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泪水,胸口却仍是一抽一抽的疼。
花陌羽暗暗叹气,起身说了一句:“当局者迷,可旁观者清......你好好休养,朕这次,绝不会再放你走!”
“你们几个,好好侍奉姑娘!稍有差池!朕要你们的脑袋!”
出大殿前,花陌羽郑重地下了严令。
“是!”
花陌羽悦然前来,却愤然离去。
药送来的时候,扶苏仍在暗自垂泪。
“姑娘,吃药了。”
翠翠跪在床前,捧着药双手奉上。
扶苏慌忙抹了泪,暗暗叹气说:“告诉皇上,不让我出宫,我是不会吃药的。”
“唉!姑娘这是何苦呢?”翠翠叹了口气,撅了撅嘴,说,“请姑娘恕奴婢多嘴......先不说俊贤王殿下是如何对待姑娘的,就说陛下这些日子,每日来去数回,寝食难安,人都瘦了一大圈......巴巴地,只盼着姑娘早些醒来......姑娘怎么能固执如此呢?”
“那你要我如何?”扶苏翻过身子,看向她,“难不成要我以身相许?有些事情,你们根本不懂!”
“奴婢并非此意......”翠翠慌忙接着说道,“姑娘总在屋里闷着,身体如何能恢复得好?姑娘想离开皇宫,不如先讨得圣上欢心,才能去到姑娘想去的地方,见姑娘想见的人......”
“那......那是我错怪你了......”
“姑娘说的是哪里话?”翠翠微笑着将药奉上,“姑娘还是先趁热把药喝了吧!”
喝完了药,扶苏虽然疲乏,但睡了那么久,没有什么困意,于是,就命人打了热水,服侍着沐浴了一番。
翠翠在一旁侍奉,几名小宫女送来了一些点心茶果。
“你叫翠翠是吗?”扶苏百无聊赖地坐在床边,用一把象牙梳梳理着还未干透的头发。
“姑娘,让奴婢来帮你梳吧!”
翠翠闻声转来,手上还端着一碟红枣糕。
扶苏已经累了,没有拒绝,轻轻侧过身子,将梳子递给翠翠。
“我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皇上救了我,我当然感激万分。”扶苏与这宫女不熟,也不知该同她讲些什么。
翠翠梳理头发的手顿了一顿,接着边梳边说:“倒不是皇上救了姑娘,救姑娘的,是陈叔宝大将军。”
“陈叔宝?”扶苏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却仍是记不清楚他的模样。
“是啊!”翠翠接着说道,“那晚恰逢大将军从北塞归来,在溪水边偶遇姑娘,便将姑娘带回了皇宫。”
“怎么会这么巧?”
扶苏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他是如何救我的?”扶苏疑惑地问道,“猪笼上,绑着那么大块的石头,我一被丢下去,就立即沉底了,这点,我记得很清楚。”
“那奴婢就不清楚了......”翠翠微微蹙眉,撅了撅嘴,脑筋一转,对扶苏说,“姑娘想知道,不如亲自去问大将军!”
“他在哪?”
扶苏急忙问道。
“明日下了早朝,奴婢替姑娘去问!”
于是,次日下了早朝,翠翠当真在半路拦住了陈叔宝。
“将军留步!”
听到唤声,陈叔宝停下了脚步。
“翠翠?有什么事吗?”
陈叔宝正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笑得很不自然。
翠翠四下瞧了瞧,拉他到无人处,低声说道:“那位姑娘醒了,想要见将军......真是的,也不敢问问该如何称呼她......”
话音未落,陈叔宝便急急地转身,前往扶苏所在的宫殿。
“诶!将军别急啊!被人看见了不好!”
翠翠慌忙提裙跟上。
到了大殿门口,陈叔宝刹住了脚。
贸然前去,必然会落个冲撞之罪。
翠翠喘着粗气从后面跟过来,率先对殿门口的宫女说道:“快通报给姑娘,大将军来了!”
听到陈叔宝来了,扶苏迫不及待地掀开锦被,翻身下床。
起身过猛,险些晕倒。
一旁的小宫女慌忙取了披风,一路搀扶她出了内阁。
扶苏刚走了没几步,双腿便有些颤抖。
“姑娘快坐下。”
翠翠迎上前去,帮着搀扶苏在铺了狐狸皮的椅子上坐下,又另拿了一件披风搭在她腿上。
“听说是将军救了我,所以想当面问问将军,那日,是如何救的我?”
扶苏抬眼望着眼前这位威武的大将军,直言心中疑惑。
陈叔宝从见扶苏开始,便望着她一直出神。听到问话,方回过神来。
“姑娘是问,在下是如何救的姑娘吗?”陈叔宝重复了一遍扶苏的问话,顿了顿,接着说道,“那晚,我与手下将士于溪水边稍作歇息,忽然见水面上漂来一个猪笼,拉上来一看,竟是姑娘在其中。姑娘当时浑身是血,我......我吓坏了......只好将姑娘,带进宫里医治......”
一通话说完,陈叔宝已憋得满脸通红。
“我知道了......”
扶苏眼中满是失望,但又心存侥幸,侥幸地以为,会不会是阿离故意命人不将绳子绑牢,所以石头松掉,她才能浮上水面。
“姑娘......姑娘难道真的不记得我了?”
这句话,陈叔宝憋了很久。
“我们认识吗?”
扶苏心中更加疑惑,难怪会觉得他眼熟,莫不是以前就认识?
“五年前,我与爹娘,在荷塘中将姑娘救起。后来,我亲送她回花都城。那位姑娘,她姓许......”
陈叔宝替扶苏回忆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