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一点多,病房完全安静下来,只有隔壁床病人时轻时重的呼噜声。
祝恩慈轻轻叫了声柱生的名字,确认他熟睡之后,又警惕地轻轻撩开帘子看了看四周,发现安全之后,这才放下帘子,抱住柱生送入空间。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柱生根本没法进入空间!
祝恩慈不死心地试了几遍,却都失败。
难道除了她之外还是没办法进活人?祝恩慈站在空间里的那棵桃花树下,微蹙着眉,按道理说当空间有生机之后就能进活物才对,她脚下踩的这方土地还是柔软湿润的呢。
想了想,祝恩慈到禁止仓库拿出早先买来的种子,随手挑了几样,用锄头在柔软的土地刨了几个坑,然后每个坑各扔了三四颗下去,再埋上土。
嗯,她忘记买种植书籍了,大概是这样种菜的吧?
祝恩慈做完这一切便放下锄头拍拍手到桃花树旁的小池子泡了个澡。她发现踏进去之后池水是温热的,表面没有半点热气,但是像个小温泉一样。
一边泡一边胡思乱想,一会儿想到养父母,一会儿想到爷爷奶奶,一会儿又惦记回去的小姨他们,一会儿又在想种下去的能不能活,如果植物能活,那动物能带进来吗?为什么活人还是无法进来?那不就代表着这桃树的治愈功能只有自己能用?
胡思乱想间洗好澡穿上衣服,出了空间继续睡觉。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如果治愈功能只能自己用那也是福气了,不能奢望太多。
自我安慰一番一觉倒是睡得安稳。
另一边萧卫军却有些睡不着了,脑海里忍不住浮起祝恩慈的音容笑貌,还有下午的警惕与戒备,心里暗暗生恼,又无可奈何。翻来覆去半天,最终决定明天还是去镇上把她载回来,大人不记小人过,小姑娘一看就是娇生惯养,让她走那么多的路不得叫苦,坐牛车也太慢,还是他骑自行车去吧。
萧卫军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预备明早早些起床去镇上,顺便给她带个早饭。
不过第二日他的预想倒是落了空,一大早萧胜利就跑过来告诉他部队里来电话了,休假提前结束,有任务。
萧胜利是他堂伯的儿子,在村里做支书,电话安装在村委会,距离他家格外近。
萧卫军有些遗憾,没想到这次假期会结束得这么快,但是动作却是利索,快快收拾自己,整理了个包裹。
萧大娘李兰香也没想到这么赶,来不及给他准备什么,匆匆烙了饼子煮了鸡蛋让他带在路上吃。
“路上要小心知道不?到了部队要多吃饭,少惦记家里,娘在家有吃有喝不愁,你平平安安的……”萧大娘不厌其烦地再三叮嘱。
萧卫军点头应道,“我知晓嘞,娘你和爹在家好好看顾身体,我得假就回来。”
萧大娘又趁机唠叨了几句,然后让他有假期一定得回来,都二十五六了,该娶媳妇了。事实上这样的话每一次都要唠叨几遍,不过萧卫军每一次都没往心里去,这一次倒是听进去了,轻轻皱了皱眉,又跟他娘说了几句就拎着行礼走了。
没有直接去找萧胜利,而是绕了个道往他大伯萧大全家去了。农村要上工,村里人都起得早,身为大队长也得早早起来,萧卫军到的时候萧大全刚洗漱完,准备吃个早饭。
“军娃子过来拉?吃了没,坐下来一起吃一顿。”大伯娘许桂花见了他很是热情,虽然她为人嘴碎爱八卦了些,但是还是比较向着家里人,对叔叔家这个在部队里当了官的萧卫军也很是高看。
“不了大伯娘,大伯呢?”
萧大全听到声音就从屋里走出来,闻言让大伯娘去忙自己的,他看了眼萧卫军的装扮,知道他大概是有话讲,便往屋外走。
边走边道,“这是要去部队了?”
萧卫军点头,“是,紧急任务,得先回去。”
萧大全拍拍他的肩,“好好干。”没有再多问任务的事,虽然没有当过兵,但是家里老爷子可是打过小鬼子的,二弟三弟当年也参加过革命,知道什么可问什么不可问。
转了个话题,“说吧,今天找我来啥事?”
萧卫军常年在外回来的次数少,虽然每次回来都会过来走一趟,但是突然来任务赶着要走还过来一趟,那就是有事找他这个大伯了。
萧卫军也不隐瞒,年轻却稳重的俊脸上露了一丝难得的迟疑与羞意,看得萧大全很是意外。
他这个侄子当兵多年,浑身下来只有严肃冰冷,像这种神色还是少见,不由得来了兴趣,“这是遇到什么难题了?说出来大伯听听,没准能给你解难。”
“也不是什么难题。”萧卫军毕竟还是那个冷面阎王,羞赧了一下就恢复过来了,“就是这次我走得急,有些事还没整明白。二柱叔家的外甥女户口什么都丢了,如果她要过来村委落户口,您搭把手帮下。不过暂时不要给她开出远门的介绍信,我有假会尽快回来。”
“二柱他婆娘从沪市来的那位外甥女?”萧大全打量了下萧卫军,表面上没看出什么来,部队将他这位侄子的性子锻炼得滴水不漏的。“她有问题?”尝试性地问了句。
萧卫军摇摇头,这个“有问题”背后的意思大了去,他可不是来给祝恩慈找麻烦的。虽然他知道祝恩慈出现的有些奇怪,但是要是对这位亲大伯透露出什么不好来,以后祝恩慈在村里日子可没那么好过。
“就是二柱叔家的情况您也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