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莹那平淡又平常的话,却将青年下面的话,一下挡在咽喉,噎的那青年伸了伸脖子,好似鸭子吃了大东西卡脖子一样。
“兄弟这是多少钱一卦?”青年再没法套近乎,只好直接一点。
“五个铜板一卦,法币不要。”
岳非以前跟着师父去过不少地方,也挣过各式各样的钱,但最为流通的除了金条之外就是银元,再则是铜钱,铜钱一般是大清遗留,但仍然很实用。
那些北洋军发行的法币却没有多少人喜欢,而且很多地方都不要,甚至还不如各军阀自己发行的好用,不过军阀发行的货币只能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使用,出了他的地盘就毫无用处。
东湖镇属于楚大帅管辖,但楚大帅不过是个小军阀,根本没有发行货币的能力,因此东湖镇使用最多的还是银元也就是大洋和铜钱,但算一卦就一块大洋的话,略有些贵,所以只好定五枚铜钱一卦。
“好,五枚铜钱,兄弟帮我看看我的面相如何,何时才有财运。”青年拿出五枚铜钱放在桌,道。
“自你的面相上看,最近你财运平淡,没有大的波动。”岳非看了一眼青年,然后微微一笑:“你虽没有财运,但你却有喜事。”
“喜事?”青年听了自己财运平淡之后,神色黯然下来,但当听到喜事之后,突然又来了精神。
“你最近会有亲事上门,你最近十年虽然不会大富大贵,但生活和谐,在这乱世能得平静也算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最近会结婚?”
“结不结婚要看你们双方长辈的意思,但婚事已定。”
“好,只要兄弟算的准,我给你扬名,请你喝喜酒。”青年满意的离开。
在那青年走后不久,旁边一个卖大饼的胖女人走了过来,笑呵呵的放在桌上五枚铜钱,直接问道:“大兄弟你看我最近可有好事吗?”
“大姐,你一定是想要个孩子吧。”岳非看了看胖女人,微微一笑道。
“小兄弟真是高人,一眼就看出我想要什么,不知小兄弟可有良策?”
“我这有个方子,你拿去抓些药,睡前熬了喝,连续半月,不过在这半月时间你与大哥一定不要做房事,半月之后你们再……呵呵,如果顺利的话,两个月后一定有喜。”
岳非取出纸笔写了六种药材名,并写明了份量,交给胖女人,并将那五枚铜钱还给胖女人,轻笑道:“大姐的事情延续时间长达两个月,因此,这些钱你先收着,等有了喜之后再给吧。”
“小兄弟真是个好人啊,既然这样,我也不客气,就先收着,若是有喜我加倍给你,不过你给了我方子,也不能白给,我给你们两个大饼,这大冷天的多吃点,身上也暖和。”
胖女人回到自己的摊位前,捡了两个柔和的大饼给岳非两人送来。
胖女人的大饼一个就需要两个铜钱,这两个大饼与算卦的钱也相差不多,看来这女人并不是一个爱占便宜的人。
在胖女人之后,又陆陆陆续续的来了几人,多数是求财,不过他们实在没有什么财运,也没有别的喜事,这样的人,岳非一般不收取费用。
倒是有一个女人脸上有着黑气萦绕,显然是粘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岳非要了她十个铜板,送他一张符,并交待她家中若有怪事发生,可以来这里找他。
一上午的时间挣了三十多个铜钱,也相当于三块银元,虽然不多,但也高兴坏了吕莹,直夸岳非本事大,若不是在这大街上,很可能送个香吻给岳非。
中午两人在简单的吃过饭之后,吕莹在家收拾碗筷,岳非又来到摊位上,岳非正打着饱嗝,一个二十多岁的青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不是这青年喝多了酒才这样,而是因为这青年故意为之,因为这样别人才不怕他,显着自己很有本事。
青年一脸的痞子气,穿着花狸狐超的棉袄,嘴里叼着个草棍,还不停的扫视着大街上的小姑娘小媳妇,看到中意的还吹声口哨,浪荡青年的模样表现的淋漓尽致。
当看到岳非之时,脸前突然一亮,直直走了过来,往岳非给客人准备的椅子上一坐,往后一靠,翘起二朗腿,斜看着岳非,好久没有说话。
岳非也望着青年,也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不理他,青年一定忍不住先开口。
果然,在一分钟之后,青年身体突然前倾,趴在岳非面前,突然道:“你小子就是买了鬼屋之人?”
青年一开口,岳非身形急忙后仰,与青年离开一些距离,捂住鼻子和嘴,皱着眉道:“老兄,你吃的什么,口味好重。”
这句话立时逗乐了周围的人,特别是卖大饼的胖女人,现在的她对岳非很有好感,虽然不知道岳非给她的药方管不管用,但尽凭没有当时收钱这一点,就证明岳非并不是一个骗钱的人,而且她也注意到了,上午岳非给人看面相说的都很准。
“笑什么笑,信不信赵爷我办了你。”
青年扫了一眼周围,脸色一寒,发现笑他的多数是大男人,一向喜欢欺软怕硬的他只好拿胖女人出气,不过他这一招还真管用,胖女人立时闭了嘴。
“我吃什么都是好东西,你小子肯定没钱吃。”在胖女人那里捞回了面子,立时冲着岳非一瞪眼,冷哼道。
“是是是,我一个看面相的能挣多少钱,当然吃不上好东西。”岳非也不生气,陪着笑道:“是不是好东西都让人口味重,还要放大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