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的手明显的哆嗦一下,很快就松开了,慕冷睿不屑的扯扯唇角,随意的甩甩手臂,将披在外面的西装外套一脱,果断的丢到老女人身旁。
被老女人抓握了手臂,让他心里很不舒服,觉得晦气,索性将衣服脱了丢掉,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你别走啊,给我钱,给我钱……”老女人嘴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又扑倒在地上,拽扯住慕冷睿的裤脚。
慕冷睿无法迈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老女人,心里厌恶到极点:“我不是说了,钱,少不了你的,松手!”
如果换做其他人,他早就旋起一脚踹了过去,对这个体型佝偻的老女人,他已经算是仁慈的网开一面了。
老女人中了邪一样,死活不肯松手,慕冷睿不得不再次俯下身,想将她的手掰开,才好脱身去车上拿手机打电话。
刚刚俯下身,地上的老女人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手里握着一小瓶不知名的喷雾剂,对着慕冷睿英俊的脸一阵狂喷。
慕冷睿,猝不及防,接连打了两个喷嚏,察觉到不对想屏住呼吸已经来不及,不可避免的吸入了太多喷雾剂喷出来的不明气体。
瞬间头脑一片混沌,渐渐失去控制思维的能力,眸光涣散,摇摇晃晃着缓缓的歪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瘦骨嶙峋的老女人,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英俊男人,发出猫头鹰一样桀桀的怪笑声,人迹稀少的夜里令人毛骨悚然。
“慕大少,你做梦也想不到,会着了我老婆子的道儿吧?”老女人颇为得意,利索的拍拍手掌,一点没有撞伤的样子。
方才那痛苦的声音,和在地上吃力的蠕动,根本就是装的。
堂堂的慕大少爷,被一个老女人算计了,这是多么离奇的事情,却是活生生的现实。
昏黄的路灯映照下,从绿化带的另一侧,走过来一个身姿妖娆的女人,栗色的大波浪卷发在风中痴缠飞舞,长长的裙摆被风吹拂的簌簌作响。
老女人恭恭敬敬的迎上去,将那瓶神秘的喷雾剂交给她:“娜娜小姐,您看,您交给我的事情办成了,这是您给我的东西,办完了,物归原主……”
娜娜撇撇嘴,没有接那只喷雾剂,厌烦的挥挥手:“丢掉,丢掉!把那东西离我远点,你的手,脏死了……”
老女人一点都没恼怒,反而讨好的将手缩回来,陪着笑脸:“是,是,娜娜小姐,这东西不能脏了您高贵的手……”
一甩手,“嗖”的一声,老女人将那瓶喷雾剂丢到公路旁的绿化带里。
“娜娜小姐,您看,这事情都办完了,我们之前说好的酬劳……”老女人陪着笑脸,脸上沟壑纵横,每一条皱纹都颤巍巍的挤出笑容。
她枯树枝一样的双手,不安的搓动着,浑浊的眼睛,射出期待的光来。
“站远点,离我远点,你不洗澡的啊,臭死了!”娜娜退后两步,嫌恶的掩住口鼻,皱着眉头,猩红的指甲在暗黄的灯光下闪着幽光。
“是,是,我老婆子为了等这位慕大少爷,在绿化带里趴伏了差不多一天,浑身臭烘烘的,而且还差点送了命,娜娜小姐,我……”老女人换上一脸苦相,喋喋不休的诉苦。
“好了,好了,少不了你那几个臭钱!”娜娜不耐烦地摆摆手,从挎包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看也不看,重重的甩给老女人。
老女人目露精光,紧紧的将那叠钞票抱在怀里,做贼一般的东张西望一番,确定周围没有人注意到她,才乐不可支的抱着钱离去。
娜娜踩着高跟鞋,趁着老女人转身,一个箭步冲到倒在地上的慕冷睿身边,方才的矜持与高傲,荡然无存。
“睿睿,我来了……”纤长的手指,轻触着男人英俊的脸庞,不住的颤抖。
已经那么久不见这个英俊的男人,她简直已经迫不及待了,激动了好一阵子,身体才停止了战栗。
迈巴赫,火红的迈巴赫,她只有那么一次坐过这辆车子,从此魂牵梦绕,只可惜,再也没有机会获此殊荣。
她幽怨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瞥了瞥不远处的迈巴赫,这个倨傲的那人,和那部显赫的车子,今天注定是属于她的了。
“睿睿,我们到车上去……”娜娜拢拢头发,俯下身,抓住男人的手臂,拼尽力气却怎么都拖拽不动。
她有点后悔,怎么这么早将那个老女人放走了,现在,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凭她一个人的力气怎么将这个男人拖到车上去?
望望四周,这条路上,一向人烟稀少,慕家豪宅就是选了这么僻静的地方,和政府达成协议,这个地段,是不会大兴土木的。
向人求援?向谁求援?距离慕家这么近,搞不好随便出来一个人,就会撞破她的阴谋诡计,那不是白白送死。
绞尽脑汁才将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揽在怀抱里,她怎么舍得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万一失手被人将他救走,她跳楼自杀的心都有了。
不能,不能,谁都不依靠,这个男人,只能属于她!
娜娜眼神笃定,咬着牙一顿足,下定决心,不管怎样都要靠自己的力量将慕冷睿弄到车上去,以免节外生枝。
她噌噌几步快步走到迈巴赫旁,那样张狂的红色,即便在昏黄的路灯里,也难掩熠熠本色,将她的眸底打亮。
车门没锁,她钻进车子,慕冷睿的手机,却震动着响起来。
做贼心虚的她,猛然一惊,条件反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