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盯着那些隐约闪烁的光,他心下思索,这荒郊野外骤然升起大雾来,并非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定是什么世外高人在操纵,而这天下能人异士数不胜数,可有着生雾本领的人却是屈指可数,浮生的心头掠过一个人影,那个人影又稍纵即逝,他暗暗低语道:“不会是他,不会是他!”
只见那些珠光越来越近,罗毓也看到了那些光芒,她隐隐感到一丝杀意,大雾迷人眼,让人无法分辨虚实,更是看不清来者是敌是友。
慢慢地,那光亮忽而迅猛得移动了起来,浮生给罗毓使了个手势,罗毓屏住呼吸,直直望向那光亮过来的方向,浮生手也顺势扶住胜邪剑,准备随时应对不测。
杀气猛地冲将到了钟罩之上,浮生虽对自己这四重天的力量有些底气,可如今周围浓雾缥缈,让他也不得不随时戒备上。
魂识之力汇聚的保护罩阻挡了兵器的进入,一柄刀头隐约出现雾气与钟罩的边缘,浮生看得真切,正在等待持刀之人走进,却只见那刀头兀自落下,绯红的血登时喷洒在了保护罩之上,血液变成朵朵鲜红的花,盛开在浓雾之下。
似有一个圆圆滚滚的东西随着刀头掉落,罗毓“啊”得叫出了声音。
“是人的脑袋吗?他们死了!”罗毓伸手又抓住浮生的衣角,用力摇着。
浮生依旧是盯着那片片绯红之处,就在此时,围着保护罩周遭似是出现了许多人影,因为他们恐惧着、迟疑着、颤抖着,还不由自主的发出一些喘息声来,人在惊恐之时,很难将体内气息调理顺畅,浮生虽看不得那些人的模样,但他确定这些人是怕了,惧怕死亡的到来。
死亡还是如期而至,绯红的血花瞬间开遍在了保护罩四周,浮生和罗毓来不及端倪,这魂识之力化作的保护罩就成了一片殷红,让人看一眼就扎进心里,也随之而来得迎接着丝丝恐惧。
人的脑袋就这样被割了下来,落在四周,如同草芥。
约莫这些人全都被死神收了命,蓬莱珠光也才消失不见,同时还有几声兵器摔在地上的声音并夹杂人被屠戮的低沉哀鸣,人的脑袋掉下来后,有的还没有立即断了气,只能是浅浅呜咽。
浮生有些疑惑的等待了一瞬,回头看看罗毓,见罗毓也是满面狐疑。
“大王子殿下,他们可是死了,我好像听见了有人跌倒!还有这些,是血么?”罗毓的眼神有些慌乱,她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发抖,一只手还是拽着浮生衣角,两弯新月眼也有些无主地四处闪躲,她知道那些是人的血,可还是忍不住对着浮生发问。
浮生点点头,并未说什么,他只是把目光凝聚到了保护罩之外。
忽然,大雾竟被一阵风吹得依稀,天空出现,没等浮生二人有所反应,大雾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罗毓又“啊”地叫出了声来,这一次她看得清晰。
眼前的景象让浮生和罗毓着实都有点惊奇,虽已做了心理准备,可见在钟罩四面八方,错乱的横着七八十具尸首,他们都穿着土黄色的衣衫,身子东倒西歪,从脖颈处被切断,还在呼呼冒着血,血浆又顺着那些尸首向地上流淌,再说那些掉落在地的脑袋,有些人还在睁眼张口,却是没了声响,额上青筋暴跳着,双目空洞得让人观之可怖。
浮生和罗毓都呆立了许久,这近百人竟然在瞬间都没了命,脑袋还和身子分了家,这迷雾之中竟然还有另一拨人,比这些杀手还要厉害。
还未上战场,就看到了如此多的尸首,浮生见状,心念一动,保护罩瞬间破除,二人只得找了些空隙走近尸首旁,他们身着土黄衣衫,个个蒙面,面纱被鲜血染透,刀剑横竖落在尸首左右,除了那断了的脖颈,身上并无外伤。
罗毓认真的说道:“他们是怎么被杀害的?怎么我们没有听见什么厮杀之声,这么多人就这样被砍了脑袋!”
“他们的死相看起来确实奇怪!”浮生边说边翻动着其中的一具尸体,“只是这杀人之人,既然解救了我们,却又为何不肯现身,更是让人捉摸不透!”浮生唏嘘了一下,忽而眼中乍现精光,“不好,不知营地是否也遇到了劫难!”
“且不管他们了,先回营中,看看父亲大人和大军如何!”浮生二人快步踏过这些死尸堆,向营地而去。
还未走到东海王的官帐之处,罗毓就拽住了浮生的衣角,不让他再前行,因这里开始又多了许多的尸首,这些尸首与那些黄衣杀手不同,这地上躺着的都是东海的红缨战士,他们遍体鳞伤,有的被足足砍了几十刀才毙了命。
“糟糕了,真的受了劫难!”浮生回身,伸出手来抓住了罗毓的衣袖,对着罗毓说道:“无论如何,我们也得找到父亲和韩叔!”
罗毓朝着浮生点点头,两人跌跌撞撞又小心翼翼地走过那些战士的身旁,约莫是有千人丢了命,走到官帐前,浮生抬眼一看,只见大军护着几个人围在一团,外面是萦萦绕绕的魂识之力。
“父亲!”浮生在那魂识之力筑成的墙垒外朝着里面行了个礼,只见大军散开,露出东海王那一张惊魂未定的脸,一旁的璎珞抬眼见是浮生,也收了收神,墙垒散开,大军列队站到了东海王身侧。
“方才那些偷袭我们的是什么人?”东海王开口问道,韩单看了眼张扬,张扬没有回应,韩单又看了眼璎珞,璎珞满面疲惫,他只得把目光落到浮生脸上,浮生的目光与韩单相遇,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