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赵晏清闭了闭眼, 太子刚才微抬下巴,睥睨间带着凌厉的眼神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在他还是睿王的时候就总听这嫡亲的哥哥说, 陈贵妃母子心存有异,决计不是面上那样简单。
他总觉得是兄长立于高位, 疑心过重。
直到魂归齐王身上, 记忆里都是齐王的谋划,如何在他身边埋了死士,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将他毙命于战场。他才确认所言非虚。
而更可怕的是, 这样一件事, 不动声色谋划多年,才在战场上找到最不引人怀疑的时机下手。
神不知鬼不觉。
赵晏清不得不佩服齐王的忍功。
也正因为齐王存了异心,杀死了自己, 如今他才更不清楚该如何自处。
要保住现在的自己,就得再继续和太子周旋, 错一步, 怕真要去阎罗殿报道了。
赵晏清想得直皱眉,太阳穴都在隐隐作疼。再睁开眼,太子的身影已经不见,一位还算熟悉的内侍正喘着气朝他奔来。
“齐王殿下。”内侍停在三步之外, 朝他行礼。
赵晏清颔首:“苗公公。”
“殿下。”苗公公脸上当即就笑开花,殷殷地说, “娘娘知道您进宫来了, 差奴婢来看看您。”
这位苗公公正是齐王生母陈贵妃的心腹。赵晏清成了齐王后回京, 进宫见了陈贵妃一回, 这对母子每年几乎就见那么一两面,在齐王心里,对陈贵妃这生母的感情也十分复杂。
赵晏清虽然未能有齐王的所有记忆,最清晰的就只得布局杀人那部份,但还是能品到齐王心里对陈贵妃的抵触。
那种抵触都化作本能一样,提到陈贵妃第一反应是厌烦,就跟齐王练就的,人前总能笑得温润无害本领一样。
母子间的关系算不得融洽。
苗公公见赵晏清一时没说话,笑里就带了几分小心翼翼,轻声唤道:“殿下?”
赵晏清这才抬着眼皮淡淡地笑:“劳烦娘娘记挂了。”
“嗳,奴婢会原话转告娘娘的。娘娘还请殿下您注重身体,要按时服药,莫要太劳累了。”苗公公再度灿烂地笑,说完便弯着腰行礼告退。
赵晏清抬了步子要先离开,苗公公突然又疾行到跟前,压低了声说:“殿下,您一定要理解娘娘的苦心。那么些年,娘娘受的苦都憋在心里头,若不是为了保全,娘娘如何忍心。而且娘娘从没想过逼迫您做什么,只一心想着殿下您平平安安。”
赵晏清却脚下未停,没有再理会。
苗公公看着他笔挺的身姿远去,还能看到他时不时抵拳低咳两声,眼里都是忧色。
殿下怎么又咳嗽了。
赵晏清从西华门出了宫,上车前侍卫永湛听他仍是低刻,不由得皱眉说:“殿下怎么从睿王府出来就一直咳嗽不止。”
赵晏清摆摆手,示意不紧,催促道:“走吧。晚些还要再到睿王府去。”
永湛眉头皱得更紧了,不是祭拜过了吗?应该明天才会要再与文武百官一同到睿王府才对吧。
赵宴清这头才离了宫,后脚就有人给太子禀报。
“陈贵妃派人去见了齐王,只是嘱咐了两句要齐王注意身体。”
太子面无表情听着,没有应声。他身边的内侍见侍卫还傻站着,忙挥手让人先下去。
自打睿王去世,齐王回京,太子心里就一直不好。偏这东宫当差的,越是厉害时候越是没机灵劲。
内侍心里骂着都是些木头,去端了茶奉给太子。
太子也没伸手接,只是下巴一抬,示意放在桌案上。案上还有道翻看了一半的折子,上面用馆阁体工整写着生辰八字,对应的名字——谢氏女初芙与睿王名讳赵晏清。
***
谢初芙得到晚上到睿王府的消息时正喂着元宝。
带消息回来的陆大老爷还穿着官服,跟她一块儿蹲在水池边,捏了只虾往元宝嘴里送。
“太子殿下以你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为由,跟陛下说让我也一同到睿王府,免得你害怕。”
倒是好理由。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去给未婚夫守灵,当然是害怕的。何况这姑娘身份又是烈士之后。
“舅舅想好怎么验伤了吗?”谢初芙看着元宝大快朵颐,摸了摸它的背。
陆大老爷沉默了一下,说:“入葬前都不会封棺,这点倒是方便。太子说灵堂周围不会留太多人,灵堂里的人想个办法再遣走。为了不让人起疑,太子还让齐王守下半夜,时间还是仓促。”
“所以还是要快。”谢初芙大概知道章程了,又皱了皱眉,“齐王不是身体不好吗?怎么会要他守灵。”
陆大老爷老神在在:“说是齐王在灵堂拜祭的时候有失仪,太子就顺势以守灵当借口罚了。”
真是因为失仪吗?
谢初芙在宫里呆的时候间不算短,皇子们间的八卦没少听。
她对这说辞只是微微一笑,元宝这时打了个嗝,双眼还翻了翻,仿佛是一脸鄙视。
谢初芙直接就乐了,瞧她家元宝多通透。
陆大老爷捏着虾的手也一抖,用十分深沉地眼神打量它。
——真要成精了!
到了傍晚时分,谢初芙随便用了些,换一身素色的衣裳准备和陆大老爷出门到睿王府。
刚回家的陆承泽风一般冲到了两人跟前,开心得手舞足蹈比划着说:“找到了!能破案了!”
陆大老爷不动声色挡在外甥女跟前,沉着开口:“你掉泥坑里了还是去猪圈了,站直了,没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