。宏攸太子却没有生气,反而和颜悦色道:“卢姑娘,办案也需要证据嘛,你看看那些证人,一会儿说罗阳杀人,一会儿说你诬告,你让本太子怎么办,难道你要本太子以势压人,强行定了罗阳的罪!”
“可是,可是,我爹真是被那恶贼杀死的,这一点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不会乱说的。”
宏攸太子点点头:“我当然相信你,不过这需要证据,你没有证据,如何定人家的罪!”
卢嫣虽然心里很委屈,不过她也觉得对方说得有些道理:“那怎么办啊,我爹都已经……那么久了,这可咋办啊?”
宏攸太子拍了拍卢嫣的肩头:“别着急,我们回去好好想想,看看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出罗阳杀人的证据,你现在急也没用,随我去馆驿休息吧!”
事已至此,卢嫣不答应也得答应。宏攸带着韩勇来到馆驿,韩勇出示了小牌子,这牌子还真管用,那些馆译的工作人员立刻安排住宿,而且还免费提供食物。
卢嫣始终闷闷不乐,她斜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宏攸太子坐在床沿上好生劝慰:“卢姑娘,别愁眉苦脸的了,先去吃饭吧,一会儿我们好好商量,哦。”
卢嫣看了看宏攸,心里闪过一阵感动,他贵为太子,却无半点架子,他对我为什么这么好,难道他对我有意思?想起那一夜的疯狂,一抹红晕泛上脸颊。我当时怎么会这样,是我对不起雨怀,对不起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当时,当时怎么会那样!
见卢嫣目光闪动,低眉含羞,宏攸忍不住刮了她一下鼻尖:“想什么呢,走,去吃点东西,回头我们好好聊聊。”
卢嫣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说跟自己无关吧,明明他和自己有肌肤之亲,要说关系暧昧吧,他可是当今太子啊,难道他会纳自己为太子妃?不可能,不可能,我一个民间女子怎么可能做太子妃,这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有这个可能,我也不做,我还有雨怀哥,我不能负他,不能!
宏攸太子见卢嫣还是一言不发,故意道:“你真的不饿,你要是不饿,那我就自己去吃了。”
卢嫣这才站起身,其实她的肚子早就饿了。来到大厅,那些馆译的工作人员立刻摆上了饭菜,虽然饭菜没啥山珍海味,宏攸太子吃得津津有味,卢嫣心里有事,所以没啥胃口,胡乱吃了些,又回屋了。
宏攸太子跟在卢嫣后面,他朝韩勇招招手:“你也来,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如何让罗阳低头认罪。”
屋子里很沉闷,因为他们都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找出罗阳的证据。韩勇是个武夫,一般武夫都是用四肢说话,指望他拿出妙计基本很难。
宏攸太子也是绞尽脑汁,要说这个案子着实为难,卢嫣当时没留下证据,受害人的尸体早就腐烂,证人又不靠谱,这确实是一道很难解开的难题。
卢嫣想了想:“太子爷,要不这样,我去找张一水谈谈,看看他有什么主意没有。”
宏攸太子嘴上不说,心里有些不乐意,就那老头,他的证词早就不作数了,一个做伪证的人如何还能取得人们的信任。但是,卢嫣说了,自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