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生拿着请帖,怔怔出神,思索着这一番热闹。
过了一会儿,摇头叹息一声,自己的棋艺可不成,算是臭棋蒌子,在现代社会,一心忙于打拼事业,实无闲情逸志。
随即,他笑了起来,想到了另一位大人物,虚竹。
在外人眼中,他结局美妙,娇妻美眷,美女环绕,身处众香国中,如唐僧一般。
萧月生却明白,世人羡慕虚竹,虚竹自己却不那般如意,他自小的信仰是佛祖,在佛祖长明灯下,念经拜佛,最是平安喜乐,破戒而出,当不成和尚,反而是最大的不如意。
他摇头叹息,世间之事,奇妙万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一边感慨,他一探手,右侧一只雪瓷茶盏端到嘴边,微啜一口,清香泌人。
他刚啜一口,正一脸陶醉,忽然皱了皱眉,转头瞧去,宋山岳再次飘然而来。
见萧月生转头望来,宋山岳急忙抱拳,恭声道:“掌门,钟姑娘来啦,说有急事!”
萧月生点点头,右手端着茶盏,左手抬起,大拇指扣在中指第一关节,双眼清光一闪,如湖面反映一道正午阳光。
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他火候渐深,超越小乘,对于时间,别有一番领悟,可断人过去未来。
但未达中乘,这项神通便不畅达,有时管用,有时不管用,或仅得一个片断,似是惊鸿一瞥。
他眉头一皱,这一次,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生效,他中指第一节,乃是钟灵的命线,已烙印其上。
刚才一试,眼中闪过一道场景,却是她与木婉清一起,正与一帮人撕杀,惨烈异常。
这些人,他却识得,乃是曼陀山庄的人。
木婉清与曼陀山庄乃是死仇,两帮人遇到了,你死我活,别无他途,可惜,仅是闪过一个片断,不知结果。
“走罢,去看看!”萧月生放下茶盏,身子盘着腿飘起来,轻轻一掠,来至宋山岳跟前,双腿落地。
再一点,身形冉冉而逝,看着悠缓,如一朵白云飘飘,一眨眼睛,却消失不见。
宋山岳腿下一点,如箭矢离弦,蓝衫猎猎作响,如大旗招展,转眼之间,也消失在山巅。
萧月生来到剑湖宫大殿,忽然出现。
钟灵粉色的衣衫已看不出原本颜色,左一块泥,右一块儿土,脸上也沾了灰,狼狈不堪。
她蹬着变得乌黑的绣花鞋,正走来走去,明眸一直盯着门口,秀脸满是焦急。
乍见萧月生出现,钟灵忙扑过来:“大——哥——!”
她声音柔腻,似是撒娇,又似带着哭腔,萧月生忙伸手按住她,不让她扑在自己怀里。
“灵儿,可是木姑娘出事了?”
钟灵点头不迭,眼眶发红,马上便要哭出来:“木姐姐被人抓走啦!”
她如今心态,便如小孩在外面吃了亏,强自忍着,一见父母,万千委屈齐上心头,忍不住要哭。
“曼陀山庄的人?!”萧月生皱眉头,拍拍她香肩,无声抚慰。
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果然灵验,并无差错。
“嗯,那帮家伙可凶了,把木姐姐打伤,捉了去!”钟灵鼓着小嘴,气哼哼道。
“他们怎么放了你?”萧月生皱着眉头,脸色沉下来。
钟灵眼泪儿一串一串滑下来,恨恨道:“他们说,我人小命贱,懒得收拾,让我送信给木姐姐的师父。”
萧月生点头。
钟灵仰起头望着他:“我就想,他们找木姐姐的师父,定不安好心,不如找大哥你,……大哥你武功可厉害,定能救得木姐姐!”
“不错!你还有点儿小聪明!”萧月生脸色一松,笑呵呵伸出手,抚去她雪白脸颊上的泪珠。
既然让秦红棉去,木婉清的姓命自然无碍,还要拿着要挟秦红棉,不会马上下杀手。
不过,苦头难免会吃一点儿,她姓子太过刚硬,自己怜香惜玉,让别人磨一磨也非坏事。
挨着萧月生,钟灵心中安宁下来,忧急散去,一下子放松下来,眼睛眯起,有了困意。
萧月生怜惜的叹了口气,看她模样,定是不休不眠,一口气赶路,终于来了这里。
“来人!”他温声道,声音柔和,远远传荡开去,耳边的钟灵却听不清楚,不会惊醒她。
宋山岳进了屋,见到钟灵靠在萧月生身上,忙放轻脚步。
他轻功本就高明,落脚无声,这般刻意放轻,更加轻盈,无声无息如幽灵一般。
“掌门?”他轻声问。
“备纸笔来。”萧月生将钟灵抱起,轻轻走到屏风后面,放到东边的短榻上。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榻上,照着她秀美的小脸,上面的泥尘清晰可见,难掩肌肤原本的雪白。
萧月生坐到榻边,宋山岳已经将墨研好,他提起毛笔,笔走龙蛇,转眼之间写完,只是寥寥数言。
他将信笺装入信封,交到宋山岳手上:“拿着这封信,到太湖边上,找慕容家的燕子坞,把信交给阿碧姑娘。”
“阿碧姑娘?”宋山岳重复一句。
萧月生点头,温声道:“北乔峰,南慕容,这慕容世家气派不小,若有机会,你去见识一番也好,莫与人动手。”
“是!”宋山岳重重点头。
萧月生摆摆手,宋山岳忙收起信笺,小心放进怀里,抱拳一礼,转身飘然而去。
他去容子矩那里禀报一声,直接离开无量山,一路朝东,疾行苏州而去,一路疾行,曰夜不停。
此时,他才感觉到掌门所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