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你忍着点啊。”路笙箫此时也很紧张,生怕自己一个不留意,铸成大错,也怕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让她更痛苦。
终于,胎位正了过来,路笙箫这才放心了一些,笑了笑道:“好了,胎儿已经正过来了,现在你可以开始用力……”
“好,啊……”女子全程听她的指挥,血水都流了好几盆,小杨在旁边看得腿都发软了,无时无刻不在揪心着。
终于,婴儿的啼哭声自耳畔传来,他们三人心中的大石头才一块落地,路笙箫连忙止血,剪断了脐带,好吧,自己第一次尝试接生,竟然成功了,真是不容易啊。
“是个小公子呢。”路笙箫将婴儿身上的血迹擦干,递给了小杨,“看来你们一家人都是福大命大,以后会有好福气的。”
“谢谢姑娘啊。”小杨接过婴儿,双手都有些颤抖,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能遇到这样的好人,“姑娘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人都无以回报!”
路笙箫这时候便趁势打探一下他的口风:“能告诉我,你们家怎么会这个样子?”按说,家里有一亩三分地,怎么也不至于没钱看病的。说到这里,小杨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眼神里写满了绝望之意:“其实前几年,我们的生活还算富裕,家里的田地足够支撑我们的生活,可是这两年,衙门开始拼命收税,一年到头,光交税就去了我们一大半的
收入,若是遇到了旱灾,日子更是没法过了,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原来是这里,那你们就不会反抗吗?”路笙箫想不通,既然都这么艰难了,何不拼一把,反抗起来,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小杨摇了摇头:“没用的啊,安平县不像是都城,只是一个小县城,大多数都是农民,看着几亩地生存着,根本不知道怎么反抗,没权没势的,如何跟衙门斗呢?”
路笙箫指骨紧蜷,听到这里,更是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了:“这次有没有王法了,难道就没人能管得了他们了吗?”
“唉,我们都是自顾无暇了,哪里还管得了这些事。”他们大多数人应该都麻木了吧,自己没有能力,却也不肯团结一致起来,有些人的思想是根深蒂固,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够轻易改变的。
路笙箫对他笑了笑,既然事情都已经问清楚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你夫人身体虚弱,这几日需要好好补一补,这样吧,你先照看着你家夫人,我跟我相公出去一趟……”
“不不不!”小杨连忙打断了她的话,十分不好意思,“姑娘本来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了,怎么能让姑娘再破费呢?”
“没关系,好好照顾你家夫人吧。”路笙箫丢下这句话,便独自出去了,只见璟叡初还在门口等着自己,看上去也很着急。
一见路笙箫出来,璟叡初连忙问她:“怎么样了,我刚刚听到了婴儿的声音,母子可都平安?”
路笙箫点了点头,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松了一口气:“嗯,还好都没事,不过还真是吓死我了。”刚刚自己所用的方法,全部都是书上看来的,自己根本没有实践过,这是第一次。
不过,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可以放心了。
“辛苦了。”璟叡初看见她头发都汗湿了,确实有些心疼,“歇一会吧,要什么,我去帮你买。”
“好。”
…………
晚上,两人与小杨妇女道别,想找一家客栈住下,顺便吃个饭,说起来,忙了一天,箫箫好像都没吃什么东西。
于是,两人进了一家安来客栈,看上去比较气派,进去了之后,顾客真不少,大多都是一些达官显贵,普通人也消费不起。
“两位客官里面请,想吃点什么?”小二一见他们衣着华丽,连忙将他们请了进去,安排在了一间上好的雅阁,说话是毕恭毕敬。
璟叡初和路笙箫便随便点了两个小菜,在雅阁里面坐了下来。
“箫箫,你故意要来这种地方,是为了打探什么情况吧?”璟叡初似乎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这丫头平日里明明都是喜欢安静的啊。
路笙箫点了点头:“对,咱们肯定可以在这找到什么线索的,你仔细听听,这雅阁的隔音效果,可不算太好呢。”
璟叡初安静下来,只听见隔壁传来一个猥琐的男声,还有许多娇嗔的女声,混杂在一起,听起来有种令人恶心的感觉。
“来,王大人,小女子请你喝一杯。”
“好好好,美人,你也喝。”
“王大人,还有我的呢,别忘了我。”
“好,你也喝……”
“王大人好酒量啊!”
“哈哈哈……”
听见这智障般的对话,路笙箫的嘴脸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隔着墙都能感觉到深深的油腻感:“王爷,我真的快要听不下去了。”
这时,小二将菜端上来了:“客官请慢用!”
“对了。”倏地,路笙箫佯装随口问了一句,“隔壁是哪位大人呢,我听着玩的挺嗨的。”
“哦。”说到这里,小二压低了声音,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那是县令王大人,是我们这安平县最大的官了,时常会来这里喝酒。”
路笙箫的眼睛都瞪大了一些,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那个所谓的王琨了,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一个猥琐男,也难怪会贪污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璟叡初便打发他下去了,顺便丢给他一锭银子作为小费。
“谢谢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