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刚过,疆戎战事吃紧。
没两天,温婉蓉在燕都接到旨意,要她只身去疆戎见素未谋面的未婚夫,平北将军。
朝廷派专人送她到目的地。
地方官府不敢一丝马虎,将人安排在上等客栈,就去城外营地汇报情况。
温婉蓉不喜欢疆戎的天气,仲春赶上燕都的初夏,稍微动动,出一身黏腻的汗。
她洗过澡,坐在窗边捧着随身带来的书,半天没翻动一页,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果然等了一天,也没见到平北将军的尊驾。
近一个月的舟车劳顿,温婉蓉疲累不堪,没精力深想,早早歇下。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间,听见窗户传来响动,以为有风,准备起身关窗。
冷不防一只粗糙的手摸上来。
“谁?!”
她吓得一抖,清醒许多,本能往角落里缩了缩。
粗沉的声音伴着急促呼吸:“你不是来慰劳老子吗?废什么话?”
“平北将军覃炀?”
“正是。”
确认完对方身份,来不及寒暄,温婉蓉就被高大的身影压在床上,粗鲁乱亲。
她本能抗拒,别过头,挣扎要推开,就听见衣服撕裂的声音。
覃炀似乎不耐烦到极点:“陪老子睡,穿这么多做什么。”
“我,我不……”温婉蓉想说不是,就被堵上嘴。
对方的贪婪让她望而生畏。
对方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意思。
温婉蓉小声哀求,求对方放过。
对方冷笑,俯下身子,掰过她的脸:“放过?你以为这是燕都,过来陪老子喝茶聊天?你真傻假傻?懂不懂慰劳二字什么意思?”
温婉蓉疼得五脏六腑都要挤到一起,脑子一片空白,直白答不懂。
“不懂正好,老子今天就教你懂。”
她早在燕都就听过未婚夫劣迹斑斑,二十有三,未娶一房妻室,十七岁上沙场,又仗着三朝武将世家,实则混世魔王。
最爱逛烟花柳巷,对正经家姑娘瞧不上。
功勋不少,朝野对他褒贬不一。
起码在温府,她就没听过养父嘴里说他一句好。
今天总算见识混世魔王的混账。
覃炀在军营跟一群糙汉子一起,关三个月,正烦躁尝不到荤腥。
现在有送上门的,自然要好好享受享受。
唯一不尽兴的就是,温婉蓉是个雏儿,躺在床上,全身绷得跟死猪肉一样。
他睡她,又不是杀她。
过后,他起身点亮几根蜡烛,又要店家送热水上来。
温婉蓉抱着双腿,把被子裹严实,瑟缩在床角落里,俨然一副严防死守的姿态,惊恐瞪大眼睛,紧抿着唇,目光一刻不敢离开对方。
覃炀打算只要她哭闹,一刀后快。
现在看来,几分意外,勾起他如同野兽猎杀前的玩心。
“我听官府说你叫温婉蓉,刚满十四,我没记错,你我受先帝遗诏,有婚约。”他自来熟光着身子坐在八仙桌旁,喝口茶,想起什么说。
“是。”
温婉蓉脑子嗡嗡的,嘴角微翕,浑身像掉进冰窟窿,生出一阵恶寒。
她原以为说明来意,看在朝廷派她来的份上,她是他未婚妻的份上,能以礼相待。
简直大错特错!
她花了好一会时间,才接受发生的一切,因为送她来的人早已离开,想活着回燕都,只能求助所谓的“未婚夫……”
“覃将军,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温婉蓉眉头蹙起一瞬,随即低眉顺眼请求。
“你说。”覃炀对将死之人格外开恩。
温婉蓉迟疑片刻:“覃将军,我遵照旨意来了疆戎,也见了您,明儿能否去驿站,找个可靠的商队带我回燕都?”
她怕他不答应,要求降到最低:“或者把我送到下一个城镇,我自己想办法回去也行。”
“你那么着急做什么?”覃炀凑过来,捏起她的下巴,嗓音邪魅,“你我媒妁之事既先皇定下,也逃不掉,不如早有夫妻之实,你说呢?”
明里暗里,混世魔王不会放她走。
温婉蓉听出话里话,四目相对。
小麦肤色,双眉入鬓配上细长锐利黑眸,野性带着冷傲,又盛气凌人,细端下又有几分迷人的危险。
面对俊朗棱角分明的五官,身材健硕的好皮囊,她垂下眸,遮住眼底的神情,嘴上讨好:“覃将军在燕都声誉极好,定不会为难一个女子,对吗?”
“声誉极好?”覃炀捕捉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似笑非笑凑近,声音透着股狠劲,“温婉蓉,就你那点小聪明,还敢一人来疆戎?不怕死?”
“怕……”温婉蓉哆嗦下嘴唇,吓得不知道该说怕死还是怕他。
“知道怕就好。”覃炀兴趣了然,穿上衣服。
临走时,居高临下盯着她,指指房门:“记得留门,老子不喜欢爬窗。”
覃炀回到军营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已近禺中。
他叫勤务兵请军师来。
“将军亲自去打探,结果如何?”军师钻进营帐,笑眯眯。
“滚蛋!宋执你少跟老子阴阳怪气。”覃炀的起床气还没过,拿起茶杯,啧了声,“走个窝囊废的监军,又来个草包。”
“草包?”宋执噗地笑出声,转而变成大笑,“覃炀,我就说你会不会想太多,别人姑娘只是来慰劳你的,你非说是派来的眼线。”
“滚!”
覃炀扬起手上的空茶杯砸过去,对方稍稍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