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大齐新皇帝登基,终于结束了长达十年的战乱。
“纪大姐,不是我不帮你,是……唉,你说说,这么些年,我给岑东家说了多少门亲事,可是哪一门她满意了?我实在没辙了。岑东家对我有恩,但凡有办法,我肯定尽力。”
张媒婆一脸苦恼,十年了,她隔天就来岑家,都快把岑家的门槛踏破了。要说岑家这闺女也是能干,在过去的十年乱世里,别人都是关门歇业没法做生意了,只有她,生意越做越大。
十年前的那场大旱,如果不是岑蓁,凤凰镇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包括她张媒婆家。
这么些年,凤凰镇也好在有岑蓁,什么暴民,叛军都不敢在这里嚣张。
可是就是这婚事,太坎坷了。大多数人家一听到是岑蓁,都不敢搭茬了。
就连最挑剔的婆婆都觉得自家的儿子配不上岑蓁。
凤凰镇哪家没有受过岑蓁的恩惠,哪家不感激岑蓁。
她这个当媒婆的,好不容易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动几家,可是岑蓁见一面之后,就没有下文了。更郁闷的是,跟岑蓁相亲的那些人还都劝她别乱点鸳鸯谱,说人家岑蓁是石将军的未婚妻。
可石将军在哪里呢,这么多年也没见到他回来过。恐怕早就把岑蓁忘记了。
她特别理解纪氏的心情,岑蓁今年都二十五岁了,平常人家这个年纪都是几个孩子的妈了,岑蓁再这么等下去,要等成老姑娘了。不对,现在已经是老姑娘了。
纪氏有点尴尬,可是为了闺女,她还是说道:“张妹子,你一定要帮帮忙,多费心。”
“唉,好吧,要不是岑东家,我是怎么都不会再管的。”
张媒婆摇着她那肥胖的腰肢走了,纪氏无奈叹气,身边的丫鬟说道:“太太,要不咱们去找冰儿姑娘她们商量商量吧。”
就连身边伺候纪氏的丫鬟都知道她们的太太整天操心什么,就是岑蓁的婚事。
冬儿和冰儿是纪氏的干女儿,她们应该会开解太太吧,每次送走张媒婆,太太的心情就很低落。
“不必了。”
纪氏的心情更差了,一个也就算了,偏偏是三个。
冬儿和冰儿这两个丫鬟不知道怎么的就学了岑蓁,到现在都不嫁人,这一个个的都要当老姑娘,可愁死人了。
“冰儿,我想跟东家说我们的事情。”
“来福,再等等吧,东家还没有成亲,我怎么能先成亲,我和姐姐都商量好了,等东家成亲了,我们才成亲。”
冰儿和来福好了很多年,可是因为岑蓁一直没有成亲,冬儿和冰儿有约定,要等到岑蓁成亲后才成亲,他们的事情就一直拖着没有公开。
然而现在他们的年纪早就过了婚配的年纪,来福也是顶着家里各种压力。
“唉,冰儿,难道东家一直不成亲,我们也要一直等下去吗?”
来福也很无奈,他很懊恼冰儿和她姐姐怎么会有这样的约定。他真的很想把冰儿娶回家。
“来福,东家一直在等石将军,现在新皇登基了,石将军现在是镇国公,他若没有忘记东家,就会回来。我们再等等。”
说到石将军,冰儿是生气的,这么多年了,别说回来看看岑蓁,就算一封信都没有,如果不是石墨寒太有名了,可能他们都以为他死了。十年前,好几个州府大旱的同时,大齐开始大乱。皇上沉迷炼丹,死在炼丹房里。廖大夫失踪。凉王造反,四处暴民亦发起暴动。石墨寒开始一直闭门不出,可是等到永王起义,打着平叛的旗号,石墨寒
居然出来了,他帮的是永王。
按理说有石墨寒这个战神在,这场战乱应该早就可以结束了。可是凉王密谋多年,跟突厥勾结,实力不容小觑,加上石墨寒中间失踪了好几年,这场仗一打就是十年。
谁都不知道,石墨寒失踪的那几年,岑蓁离开过凤凰镇去找过他,足足一年的时间,岑蓁才回来,可是岑蓁回来后什么话都没说,谁也不知道岑蓁到底有没有找到石墨寒。
岑蓁一直不肯成亲,为了不让纪氏担心,她也去相亲,但是每次相亲的时候,她说的都是她跟石墨寒的事情,久而久之,谁都知道,岑蓁是在等石墨寒。
这样的岑蓁让人心疼,就算她再能干,她也还是个喜欢跟爱人长相厮守的小女人。
来福搂着冰儿,“唉,东家好可怜,希望石将军莫要辜负东家的一片痴情。”
冬儿这些年一直潜心在医术上,她跟着邱大夫,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给病人看病,制药上。
最近一个公子,总是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可是在冬儿看来,他什么病都没有。
“这位公子,你到底要做什么?”
“冬儿姑娘,你若是愿意,我今天就让媒婆上门提亲。”
说的太直白,让冬儿一时间竟有些怔忡。
这些年有很多人追求她,她都没有动过心,就算现在这个翩翩美男站在她面前,她也是一样没有半点动心。
而且她和冰儿有过约定,一定要等东家成亲了她们才会考虑自己的事情。
现在东家还没有成亲,她是不会去考虑这些的。何况她的时间很宝贵,她还有很多医术上的难题没有解开。
冬儿也没有因为公子哥的直率而生气,只是温和的行了一礼,“公子说笑了,这里是药铺,您若是抓药请去那里,若是看病,就不用来了,您的身体很好。”
这是拒绝,公子哥好似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