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珏出宫的时候,夜莺向贺兰音辞行。
原因无他,皆因她敬爱的小庄主说了一堆萧珏有可能在外面遇到的事情,最大也是最可怕的,就是遇见一个饥不择食使个美人计什么的把萧珏弄回家当相公的女子了。
关键这些女子还被她恶意丑化,说了一通,就是不放心萧公子在外面,而自己恰巧也欠萧公子一个人情,想想,索性就担了保护他的重任。
至于这重任什么时候结束?
她也不晓得。
大抵是等萧公子哪天厌烦了,寻着一处落了根,她也就可以回去找小庄主了吧。
这才离开了几日,说起来还怪想小公主的呢。
小公主长的好看又讨喜,每次小庄主将小公主给她抱的时候,她都满心欢喜,常常什么也不做,光是看着小公主的睡颜都能度过一天。
那是充实又令人感觉美好的一天。
夜莺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蹲在不远处的树枝上,满怀念想的喟叹一声,随后又低下头,满脸复杂的盯着在义诊的男子。
原本萧珏向贺兰音辞行的时候,他们以为还要等个几天这个男子才会离开,谁知道他当天下午就不见了踪迹,太医院的人自然是要留他,可萧珏有叶翾给的手喻,连杨太医在内的老人们自然不能强求他留下。
杨老太医是把萧珏当作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的,自然最是不舍,拉着萧珏说了好久好久的话,才让他离去。
而萧珏回去之后收拾了一些细软,竟然是随便选了个方向离去,等夜莺追出来的时候,他人都不晓得去了哪里了!
说什么今天才想明白离开果然是骗他们的!
萧珏这小子,怕是早就已经有这个打算了,一直都呆在南凉,怕是想见叶蓁蓁最后一面,可谁也没有想到,叶蓁蓁竟然没有回来。
那一丝念想也没有了,萧珏自然也知晓自己该到了离开的时候。
来南凉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他也不该拿捏着过往揪着不放,若真的喜欢叶蓁蓁,那该是怀着对她的祝福才对。
于是他便怀揣着对叶蓁蓁的欢喜和医治天下人的雄心壮志,踏上了一条于他来说没有回头路的旅程。
好在万剑山庄的势力遍布极广,小庄主下了焰令,寻了三天才寻到萧珏的踪迹,夜莺自然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萧珏依旧是一身白衣,背着个大大的药箱,扛着书写着悬壶济世四个大字的旗帜到处招摇着免费看病。
他的出发点无疑是好的,但怕是没有人跟他说过,他这样的善举非常有可能会引起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注意。
就比如现在他面前坐的这一位看起来年纪约莫二十五六岁左右的女子,眉眼之间尽是妖娆的神态,正含情脉脉的盯着他。
萧珏却是一本正经的给人家搭着脉,良久,收回手,唰唰唰的提笔写了个药方,朝女子展颜一笑:“夫人身子没什么大碍,不过是郁食久积不顺畅,在下给你开了个药方,你且按照这药方上的药喝上两天,病情必定好转。”
那女子脸一红,伸手接过的时候还顺势用手指碰了碰他的手指:“萧公子,您怎么可以直接说出奴家的病因呢?”
郁食久积不顺畅,通常不就是说好几天没上茅房吗,这等子算得上秘密的事儿,也是要顾及一下女子的脸面才是。
那女子言语之间充满引诱,果然萧珏一脸不解的看着她道:“在下是大夫,自然有将病情说清楚的义务。”
“公子真是的,”那女子笑的脸蛋微红,瞧着像是引人想咬一口的红苹果,“奴家不是不让您说,而是,私底下再与奴家说比较好。这样,奴家才能保得住贞节。”
萧珏不明白了,这生病怎么就跟贞节扯上了关系呢?
不过古来贞节于女子来说等同于性命般重要,他自然是要注意些,不明白归不明白,还是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在下明白了。”
那女子眼睛亮了亮,瞧着他的眼神似含了水,不舍的在他身上胶着一会儿,拿起药方便离开了。
萧珏被她瞧的莫名其妙,夜莺捂住了脸。
果然,在夜晚的时候,萧珏暂住的小院子里便来了几个人,萧珏在听闻对方是白天那时候的女子家人的时候稍微的松了一口气。
那群人极是客气,说什么自家的夫人吃了他的药方之后身子更觉得不太便爽,邀请萧大夫去他们府上去医治。
萧珏二话不说便背起自己的药箱跟着那群人来到了那女子的家中。
“敢问夫人在什么地方?”萧珏被领到一间雅房,带着他来的是这个园子的院护,自然是进不了内院,此时领着他进来的,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小丫头。
屋子里落着紫色的轻纱,香炉里燃着有些浓烈的檀香,萧珏刚进来的时候,差点一个喷嚏打出来。
不适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萧珏在叶蓁蓁方面执着了点儿,但他不是个傻子,这屋子里的摆设太过于花哨,而且这个香...有令人助兴的功效。
萧珏的脸立即就冷下来了。
一道酥到骨子里的声音传了出来:“可是萧郎来了么?”
小丫鬟立即低下头,往后倒着退了出去,还不忘顺手关上了门。
屋子里缓缓的走出来一道身影,正是白日里来寻他拿散积食药方的女子,只不过此时的她披着头发,似是刚刚沐浴过,穿了件深紫色的抹袍纱裙,披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身姿阿娜,引人瑕想。
她身上隐约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