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夫人见过太多次了,让她们把凤时锦带走,往往都不会有好结果的。夫人当即又艰难地爬起来想去拉住凤时锦。凤时锦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凤时宁一个劲儿地跪坐在地上边哭边道歉。
最终凤时锦被嬷嬷带走,夫人放心不下,便跟着一道去了。吵闹的院子里一下子只剩下凤时宁一个人。
凤时宁缓缓地撑着身子从地上站起来,捏着袖子擦干了眼角的泪痕,又拍掉了衣服上的灰尘,看向凤时锦和夫人被带走的方向,满心愧疚,但她别无选择。
她想要见到苏顾言,无论如何也要见他一面。她跑到凤时锦的房间,在她最珍视的梳妆盒里找到了那枚鸳鸯佩,然后又回自己的房间取了一身平日里最干净整齐的衣裳,转而就去了盥洗室。
这个时候将将入夜,侯爷府上上下下正在准备着丰盛的晚膳。她在回来的路上听丫鬟们说到苏顾言正和大小姐凤时昭一起游园。看样子应是要用过晚膳方回。
凤时宁不会错过这个绝好的机会,她要好好地将自己打扮得最好看,然后闯进苏顾言的视线里。
盥洗室里没有热水,初夏夜里仍有些寒凉,她咬紧牙关用从井里刚打来的冷水沐浴更衣。起初下水的时候,她抱着自己的身子冷得哆嗦,她都只能忍了。
这厢苏顾言由凤时昭陪同着,游览侯爷府里的假山小桥、凉亭水榭。凤时昭长这么大还从没受过谁的冷落相待,偏偏苏顾言此前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对凤时昭就显得漫不经心了些,凤时昭面上端得庄重,心里却将苏顾言骂了个十遍八遍,对他没有任何兴趣。
游园游到后来,凤时昭都懒得再陪同了,只扔下了一句话让苏顾言自己随便逛逛就往别处走了。这正合苏顾言的意,他在侯府的花园里缓缓行走,花园里的花盛开得正好。
后来遇到了两个丫鬟,苏顾言便上前一问凤时锦的住处。丫鬟红着脸秀羞怯怯地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苏顾言心如小鸟雀跃,急急往丫鬟所指的方向走去。走了不久,但见前面确实有一个院子。只不过这院子相较于其他方向就显得寻常普通得多。可进去以后,却又觉得满庭碧叶成芳。
凤时宁万万没想到,她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回突然有人进院子里来,起初她还以为是凤时锦亦或是母亲回来了。
结果苏顾言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请问有人吗?”
凤时宁一个激灵,心跳加速,面颊绯红,她故作不知地慌慌张张道:“是……是谁?”话音儿一落,赶紧从浴桶里爬出来,顾不上擦干身子,随手捞了衣裳便套在身上,想了想,又一手抓了旁边的玉佩,手指捻着衣裳就匆匆忙忙地开门出去。
她没有汲鞋,双腿半遮半掩,白皙如凝脂,又纤细又修长,上面还挂着莹润的水珠,正缓缓往下滑。凤时宁单单一件外衣披在身上怎能遮住她的春光,那如梅子半青涩的身子在微风中已颇具韵味,她纤纤玉手捻着衣襟于胸口处交叠,胸前小丘若隐若现,一副锁骨却是精致无双,极为漂亮,亦是水珠连连,几缕发丝贴在了脖颈上,随着胸口起伏美丽如妖精。她那左侧的锁骨末梢,有一颗胭脂般绯艳的红痣。
如此活色生香近在眼前,少年的苏顾言一见之下只觉血脉喷张,青春期的成长蠢蠢欲动。那最最显眼的便是凤时宁那双修长的腿和光裸着的小巧双足,还有起伏的胸口和那颗火烈欲飞的红痣。
凤时宁脸红成了番茄,凤眸盈盈剪水,极为可人。她后知后觉地娇呼了一声,转头就往盥洗室里面跑,又重新关上了房门。
在转身的刹那,手里鸳鸯玉佩落地,遗留在了门边。
苏顾言潜意识里把她当成了凤时锦,去到门前将玉佩弯身拾起,听得里面娇软而又带着一丝野蛮的话语声传来:“你、你你不要进来!”
苏顾言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心里柔软不堪,失笑道:“放心吧,我不进来。你穿好衣服就出来吧,我在门口等你。”然后他又说了一些“君子非礼勿视”之类的话,并真心实意地向凤时宁道歉。
凤时宁穿好了衣服重新走出去,面颊依旧是红得可以滴出番茄汁来似的,汪汪春水的眼不敢看苏顾言一眼,左顾右盼模样煞是可爱。
苏顾言将鸳鸯佩重新放回凤时宁的手心里,呢喃道:“玉佩你可要捡好,这是属于我们两个的信物,不要随随便便弄丢了知道吗?”
凤时宁手里握着那玉佩,明明是凉如水的,偏偏心里却滚如铁。她埋着头声如蚊吟道:“刚刚……你都看到了什么?”
苏顾言低低地笑,试图掩饰着自己的羞赧和脸上那丝丝可疑的红晕,他道:“你希望我看到什么?”
凤时宁抬眼嗔他。
他便正了正颜色,抬起手指轻轻抚上凤时宁的胸口,指端落在了她锁骨的末尾,道:“我看见了,这里有一颗很漂亮的红痣。时锦,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会娶你,将来让你做我的皇子妃,这是我们的约定。”
凤时宁靠进苏顾言的怀里,终于如愿以偿离他这么近。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苦涩,庆幸苏顾言没有认出她来,苦涩苏顾言明明抱着她却叫的是别人的名字。
自从有了苏顾言,凤时锦在凤时宁的眼里,就成了别人。
晚膳快要开始了,丫鬟们都过来寻找苏顾言。他不能在院子里久留,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凤时宁不能与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