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戴马对着话筒咳嗽了两声,然后开口说道:“你们这些人都给我听好了,刚才我可能没把话说清楚,所以你们认为我是在开玩笑是吧?”
市民们都发出了嘘声。
“其实我没有开玩笑,”戴马用一种受到侮辱之后故作倔强的语调说,“你们马上就会看到一场好戏,我保证,这场戏绝对会让你们大开眼界!”
戴马觉得这些话的恐吓程度还远远不够,还没有完全体现出他的愤怒。他开始在心里酝酿,组织具有冲击力的语句。
“废话真多,赶紧开始吧,我们都等不及了!”市民们十分不满地说。
“老兄!”一个站在窗户旁边的重刑犯对戴马说,“外面的市民好像对你的话没有什么反应啊,好像还有不少人朝你竖中指。”
戴马十分惊讶地瞪着那个重刑犯,问:“你说他们在嘲笑我?”
“好像是这个意思。”
戴马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的表情,他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悲伤地盯着手上的炸弹引爆器。
“我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喃喃自语道,“他们竟然还敢嘲笑我!”
他突然变得很愤怒,他的脸上至少同时出现了三种截然不同的愤怒表情。站在旁边的竹子好惊讶地发现他脸上不同部位的肌肉正在以不同的速度跳动着。
他把话筒拿到嘴边,吼道:“你们这些该死的愚蠢的市民,我本来打算发表最后一次演讲的,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接下来,我要把你们笋城的地标——金笋大厦炸掉!我要让你们亲眼目睹这座丑陋至极的大厦倒掉!对,就在你们面前倒掉!”
“这人可真会吹牛!”市民们嗤之以鼻地说,“他说想要把金笋大厦炸掉,他可能在做梦吧?”
戴马拿起引爆器,用手去按那个红色的按钮,按下去一半的时候却卡住了。
他又试了几次,还是按不下去。
“怎么回事?”他一边使劲按按钮一边问竹子好,“怎么按不下去?”
竹子好说:“您得先打开保险。”
“还有保险?”戴马惊讶地嚷道,“你们还给引爆器装了保险?”
竹子好尴尬地说:“这是基本常识,武器都必须设置保险,和枪一样,引爆器也得弄上保险装置,不然的话,一不小心按下去,就会爆炸的。”
“可我们的目的就是要让它爆炸啊!”
“嗯······”竹子好皱起了眉头,似乎很难在短时间内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他说,“保险,是为了安全起见。”
戴马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然后语无伦次地咕哝着什么。
“快告诉我,保险在哪里,怎么打开?”
竹子好走过去说:“您可能找不到,让我来帮您打开吧。”
这时,他们听见有人大叫了一声:“住手!千万别引爆炸弹!”
戴马抬头一看,只见黄萌和大叔出现在了办公室的门口。他们都被重刑犯押着。
戴马惊讶地看着黄萌和大叔,然后露出了一个十分夸张的笑容。他张开双臂朝他们走过去,十分热情地说:“哈哈,原来是你们两个,好久不见啊!你好啊,你叫黄萌是吧?”
市民们听到戴马说出黄萌的名字的时候,突然沸腾起来。他们高声欢呼,因为的偶像终于出场了。
大叔很不习惯被人反剪双臂,他说:“快把我们放开!”
戴马就对重刑犯说:“他们两个是我的朋友,把他们放开吧。”
市民们听见了这句话,高昂的欢呼声一下子降了好几个声调,变成了一种低沉的、十分尴尬的欢呼。
“怎么回事?”他们互相发问,“戴马为什么说黄萌先生是他的朋友?”
大叔揉着被拧得有点疼的胳膊,说:“还好我们及时赶到了,不然金笋大厦就被你炸了。”
“是啊,”黄萌说,“你不能炸金笋大厦。”
戴马愣住了,问:“你们说什么,为什么不能炸?”
大叔说:“不是不能炸,是不能现在炸。”
戴马张开嘴巴,做了一个很夸张的疑惑表情,偏着脸盯着黄萌和大叔,说:“我没听懂你们的意思。”
黄萌说:“我的一个朋友还在金笋大厦里面,所以不能炸。”
市民们彻底糊涂了,尤其是在听到戴马和黄萌他们谈论炸掉金笋大厦的时候。不过他们现在还没有对黄萌产生怀疑,他们猜测这是黄萌为了阻止戴马而采取的一种迷惑性的策略,尽管这种策略与他们之前设想的斗争方式有很大的差别。
他们开始议论纷纷,讨论黄萌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你的朋友?”戴马盯着黄萌,说,“是谁?”
黄萌说:“她叫柳茹,是我的同事!她被他们关起来了。”
“柳茹?”戴马喃喃自语道,“我不认识。你说她被关在金笋大厦里面?”
“是的,是的!”
“可是这跟我没关系。”
“我知道,但跟我有关系啊!”黄萌说,“她是我的朋友,我们得一起回对面去!”
“对面?”戴马很不屑地说,“你还想回对面去?”
“是的,我得赶紧回去,我不想再待着这边了。”
戴马轻蔑地笑了一下,转身走向竹子好。他不知道竹子好已经把引爆器的保险打开了。
戴马拿过引爆器,放在手上把玩着,说:“你回去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反正我今天一定要把金笋大厦炸了。”
大叔忧心忡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