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程被酒吞一路带到高天原的宫殿, 面对的是不停嘤嘤嘤的归鸟和一言不发的大长老。
酒吞抱手说:“月之境可不是本大爷能去的地方,要有其它能帮我那小兄弟的地方,随时联系我吧!这个灯妖就归你们处置了!”
话毕, 它从葫芦里倒出青行灯,就头也不回地离了开去。
“喂喂!”白子程无奈叫嚷, 然后追问大长老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宇鸣是不是回不来了?”
大长老皱眉, 忽然闪现到了虚脱的青行灯身边, 拽起它说:“你到底把我儿子骗到哪里去了?”
青行灯冷笑:“我说了,它去了天人的世界。”
长大老:“哦?你不说出去的方法, 要我怎么相信你, 如果不讲清楚的话,你觉得你能活得很舒服吗?”
青行灯:“你到底是在乎那只青蛙的死活,还是想得到天人的力量?”
归鸟从画中愤怒地飞出来:“当然是只要蛙蛙平安归来!我们才不要什么力量呢!让它去找什么月之境,只是哄它有点事情做并没有叫它去送死!”
青行灯挣脱开大长老的束缚,虚弱地瘫倒在地上, 冷笑不止:“怎么,你又记得事情了?宇鸣不过是玉藻前用你们的力量所捏造出的妖怪而已,有什么亲情可言?你残缺的灵魂,才是狐子规的心病吧?”
归鸟红了眼圈:“不是的,不是的……它是我怀胎所生, 只不过生出来太弱小不堪了, 才求助于玉藻前……我记得很清楚……”
白子程看到归鸟哭泣于心不忍, 挡到青行灯前面说:“既然宇鸣不可能回来了, 你把去月之境的方法告诉我不行吗?我愿意豁出命来去找它, 也愿意替它完成你的愿望!”
“不可能的。”青行灯脸上都嘲讽淡去:“去月之境的方法,就是穿上辉夜姬留下的羽衣,那羽衣只有一件。”
白子程郁闷:“你到底让它去做什么了?”
青行灯陷入沉默。
大长老冷冷地说:“它想知道,辉夜姬到底是被我杀了,还是真的回到了月之境。”
白子程更加不解:“可你真的这么担心自己的朋友,为什么不自己去呢?!”
青行灯还是不语。
大长老充满讥讽:“它怕死。”
“宇鸣比我强大,是妖界最有资质的妖,日后甚至会强过你们和玉藻前,你敢说它这种力量,和辉夜姬没有关系?”青行灯愤怒:“我让它去,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它活不下来,其它妖怪更不会活下来!”
大长老似乎是不想跟青行灯争执,忽然从袖子中放出符咒,封印住它而后吩咐:“带下去!严加看管!”
白子程着急地望着青行灯远去,追问大长老:“辉夜姬真的回家了?还是宇鸣把它吞噬了?现在怎么办,青行灯说的都是真的吗?”
大长老说:“是真的回去了,她成年那日就被月之境的天人从云上接走,只来得及留下了天人的长生不老药,托我给青行灯带去,但我食言了,一直珍藏在身边,直到我的孩子降世就虚弱的要死去时,才偷偷拿了出来使用。”
白子程惊讶之余这才明白,小青蛙怎么会傻乎乎的又武力值爆表,原来一切都不是没理由的。
它好半天才回神追问:“那现在怎么办?我该怎么救宇鸣?”
大长老说:“如果在妖界和人间都找不到的话,就只剩下等一条路了。”
白子程立刻跌坐在地上,想到宇鸣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和这些日子对它的嫌弃批评,就难过了哭出声来。
如果那个蠢呱球子被神仙处死的话……
它难过到蒲公英绒毛都湿成了一团。
*
大长老是妖界的统治者,又掌握着所有在人间的阴阳师的联络方法,结果真的就连它都没能发现小青蛙的踪迹,那家伙简直如图蒸发了般,消失的干干净净。
白子程起初还四处询问,可是在那些大妖怪的帮助下都毫无发现,只能灰溜溜地回到了石头屋,日复一日的孤单度日。
或许等真的是唯一的方法,可白子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一等就是三年。
*
那日是个雨天,白子程无精打采地把晒的被子收回屋里,琢磨着是不是该吃个苹果凑合一顿饭。
正发着呆的时候,大长老的美丽使者忽然出现在院内,拱手说:“白大人,有小主人的消息了。”
白子程惊呆,立刻滚过来说:“它在哪呢?它还活着吗?”
使者回答:“小主人忽然出现在高天原的大街上,虽然还活着,但怎么叫也叫不醒,归鸟娘娘也束手无策,所以它被送往玉藻前大人处救治。”
白子程着急:“快带我去!我要见那个蠢蛋!”
使者点点头,舒心地笑出来:“白大人,你终于肯说话了,这两年没开口,大家都说你哑巴了。”
白子程哪有心情聊这些,急着随便收拾了几个包子,就随着它出发了。
*
玉藻前的府邸在高天原不远处,按道理讲这位性别难辨的狐妖还是大长老的亲戚,所以宫殿也是修的极尽奢华。
由于玉藻前很喜欢造蛙妖,它住所里里外外全都是各种性格的小青蛙,可是哪个都没宇鸣可爱,白子程理都不想理。
直奔到寝宫的最深处,小青蛙果然躺在那里,呼吸浅淡,毫无反应。
白子程着急地推了推它:“喂!蠢蛙,快醒醒!”
“别吵了,宇鸣受了内伤,五脏六腑无一完整,需要妖怪献出生命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