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年的电话挂断,林语的的心冷不丁的颤了颤。她握紧手机,指尖泛白,眼眶微红,心里的委屈是如何也瞒不住的写在了脸上。尽管心潮彭拜,她尽力将那股情绪压制下去。沈流年说的很对,如果她还想留在莫沉身边,就不应该给莫沉惹任何的麻烦。但……之余她是否是小三这个身份,她觉得只要莫沉说她不是,那便不是。……下午母亲林芳与她通了电话。她照常回答自己在学校上课,待遇很好,将自己照顾的也很好,尽量不让母亲担心。可到了晚上,她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情,又一次被搅翻了。近两年未见的母亲,竟是找上了门。林芳仍旧穿着两年前的那套湖蓝色外套,手上拎着约有五年历史的灰色布包,与两年前相比较,林芳看起来或许只是面色苍老了几分,其他一切未变。“妈,你、你怎么来了?”不由得林语开口说话,林芳走进屋子,眸光顺着屋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林芳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细线,一双眸子是说不出的愤懑,接着是声声质问:“你不是说在学校上课吗?不是住在学校宿舍吗?学校宿舍的环境这么好,给你们教师一人发了一座别墅?”天知道,林芳是如何蹒跚着步子走进这一片富人区的,门卫险些将她当做叫花子赶出去。“我……我……”她心虚到嘴巴打结,脑中一片空白,更找不到可以搪塞的理由。蓦地,重重的两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林语白皙的脸颊上立即凸显了几道鲜红的印子。“我当外面那些人在风言风语,可如今事实摆在我面前,你让我的脸面往哪里放!如果你还记得我是你妈,那么你就应该记得当初你是为什么只有妈妈没有爸爸的,你就这么贱,贱到去当别人的小三,破坏别人的家庭!”林芳怒不可遏,脸上的褶皱拧成了一团,那是说不出的痛心。林芳25岁时因为丈夫的背叛离婚,独自抚养林语长大,这期间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吃了多少苦,林语心知肚明。林语连忙解释:“不是,我没有,我和他是真心相爱,我们领了证,结了婚的……”她至今不知道自己与莫沉领的结婚证是真是假,一番话说出来,自己也没有丝毫的底气。“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那样的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凭什么会和你结婚?你拿什么和沈家小姐比啊?你究竟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看你年轻漂亮,就将你当玩具玩,玩腻了之后呢,你又能得到什么,还是说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其实也只是为了钱?”“不是,我不是为了钱,我也不需要那么多钱。”吃饱穿暖就行,她向来性子平淡,无欲无求,这一点林芳很清楚。林语能够留这里的唯一理由,莫不是爱惨了那个人。林芳眼眶红了,做过苦活儿的中年女人鬓角已然是苍白一片,她低头,骤然瞥见林语手腕上的伤疤,心尖一刺,唰的一瞬,女人的眼泪便掉了出来。林语手腕上的伤疤,是自杀后的痕迹,永不可磨灭的。同样的伤疤在林芳手腕上也有,二十几年的时间过去,那伤疤也没能消除。林芳哽咽着嗓子,多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她的女儿可以打可以骂,但她从来没有想过女儿去去死……原本还怒气汹汹的女人骤然熄了焰气,脊背佝偻了起来,竟是猛地跪在了地上。林语连忙去扶,额头处是紧皱的川字,终是没能忍住的哭出声:“妈,你别这样,你起来、别这样……”“小语,当妈妈求你,现在就跟妈妈一起回家,不要在这处了,那个男人攀不起,那个女人你也惹不得啊,已经进过了一次监狱,你还想再进去吗?”林芳知道林语这两年都经历了什么,更知道林语其实过得并不好,她是生气、但更多是心疼。那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又怎么舍得她不好。可林语怎么甘心,她深爱的男人好不容易才接受她,她又怎么能够弃他而去。“妈,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告诉你,我和他是真心相爱,我们真的结婚了,沈流年与他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