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云筠依依不舍的将目光从颜子婳身上收回,冰冷眸瞳里有复杂的情愫在沉淀,突然往前走了一步,拍着他的肩膀轻声道,“慕珩,希望你能说到做到。”绍云筠说到这里,赫然发现自己若是再说下去,那些被他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殇痛会一起的涌上来的。他抿紧唇瓣,没有再去看颜子婳一眼,一拂袖。暖暖灯光下,一袭月牙色长袍的他径直的走进了太子
府。
慕珩目送着他离开,在看到他孤寂的身影最终消失在院门口时,他才收回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
一回头,他迈着坚定轻快的脚步向颜子婳走去,他黑幽深邃的眼眸好似被什么东西给点燃了,眸底一时间亮如星辰。
将颜子婳他们抱到马车上,马车的车轱辘便碾压着地面,缓缓的驶离了太子府。
第二天。慕珩他们一行人就已经又坐上马车踏上了回明楚国的道路。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汴梁城的百姓们围在街道两侧目送着明楚国的皇帝和使臣们乘坐的马车离开出云国。
城门的城墙上,缙云公主和一帮宫人们也站在城墙上。她手里的本是拿了一朵木槿花。可等慕珩他们一行人的马车驶出城门后,她手里的那朵花的花瓣已经被他扯的稀巴烂了。
她愤愤不平的又抬脚不停的去踩那些已经掉落在地上的花瓣,嘴里不停的咒骂着慕珩。
可恶的慕珩,来了一趟出云国,不仅没有兴致参加她这个公主的招亲宴,还把承阳王也祸害死了。
百里铭策现在也成了丧家之犬,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她这个公主的婚事,算是被他搅黄了。
更可恶的是,她回去向她父皇吹耳边风让父皇在慕珩回去的道路上安排一些刺客行刺他们的计划也被她父皇给驳斥掉了。
不仅如此,他父皇还严厉的责骂了她一番,让她心里好憋屈啊。
缙云公主还在不停咒骂慕珩之际,一个穿着甲胄的禁卫军匆匆来到她跟前,向她跪下,说道,“公主殿下……不好了,皇上他突然昏迷……公主殿下快点回宫啊……”
缙云公主不甘的脸上神色陡然一惶,微愣了片刻后,就提着裙摆急匆匆的往皇宫的方向奔……
街道人群之中,顶着一张丑陋面庞的百里子薇也混在人群之中。目送着慕珩马车的离去,百里子薇心志早已经被仇恨给扭曲了。
她一双阴毒的目光冷幽幽的注视着离去的马车,心里已经意yin着把慕珩千刀万剐了。
突然有一只手在她后背处一拍,她一回头,对上一个戴着银质面具的男人。
那男人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可以听到的声音道,“明楚国七公主?”
已经很久没有人再唤她这个称呼了,百里子薇那双仇恨蒙蔽的眼眸瞬间一亮,“你是……”
“我是……和你有一样敌人的同盟。”男人说了一声,又伸手将百里子薇手臂用力一扯,“我们现在有些事情要你帮忙,你跟我们来一趟吧。”
还不容百里子薇拒绝,她就已经被人扯走。
等明楚国皇帝和使臣们乘坐的马车从城门口处离开后,熙熙攘攘的街道又恢复成往常那般。
而在这时,并没有乘坐皇帝马车离开的慕珩他们才坐上一辆外表看起来极为普通的马车出了城。
马车里,怯生生的芙儿依旧窝在颜子婳怀中,而小果儿则是抓耳挠腮的不停要和她说话。
慕珩趁着两个孩子说话之际,凑在颜子婳耳畔边低语着,“婳儿,我已经命人飞鸽传书回去了。你母后还有外祖父他们现在应该是知道我带着你往回走了。三年多了,你母后她很想你的……”
提到前太后沈氏,慕珩这些年一直将她当成亲生的母亲一般照顾。逢年过节,他都会把小果儿送到她修行的寺院里。
或许在沈氏看来,她也早已经把慕珩当成儿子。
提到太后,颜子婳脸上神情一黯,心里想着回去后,她绝对要好好照顾她,把这些年欠着她的亲情都弥补上了。
颜子婳低头记挂着沈氏时,马车外已经有人骑着马追上他们的马车了。慕珩掀开马车的车帘子一看,颜子婳也向马车外看去。
那个骑马的人双手向他们两人一拱,恭敬道,“启禀陛下,我们的人已经按照您的嘱咐办好事情了。眼下那献云帝至少得在床榻上躺个一两个月才可能恢复。”
颜子婳听他那人这么一说,心里便猜测到一定是慕珩在离开之际,趁机让献云帝“休息……”了。
慕珩向手下轻点了点头。那手下将手里的马鞭一扬,又调转马头,向汴梁城驶去。
“婳儿,绍云筠那人虽然可恨。但他至少让你性命无忧了。我临走前也算是送份大礼给他,让他可以用这几个月的时间讲朝堂所有大权掌控于手。”
献云帝对绍云筠私自杀死承阳王的举动还是不满的。等他们这些明楚国离开后,献云帝说不定就要扶持其他皇子势力来打压绍云筠了。
眼下给绍云筠几个月的时间,算是让他先缓一缓吧。
汴梁城的皇宫里,此时已经乱糟糟了。
绍云筠一赶到宫里,就听御医说他们也查不到献云帝这是为何会突然昏迷。绍云筠听御医这么一说,心里已经猜测到这大概又是慕珩在搞的鬼了。
“皇兄……父皇平日里那么宠爱咱们这些子女,皇兄你一定要救救父皇啊!”
缙云公主已经哭着又扑向绍云筠了。她的父皇要是出个三长两短,她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