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的嚎啕大哭,第二天的结果果然很惨。
我的双眼几乎肿的跟核桃一样,早上在浴室里看到的时候,几乎想藏身在里面,不愿意出来。
而这一天,季凉川起的比我更早,等我抱着安安出去,他已经端着热好的早饭上桌,自然的跟我说了句,“早安”。
好像这一件事情,他已经做了百次,千次,绝对不是第一次。
吃完早餐后,他甚至主动从我手里接过了安安,叮嘱说,“你再回房睡一觉,补个眠。安安我会照顾。”
经过昨天一天的锻炼,原本连怎么抱孩子都不知道的男人,这一回好像是有些得心应手了。
虽然还是那样小心翼翼,但是最主要改变的是态度,他愿意主动接近安安了,也开始对我使出善意。
有了季凉川这样的表态,无疑是我心里的一枚强心剂,就算在错愕的彷徨中,我还是忍不住扬唇轻笑着。
有孩子在,日子终归是无法平静的,无论是哭闹还是玩具的声音,一直接二连三的想起着。
张婶的假期在第三天结束,在滨城又一次迎来新的大降温的同时,张婶也回来了。
季凉川也重新回到了他的书房,只不过他一定会在安安临睡前,就结束他的工作,争取跟孩子多相处一点。
在私底下,我曾经询问过陈申,关于季凉川现在所在处理的事情。
陈申给我的答案很意外,他说,公司的业务依旧是由他全权负责,季凉川只是日常了解,并未完全插手。
可是如此一来,又有些怪异。
季凉川每日繁忙的工作安排是毋庸置疑的,那么他又是在忙些什么?
我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他电脑上满屏的英文……是在跟国外公司联系吗?心里还是充满了隐忧,觉得事情并不会如此简单而已。
特别是……无论是我,还是陈申,都特意避开着“季家”两字。
有些事情,它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是在底下酝酿着巨大风暴,但是如今我和季凉川将我们的家搭建结实了,一定不会随随便便就可以摧毁的。
……
夜半时分,我按照生理时钟醒过来,往常这个时候安安都会肚子饿,喝奶哭闹一下,然后接着睡。
但是在这一天,我并没有听到安安的哭声,一开始还以为是他睡得熟,所以才没醒过来。
可是时间一长,我心里的不安也就越来越重,或者这就是母子连心吧,我还是开灯起床了。
季凉川感觉到灯光,在沉睡中一个转身,也醒过来了。
我拍了拍他被子,小声说,“没事,你继续睡吧。”
照顾了季凉川之后,我才又去看安安,看到那张肉呼呼的脸蛋上暗红一片,红的非常不正常。
我瞬间就吓了一跳,伸出去的手也变得微微的颤抖了。
我的手掌轻轻的放在安安的额头上,手心下温度高的吓人,甚至还有一排黏腻腻的汗水。
安安不是没醒过来,而是难受的连哭都没哭出来,顿时就把我的心纠紧了。
我急急忙忙去找了耳温枪,再回到房间里,季凉川已经在床上做起了身来,沉声问了句,“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敛了敛心神,“安安好像发烧了,我现在要帮他量体温。”
耳温枪显示着安安的体温,三十九度六,已经逼近四十度了。
在我和张婶的悉心照顾之下,安安的身体一直很好,像这样突然生病,还是第一次,我吓坏了,脸色苍白无措。
季凉川立刻翻身下床,沉着镇定的说道,“小晚,你先换衣服,然后准备安安要用的东西,我们这就去医院。”
“……好,我这就准备。”我像是被人点醒了一样,按照季凉川的吩咐开始做。
季凉川自己也很快的换好了衣服,然后用大人的羽绒服,将安安密不透风的裹了起来,我则准备了奶瓶奶粉,尿不湿小被子之类的东西,随着他一起出门。
张婶听到我们房间里嘈杂的声音,也醒了过来,见我们急急忙忙的要出门,担心地问道,“先生,太太,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安安发高烧了,我和凉川这就带他去医院。”我一边拎上袋子,一边说。
张婶闻言,立刻大惊失色,“太太,对不起。我这几天放假,去照顾我的小孙子了……”
张婶的小孙子三岁半,是幼稚园的年纪,因为最近天气冷,幼稚园里引发了流感,她的小孙子也生病了。
安安这次突然发烧,很有可能不是受凉,而是因为在张婶身上感染了流感的病菌。
大人抵抗力强没什么,但是小孩子就不行了。
我和季凉川互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心里都有数了,他抱着安安先下楼,而我安慰着自责不已的张婶。
“张婶,你先放宽心,我和凉川带安安去医院,说不定没我们想的那么严重,不会有事的。”
简单几句话后,我加快脚步去追逐季凉川。
他在电梯门前等我,我们一起下楼上车,黑色的车辆像是闪电一样,一下子飞了出去。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的心都黏在安安的身上,明明看到他拧着小眉毛,却连一点哭声都没有,偶尔有的也只是一点点的呜咽。
这应该是有多难受……我光是看着,眼泪就忍不住的想要流下来。
我们以极快的速度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张婶刚才的那些话,也是给了我们一些提示,医生很快断定的确是流感。
然后是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