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和萧然都听的清清楚楚,言墨说的是:“放了她,我任你处置。”
顾暖痛苦而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这个固执的男人,她要拿他怎么办?
“哈哈哈!”萧然仰天大笑,笑声尖锐而疯狂,直至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才停下,目光怨恨的瞪向言墨,“任我处置?很好!”
她伸手一指身边的顾暖:“言墨,是不是为了这个女人,你什么都可以牺牲?什么都做得出来?好!我今天倒要看看,你究竟是有多爱她!”
萧然说完,紧了紧手里的遥控器,朝着身边不远处的王医生走去。
言墨的目光跟着萧然移动,最终落在了甲板上的一具男尸身上。他老早就看到了这个倒地不起的男人,只不过他刚才的注意力都在顾暖身上,根本没精力去细想这个男人怎么了。
直到现在,他才仔细看清楚,男人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已经染红他胸前大片的衣服。男人的脸更是青白的吓人。看来,人已经死了。
这个萧然的同伙,对于他的死亡,言墨没有半点同情心,他只是暗暗心惊:一个可以随时随地杀人的女人,冷漠、无情,精神已经极度不正常,什么疯狂举动都能做的出来。
如果他拼上性命,也无法救下顾暖呢?这是他最担心的事。
萧然弯腰握上匕首手柄,将匕首从男人胸口拔了出来。她拎着鲜血淋漓的匕首缓步走回顾暖身边,手一扬,便将匕首扔在了言墨脚边。
“把它捡起来。”萧然面无表情的下了命令。
言墨听话照做,弯腰将匕首捡在了手中。
萧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说:“言墨,我要你的左手小指,把它割下来给我。”
顾暖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萧然,做了几下无谓的挣扎后,她看向言墨,快速急迫的说道:“言墨,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她就是个疯子!你不要听她的!你赶紧走,不要管我!”
顾暖的话,言墨充耳未闻,只是看着萧然淡淡问道:“如果我照做,你会放了她吗?”“不会!”萧然坚定果决的说道,“言墨,你知不知道被你送进疯人院的那段日子,我过的是怎样生不如死的生活?好不容易剧情大逆转,我当然要好好折磨你们一番,一根小指就想让我放掉你心爱的人,哪
那么容易?不过……”
她顿了顿,继续说:“如果你不乖乖照做,你的女人和孩子就会立刻烟消云散!没办法,谁让我掌控着游戏规则!”
萧然说完,将遥控器换到了左手,右手五指迎着阳光展开。她眯起眼睛,细细看着右手小指上那枚闪闪发亮的尾戒。
顾暖和言墨也同时注意到了那枚戒指。那戒指的尺寸明显偏小,因而只能套在萧然小指关节的上方位置。那是……顾暖丢失了近六年的尾戒。“言墨,你知道偷偷爱着一个人,却无论如何也走不进他心里的痛苦吗?”萧然喃喃呓语着,表情显出几分痛苦之色,“而我,又何止是走不进你心里,根本是连靠你太近都不能。每天苦苦压抑自己的感情,
只敢偷偷的看着你,想着你。还好,我还有这个……”
她继续说:“那天,这个女人在亲眼目睹你和姜希媛订婚后,便将这枚戒指丢在了酒店大门外。我知道她当时一定很绝望痛苦,可是我却对她一点都同情不起来。
你明明是为了保护她才答应跟姜希媛订婚,你那么爱她、重视她,她却可以轻易怀疑你对她的感情,所以她承受的,都是她应得的不是吗?”
顾暖愣怔的看着萧然,萧然的话让她再次湿了眼眶。萧然即便已经疯了,这番话却说的不无道理。那个时候的言墨,简直将她宠的上了天,他对她的爱,她该是比谁都清楚不是吗?可是,她误会了他,然后转身就走,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他,便带着孩
子逃去了英国。
所以啊,这么多年她承受的,也都是她应得的不是吗?腹部猛然传来一阵抽痛,让顾暖狠狠皱了皱眉。她回过神来,想起今天医生的告诫,她的情绪不能受到剧烈波动,否则,很可能会引发早产。从她清醒过来到现在,精神一再遭受刺激,怕是已经对宝宝产
生的很坏的影响。
顾暖攥紧了背后的手指,强迫自己平稳呼吸。
言墨虽然与萧然对峙,注意力却都在顾暖身上,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他心里更添了几分焦灼。萧然的话还在继续:“这么多年来,只有捡来的这枚戒指跟我作伴,不知道慰籍了我多少个孤苦的夜晚。当我想你的时候,就会用手摩挲着戒指内侧的这个‘墨’字,这样就好像你跟我在一起一样。而这对戒
指的另一枚,一直在你的手上——你的左手小指上。”萧然死死的盯住言墨:“言墨,你不是发誓要爱这个女人一生一世吗?你不是到死都不会把这枚尾戒摘下来吗?那我就要你把你的小指,连带着那枚尾戒一起割下来给我!是要这个女人和你孩子的命,还是
要你自己的小拇指,全都有由自己选择!”
萧然将遥控器换回右手,手指轻放在红色按钮上:“言墨,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你会怎么选了,所以,我只会给你十秒钟的考虑时间。现在,开始倒计时,一……”
萧然“一”的尾音还没落下,言墨已经右手握着匕首,不由分说的朝着自己的左手小指割了下去。
那枚套着尾戒的小指无声掉落在甲板上,鲜血肆虐的从伤口处喷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