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深处最震惊、也是最不解的人,当属茅荣。明明当日游鱼梦已经被他买了。这个凌秋雪从什么地方又学到了游鱼梦?难道说这世界上并非只有一本游鱼梦?可是当初告诉他消息的那个人明明说了游鱼梦是孤本流落人间。
一模一样的走位技,没任何的变化可以比拼。擂台上两个人所比试的,就是谁的走位技练得最纯熟,谁对走位技的理解最深。
显然,茅荣和凌秋雪的天赋只是在伯仲之间,说到努力程度,更是谁也不比谁逊色多少。
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还会在走位技之间夹杂一些其他的招数,到了后来,索性将这些招数全部省略。两个人就成了完完全全地在比拼游鱼梦。
现场时不时地就会发出哗然与欢呼之声。
凌秋雪和茅荣的能力,本就不相上下。这场比试谁输谁赢也就成了悬念。
直到百余招之后,凌秋雪和茅荣的招式终于是出现了一些差别。
“你错了。”茅荣停了下来,看着凌秋雪道,“游鱼梦的这一招并不是你这种走法。”
“那是什么走法?”凌秋雪反问道。
“应该像我这样走。我可是原原本本地按照书练习的。”
“是吗?”凌秋雪乐了,“可是我的老师就是这样教我的。我觉得我的老师不会把错的教给我。你练习的才是错的。”
“书上记载的就是这样,怎么可能是错的?你的才是错的。你的老师教的就是错的。他没有本事。”
凌秋雪说的“老师”,指的就是楚溪。
看来又遇见了一个书呆子。
凌秋雪默默地想着,问道:“那你凭什么断定我的就是错的?你的就是对的?难道只是因为一本书?”
“他们两个人怎么不打呢?反而吵起来呢?”王允波从自己的座位挪到了韩方的身边,小声问道。
“好像是练习的招式出现了不一样的地方,两个人正在争论谁对谁错。”韩方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却是在想凌秋雪说的老师是谁。应该不会是武院的教习。武院就没有谁会这样的走位技。
……
“书上就是这么说的。”擂台上,茅荣振振有辞,“第一百八十页,第三段第四行。相应的图片就是在旁边。我就问你看过书没有?”
凌秋雪并没有看过书。她的游鱼梦都是楚溪口传身授。
“如果没有看过书。那么,我觉得我们之间就没有在继续讨论下去的必要。”
凌秋雪道:“书我没有看过。但是书也是人写的是不是?既然是人写的,那么就有出错的可能。而你现在所作所为,完全是教条主义,有违修习本质!”
“好!既然你也说书是人写的。是人就会有错误。那么,教你的这个人是不是也会有出错的时候?你又怎么判断你的是正确的。”
“因为我相信他。”
“这不就得呢?你相信他,就像是我相信书一样。”茅荣始终相信这个世界并不存在第二个知晓游鱼梦的人。
“如果……我说……我的师父就是游鱼梦的最初作者。你觉得他还会出错吗?”
凌秋雪一句话,便是在擂场掀起了滔天巨浪!
“怎么可能?”茅荣只觉得自己像被雷劈了一般,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原著作者,还会有出错的可能性吗?如果他都错了,那么还会有谁的游鱼梦是真的?
凌秋雪说的没有错,游鱼梦最先就是从楚溪的手里出来的。
只是,要茅荣马上相信这个事实却是怎么也不可能的事情。
“口说无凭!”茅荣说道,“书上面根本就没有署名,你怎么知道游鱼梦的作者是谁?又凭什么要大家都相信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
“这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凌秋雪沉吟道,“那么,我们就用一种方式来检验谁说的是正确的。”
“怎么检验?”
“你使用你相信的游鱼梦。我使用我相信的游鱼梦。继续打擂。如果谁最后输了,谁就是错的。”
“好!”
“好。那我们现在就规定:只允许使用武院学子都会的格斗技……也就是最基本的那一部分格斗技。同时,我们两个人也只允许使用游鱼梦!其他的走位技不允许使用。若是谁先用了,就是谁输。”
一场史无前例的打擂就此开始。是武院总部和北院的比试,也是对与错之间的决斗。
凌秋雪相信楚溪,因为她学的才是正宗。而茅荣所学的,极有可能是缺失了一部分后有被其他人补全了的。
这一次,循环到之前产生分歧招式之时,茅荣使用的是“龙鱼混杂”,而凌秋雪使用的是“锦鲤摆尾”。前者虚虚实实,变化极度复杂,还真的对得上“鱼龙混杂”一词;后者只是非常简单的几个连续转向。
“这一幕是不是很熟悉?”韩方笑眯眯地对孙儒说道。
“是有点儿熟悉。”
“之前,徐成也是这招,看着很好看,就是华而不实,没什么用。秋雪的招式没有那么复杂,但是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每一次抬手,每一次落剑都是为了后面的杀招做准备,从来就不会浪费。”
也就在韩方的话音刚落下的时候,凌秋雪凭借几个精妙的转向,直接突破茅荣的防御,一剑卷云剑,震飞了茅荣手中的兵器!
“你输了。”凌秋雪笑道,“老师说的没有错。好看的东西不一定有用。无论是走位技还是格斗技,都不是用来给人看的,而是用来灭杀敌人或者打败对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