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心思不一,可再是如此,在半月过后,大军也已然回到了明都。
正是回春之际,明都百姓的心情也皆是格外的好,嘴中皆是在赞颂着苏慕白的功德,甚至还有几个百姓朝着他们的队伍跪了下来,拜了又拜,口中还在高喊着:“三殿下当真就是咱们宣国的英雄!三殿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民情高涨。
坐在轿子里头的姜临秋,听了外头的呼喊议论,不禁深深蹙起了眉头,她的眸中带了担忧。
苏梦甜与墨儿却是喜笑颜开,她们二人对视一眼过后,取笑道:“你夫君胜了仗回来,被人如此夸赞,你不跟着高兴也就罢了,怎还甩起脸子了?当真是不知足。”
闻言,姜临秋嗔了她们一眼过后,抿着唇并未说些什么,只是眉头却仍紧锁未解。
待到安置好了将士们过后,苏慕白连脚都没有歇一下,便带着姜临秋几人入宫复命。
他们进到乾阳宫时,皇帝正襟危坐,而苏宇清与姜云初便站立在了他的两侧,待见了他们过后,三人皆是面露喜色,孰真孰假,却是未知。
听了陈华寅那一番讲述过后,苏慕白对皇帝的敌意已然消逝了几分,他望着皇帝的眸中带了一分亲切,与众人一道冲着皇帝行了个礼。
似是察觉到了苏慕白那细微的改变,皇帝面上的喜意更甚,他慌忙叫他们起来过后,竟是仓促着不知该要说些什么才好。
见此情形,苏宇清的心中带了丝愤恨之意,平日里头,皇帝待他一直皆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也亏得苏梦甜的反应灵敏,她上前几步,钻进了皇帝的怀中,似是小儿一般的撒娇说道:“父皇,这般久的时间未见,女儿好生想您……”她这话稍是缓解了殿中的尴尬气氛。
皇帝好笑地瞧了苏梦甜一眼,声音中也多了一抹亲切,提唇道:“你这丫头,都是快要嫁人的年纪了,怎得还像从前那样?可得懂事些了,小心夫家嫌你。”他的话语中暗含了一抹深意。
听了皇帝这话,苏梦甜的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随后小心翼翼地往陈华寅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果然是拉下了一张脸。
姜临秋素来知晓陈华寅不喜皇帝,如今自是害怕他会要说出些什么傻话来,忙是避重就轻地道了一句:“父皇,这回您可不能只说梦甜一人,慕白他前些日子也在与儿臣说,他想您了。”
闻言,皇帝浑身僵了一僵,面上带着惊诧,随后强耐住了心中的激动,望向了苏慕白,他的手指都在微微地颤抖着,眼神中显然是透着一股期待之意。
见了皇帝这副模样,苏慕白的心头极为不是滋味,他在心头纠结了好一会过后,到底还是低下了头,道了一句:“在边疆数日,儿臣也难免想家……”这话自是没什么稀奇,可若是打苏慕白的口中说出来,那其中的滋味却大不一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暗瞪了姜临秋一眼,他实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给他挖这样大的一个坑。
皇帝的面上尽是喜意,眸中甚至还含了泪意,与苏慕白深深对望着。
苏宇清与姜云初见此情形,再是看不下去,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过后,到底是由姜云初来当这个出头鸟,她行至了姜临秋身边,握住了她的手,扬声笑道:“方才还没有恭贺皇兄与三姐姐呢,如此凯旋而归,真真是风光到了极的,我与宇清入宫之时,便只瞧见百姓们往城门方向赶呢。”她虽是在与姜临秋说着话,但眼神却是向着皇帝的方向瞟去。
见了姜云初如此动作,姜临秋的心头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前世的她便像是如今的姜云初一般,心甘情愿地被苏宇清当枪使着,她自是知道其中痛苦。
只可惜……眼前这人乃是姜云初,她丝毫不值她来怜悯!
她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面上带着一丝不屑,她的这些小把戏,皆是她前世时玩得腻歪了的。
姜云初见她如此模样,暗自咬了咬牙,随后见皇帝只顾着与苏慕白谈论军中事务,丝毫未曾注意她们这儿,姜云初心存不甘之意,她便又跟着扬高了一个声调,道:“我坐在马车里头,还听着百姓们议论说是,皇兄乃是咱们宣国的战神,总有一天皇兄会要扫平其余两国,叫天下都收入囊中。”她这话中,自是意有所指。
她一边说话着,眸中更是带了一抹期待,小心翼翼地觑着皇帝的面色。
皇帝总是觉着自个儿正值盛年,不需立储,可她口中,老百姓们地这一行为可不就是明晃晃地打了皇帝的脸?
果不其然,皇帝已然冷下了脸来,但他的怒意却并非是冲着苏慕白去,而是冲姜云初,他狠狠地瞪着她,瞪了她许久过后,才将目光移了开,冲着苏宇清道:“平日尚不觉得,如今却发现你这皇子妃实在聒噪,生生扰了我们父子的谈话,快些叫她退出去,莫要扰乱了这好气氛……”他口中的父子,自是只有他与苏慕白二人。
闻言,苏宇清忙是赔笑着应了是,他在心中暗啐了一口,而姜云初则是呆愣在了原地,迟迟没有动作。
见此情形,苏宇清连忙上前了几步,暗中推了姜云初一把,他压低了声音,提唇道:“未曾听到父皇说得话么?还不快些出去?”他一边说着,一边冲着姜云初使了个眼色。
听了苏宇清这话,皇帝眼神一瞟,将苏宇清的小动作收入眼底,他蹙了蹙眉头过后,心里头对苏宇清与姜临秋夫妇二人的印象彻底跌到了低谷之中,更是多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