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太后已经决定了,那么太后若入住静慈庵,便绝不会有人随意去叨扰。也希望太后能保重身子。”谢祎说道。
“多谢。”
“不过是小事而已,哪里当得起太后的‘谢’字。倒是乐安侯的事,太后打算怎么办?若是太后顾念兄妹情谊,想要留他一命,我和阿启自然也不会阻挠。”
兄妹至亲,再是有多大的错处,却也不能将所有的情谊都抹杀干净的。
温瑗未必真能眼睁睁的看着温浩初去死。若是温瑗真要为温浩初求情,她和阿启自然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固然她心里恨着温浩初心狠手辣,要置阿启于死地。可这个人始终是阿启的表兄,至少在多年前也曾有过颇为深厚的情谊。
“阿启登基之后,我会去看看他。至于如何处置他们,等之后再说吧!”温瑗叹息一声。
每每想到兄长的背叛,她心里便十分难受。
她本以为哪怕全天下的人都背叛她,至少还有兄长站在她的身边,可那曾想到,却是兄长先背弃了她。
他们的情谊,早就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兄长的野心实在是太大了,欲壑难填,或许她早就该料到会有这一日的。
“乐安侯和宸太妃等人,自然是全凭太后处置的。”“明日,你就是皇后了,真后宫,便也彻底交给你了。”温瑗握了握谢祎的手,“有你陪在阿启身边,我很庆幸。你陪着阿启走过了很多艰难的路,我也希望你们始终能过的
很好。”
“多谢太后。”
“你们好好过日子吧!”
说了好一会儿话,谢祎才告退离开。
想到明日便是登基大典,谢祎倒是一时睡不着。
从今以后,要过的便又是另外一种日子了。即便她和阿启依然还是夫妻,却又多了一层君臣关系。
正是这所谓的君臣关系,让她有些茫然。夫妻之间又是君臣,到底该是怎样一番模样?
她真的很怕,今后他们会渐渐生疏起来。虽然阿启说过,此生都只有她一个女人,可以前是以前,登基之后呢?又是否还算数?
当世间种种都唾手可得,阿启真的不会变吗?
感觉到她翻来覆去的,轩辕启扣住了她的手,“是不是担心明日的事?”
“倒不是担心明日的事。”登基大典上该怎么做,先前礼部的官员已经让他们演练过多次了,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只是怕自己做不好你的皇后。”
“怎么会?我知你心慈,必然可以做好天下之母,何况我始终都在你身边,不必担忧。太后身边也有几个得用的人,她说了人都可以留给你用。”
“想去静慈庵的事,她也同你说起过了?”
“嗯。她说厌倦了宫中的日子,何况没了睿儿,这里也成了伤心之地,她住在这里一夜都难以安枕。若是她觉得离开了反而好,那便放任她走吧!”轩辕启说道。
曾经阿瑗处心积虑的想要往上爬,如今却又对这深宫避之唯恐不及了。
到底世事多变,岁月流转,人的心思也都会改变的。
阿瑗要走,倒是也好。留在宫里,只怕总会想到睿儿,倒是平添痛苦。 “我也想着,便随她自己的意思吧!庵堂中虽说清苦些,可对于历经太多阴谋算计的人,或许反倒是好归宿。”谢祎感慨着。“不过今夜我看着太后的样子,她似乎是有了身
孕。”
“有了身孕?”轩辕启有些诧异。这一点他倒是并没有想到,不过仔细想想,倒也不奇怪。
难怪先前他看着阿瑗明显是心如死灰,有了求死之念,如今却只是提出想要住到静慈庵去。
让阿瑗生出希望来的,或许便是这个孩子吧!
在失去睿儿之后又有了一个孩子,对阿瑗而言或许是一种救赎。即便这个孩子不是睿儿,却也同样能给阿瑗一点求生之念。
这样也好,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却同样都是阿瑗的。
若是阿瑗想要将孩子生下来,他也会尽力帮忙。只是邱韬已经跑了,怕是再也不会踏足京城,这个孩子若真生下来,也是没有父亲的,这一点算不得美满。
“先前我便看着太后干呕,那个时候还想着她或许是病了。可今夜看着她的样子,应该有身孕不假。只怕是邱韬也并不知此事的。”
“对今后的事如何打算,都看阿瑗自己的意思吧!我想,她或许也没打算和邱韬长相厮守。但凡她有想跟着邱韬走的意思,想来也就不会说要去静慈庵。”
“也是。”
“别想太多了,早些歇息吧!明日可还要早起的。”
次日,轩辕启和谢祎都起来的很早。他们起来之后便有很多人前来伺候。
登基大典是十分盛大而肃穆的,来的人也极多。即便是重病的太皇太后,也被太后请出来观礼。
在那么多人的目光之下,谢祎难免有些紧张,手心里都是汗。即便是事先演练过,可那个时候却没有那么多人观礼,给人的感觉还是不同的。
轩辕启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
摄政王轩辕启从即日起登基为帝,册立摄政王妃谢祎为皇后,改年号为昌平,祈愿天下太平昌盛。
“姑母看到了吗?你不喜欢的阿启和谢祎终于走到了这个位置。”温瑗凑到太皇太后的耳边低语。太皇太后目眦欲裂,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口水横流。
温瑗拿了帕子仔细的给太皇太后擦去了口角的口水。
看着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