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恐地看着这几个如同死神般的男人,全身禁不住颤抖起来。
“哈哈,原来你也会害怕的。下辈子看清楚了再投胎,别挑错人了。”刀疤痕捏了捏我的脸颊,一柄锋利如风的短刀移到我的咽喉附近。
我的心猛然一抽,仿佛被押上断头台那时的心情,恐慌,无助,绝望,事实上,这和被押上断头台没什么区别。
“简思仁!夏静柔!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这对贱人,我夏怜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简思仁,你好狠,你真的好狠!哈哈哈……”我如狂似疯地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眼眶中溢出了泪水,我不知道这些晶莹的泪水代表什么,伤心,悲痛,还是临死前的恐惧?或者都有吧!
我这一声怒吼,只不过是心中堵了一口难以下咽的闷气罢了。苟延残喘之声,不过如此,比不上一只蝼蚁,我这是想苟且偷生都没那个机会了。
恨!心中只有仇恨!我要报仇!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又是为何?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简思仁,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
不争气的泪水如泉水般涌出。尽管我想哭出声来,发出的声音却低如蚊子。
突然,我感到喉咙口一阵冰冷感,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流淌出来。紧接着,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占据了整个空间。糟糕!好像不能呼吸了!
鲜血滴落在我衣衫上,浸湿了那一片白色的衬衫,我想要大声喊出声来,却发现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了。刀疤痕用短刀割断了我的喉咙。
什么海誓山盟,什么天长地久,到头来只不过是黄粱一梦。
我竟然还信了!还一直信以为真,原来,男人的甜言蜜语比毒药还要命!
他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我的吧!因为,我是个很好的赚钱工具。呵呵,只怪自己太过愚钝,看不穿他虚伪的嘴脸。
夏静柔应该是最开心的那个吧!她赢了我,从小到大,什么事都赢过我。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或是友情,她都完美地将了我一军。
那个对我经常冷嘲热讽的妈妈,应该会感到高兴吧!毕竟这多年来的累赘终于消失了,她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
可是,我就是不服气。为什么会这样?明明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可是命运却跟我开了一个这样的玩笑。
一个天大的玩笑!
我恨啊!恨意滔天!
如果能重活一回那该多好。
可是,应该没有这个机会了。毕竟,这里不是小说,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我终于深深体会到生活的残酷了,原来心还是会疼痛的。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定会步步为营,知仇必报,我要为自己认真的活一次。
此时,我悲哀地发现,这些年来,自己错过了许多人或事,不但疏忽了某个人,是他吗?那个埋在记忆深处里的男人,好像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只见过他一次,为什么到了此时此刻,脑中想起的却是那个陌生的男人。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又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那个被我冷落了多年的好朋友,她是否还记得在那棵榕树下,有个天真的女孩突然跑上前去拉着她的手,说,我们做好朋友吧。
她应该也有自己的生活了吧。她幸福吗?
简思仁和夏静柔这一对狗男女,我恨啊!他们为什么能够幸福地生活下去,而我在这里被无情地残害。
不,我不能让他们得逞。不能让他们逍遥人世间,即使到了这一刻,我还不能认输,认输就真的输了。
“我夏怜叶用我的灵魂发誓,即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定当将这些年所受的屈辱,在这里受到的伤害加倍奉还!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内心强烈的声音在久久回荡不停,在这静寂的房间里,似乎激荡着某人凄厉的惨叫声……
可是,我再也不能看到这个世界,眼前不再有光明,我的世界永远陷入了黑夜。
“滴答滴答……”是什么声音?
眼皮迅速地转动了几下,对于耳边传来这道刺耳的声音,我还是十分不悦的。
这声音听着怪耳熟的。是闹钟的声音!
我突然一个激灵,整个人猛然从床上弹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再扫视一遍周边的环境。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不是死了吗?确实是死了,那种死过的感觉至今在残留在脑际里,还有那鲜血的腥味,似乎还挥之不去。
一般被人割断了喉咙也活不了的吧。可是这里——
我慢慢地环视了几遍,空白的脑子渐渐有了些印象。这里不就是——我的房间。准确来说,是我读高中时候的家。
怎么可能?我在做梦吗?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我狠心地捏了一把自己的脸蛋,直到身体传来一阵阵真实的痛感,我才开始接受这个荒谬的事实。
看到这双小手,我确定不是28岁的那双手。那双留在记忆深处里的手,老茧累累,历经沧桑。而现在这双细白绵软的小手,正好说明了一切。
看到桌面上的闹钟,日期正好是2006年9月11号,不正是——读高三那一年,十七岁的我,刚开学一个星期多。
我真的重生了!这是真的!不是在做梦!上天终于听到我临终之前的冤屈了吗?
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对,这一世,我要为自己而活!
瞥了眼闹钟,七点半了。糟糕!这个时间,我记得是要去上学才对。这里不是陌生的环境,那个对我不冷不热的妈妈,应该又出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