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凯转醒后就有点惶惶不可终日,但徐威的出现令他冷静了下来,仿佛突然找到了主心骨。
徐威和周浩一见如故,颇有点话痨见话痨,比比谁话多的意思。他们好歹还算有点素质,到病房外吧啦吧啦说个没完,贺霑和周岭在病房里面面相觑。
贺霑注意到徐威左手缺了根小拇指,偷拍了张他的照片发给罗钥。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罗钥便将徐威的资料就发了过来。
钱均猜得不错,徐威确实是特警出身,转业后跟朋友开了间古玩店。后来禁不起诱惑也开始下斗。他的身手不错,在道上颇有点名气,有“四指威虎”的称号。
贺霑被这中二气息十足的称号给窘住了,心想:这年头盗墓贼已经嚣张到到警察面前混脸熟了吗?
资料还没有看完,程岚发了条微信来,“惊天大反转,有新证据,速来围观!”
这头条风……
贺霑窘了下,高冷地道:“说!”
原来就在刚才,市局的检举信箱里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件,里面有两个针孔摄像头。
经侦人员导出内容,赫然发现里面记录着常正顺遇害的经过。
当晚凌晨03:23常正顺进入303包厢时,被躲在门后的黑衣凶手冯中用玻璃烟灰缸击中后脑昏迷。冯中将其拖到椅子上绑了起来,捂住了嘴,用军刺将其杀害。随后清理掉所有他存在的痕迹,从通风井离开。
录相里清晰地拍到了凶手的正脸,就是打算杀曾凯的那个人。
另一个摄像头里则拍摄的是309包厢,“林萱”从进入包厢之后,一直处于摄像头下,直到五点半离开。
经过技术人员分析,录相并没有合成的痕迹,加上曾凯的指证,冯中杀害常正顺罪证确凿。
冯中对自己的罪行也供认不晦,但是警方在问他是谁指使的时候,他却闭口不提。
警方继续提审他,两天三夜连续不断的审问,白炽灯光直射着眼睛,问题一个个抛来,睡眠严重不足与强大的精神压力下,他终于有所松动,只差最后一根稻草便可彻底击破其意志力。
然而,凌晨时分,他去了趟厕所,过了十分钟仍没有出来,警察冲进民,发现他敲碎了马桶盖,用瓷片自尽了。
警方发现那个厕所隔间的门上,不知何时被画了一副简笔画,——两个大人牵着一个小孩子,三人都是笑脸。
冯中的资料显示,他有一个三岁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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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舒銮办完手续从市局出来时,贺霑手上的甲板都卸下来了。
那时正赶上下班,贺霑开着他那辆骚包小福特回家,舒銮拉开车门钻了进来,老实不客气地道:“今晚要吃红烧排骨、清蒸鲈鱼、油焖茄子、小米椒炒肉……”
贺霑瞥了她一眼,一声不吭地将车开进小区。
“不去菜市场吗?你家有菜?”
贺霑径直上楼,舒銮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他身后,殷勤地道:“再来个炖鸡蛋怎么样?你们市局的饭简直太难吃了,嘴里都淡出个鸟来……这谁家做的饭,好香啊!好像是芹菜炒肉,我也做个?”
她自从上次吃过贺霑做的饭后,就惦记上了,日除见面,除了撩骚,就是念叨着吃吃吃,贺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贺霑打开门,食物的香味扑面而来,舒銮连鞋都顾不得换了,直奔餐厅。一桌的美味佳肴全是她惯常念叨的,还煲了她喜欢的玉米排骨汤!
她简直感动的快哭了,伸手就要拈,被贺霑抓住了手腕,“吃饭前是不是得先交待点事儿?”
舒銮眼眼直勾勾地盯着饭桌,“先吃再说!我都快饿成照片了!”
贺霑完全不相信她,“我的地盘,我说了算!”
舒銮挣了两下没挣开,转过头来委屈兮兮地看着他,“可是好饿啊!”她嘟哝着嘴、故意含糊了声音,还真有那么点软萌劲儿。
贺霑差一点就心软了,想到这样擅变如狐,又忍住了,提着她往门外扔,“装可怜也没用,不说就出去!”
舒銮一时没留意被他弄摔了,眼见他要关门,利落地抱住他的腿,仰着头望着他,哼哼叽叽地道:“我说还不行嘛。”
贺霑往沙发上一坐,冷声冷气地道:“说!”
舒銮指指饭桌,期期艾艾地道:“我能不能在哪里说?”
贺霑心想:她说她和沈略分手之后得过厌食症,又是诓我的吧?这特么完完全全就是一吃货啊!嗯,终于抓住这厮的软肋了,耶!
他内心很欢腾,却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脸孔,慢腾腾地移到饭桌前。
舒銮移到他身边,很积极的交待,“那天我接到视频时,一时气愤打了常胖子,出来之后就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个陷阱,就去了迪厅。”
她说一句话瞄一眼饭桌,生怕被别人吃了似的。
贺霑:“……”
他之前以为她去迪厅纯粹是因为被沈略伤了,所以想放纵,现在看来,大约他们平时就在那个迪厅里接头。
“然后就遇见到了乔治。”
“乔治是谁?”
舒銮瞄了瞄小米椒炒肉,心想这个肯定很辣,那五花肉不肥不瘦,还带着肉皮,嚼起来肯定很有筋道。
乔治这名字一听就是外国人,难道是那天拉着她去开房的那个?她还记得他的名字?他的脸顿时就黑了。
舒銮完全没感觉到他的低气压,含糊地道:“他说有人设计了个陷阱等着我跳,我就跟他走了。”
贺霑:“……”他的心仿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