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傅敏正,带叛臣首领荣王前来求见太后娘娘。”傅敏正声如洪钟,在晨曦之中传来,让紫宸宫中的人一头雾水却又忍不住欣喜。
“快快快,传进来。”太后连忙让人把傅敏正给放进来,进门之后也没让傅敏正跪拜,连声问道:“荣王抓到了?怎么回事?”“回太后,臣回京之时,皇上并没有将兵符收回。京城东边光山县有一万驻兵,领兵的乃是当年在我麾下效力的一个小将。臣在前些日子已经与那统领联络上,昨日夜里趁
着禁军这边出事,臣带领光山县的一万驻兵将荣王在京城外埋伏的那些乌合之众一举围剿,生擒荣王,还请太后发落。”傅敏正的盔甲上还有干涸的血迹,钟繇怕冲撞了傅云盈,只让她远远的看了一眼就把她拉了回来。到了皇上和贵妃跟前,钟繇笑吟吟的说道:“你父亲看上去粗枝大叶,心
细着呢。”
这是他们这么多年相濡以沫的评论,傅云盈也笑了笑,重重的松了口气。
荣王被活捉,已经再无翻身的可能,她的梦魇,也可以解了。
外间吵吵嚷嚷,钟繇和傅云盈则贴心的在这里照顾病人。等太后终于发落了荣王之后,颜清臣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样?”
“荣王供认不讳,太后直接赐了一杯毒酒。”颜清臣看了一眼床幔轻声问道,“皇上和娘娘可有大碍?”
“这两日跟着服药针灸就不会有大问题,但是拖了这么多天,我怕影响以后的寿数。”钟繇实话实说,“身子就这一幅,坏了再修也不如不坏的时候。”
“我知道了,多谢岳母费心。”颜清臣没有苛求那么多,了解之后也就离开紫宸宫。
荣王叛乱的莫名其妙,京城百姓也过的莫名其妙,总之就是一夜之间所有的危机都解了。
至于西岐大军压境,在荣王被赐死的第三天就有军报和书信传来,说西岐已经退兵。
书信是折离带回来的,他详细的说了在西岐的经过,然后苦着脸道:“爷,您是不知道,清和公主在西岐,可真是比在京城还要无法无天……”
“无法无天?”颜清臣愣了一下,问道,“怎么回事?”“压境的西岐兵马是三皇子舅舅的,加上国师的怂恿,西岐王对这件事其实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西岐太子阿骨汗倒是一直在阻止,可是在朝堂上说了很多次并没有人理会。
反倒是清和公主得知消息之后,直接带着人杀向朝堂,在朝堂之上将三皇子和国师的种种劣迹抖落了干净,还顺带直接将人给捉了,丢给自己公公处置。”
“闹到如此地步,西岐王似乎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一个和亲的公主,只好不情不愿的处置了国事和三皇子,这才撤了西岐的兵马。”
“干得漂亮。”颜清臣忍不住赞叹了一声,“阿骨汗也太纵着她了。”
“怕什么,三皇子一倒,太子就是以后的西岐王,对咱们没坏处。”折离也觉得匪夷所思,先前在京城的时候,清和公主可没这么彪悍过。
这边刚说完,那边连宵就跟屁股后面着火一样的跑了过来,脸上喜色一片,好像马上要成亲一样。
“爷,爷,好事儿。”
“皇上醒了?”颜清臣猜到,接着就见连宵点头。“对,皇上和贵妃娘娘都醒了,三皇子哭的跟个泪人一样。”连宵稳重了很多,没有对晟钰哭哭啼啼的样子表示嫌弃,折离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连忙跟上颜清臣进宫的步子
。
进宫一看,晟景帝和贵妃果然都醒了过来,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精神还可以,看到颜清臣过来,连忙冲他招手,“过来过来,这些日子,累坏你了吧。”
颜清臣笑着行了礼,温声说道:“不累。”
看到他们无恙,他就不累了。
“颜大人这些日子里外操劳,反倒是儿臣偷懒了。”晟曜比颜清臣早一步到,问候过晟景帝和宸贵妃之后,过来跟颜清臣打招呼。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二皇子何必自谦?这一场叛乱中,如果不是殿下从中周旋,臣只怕更加焦头烂额。”颜清臣和二皇子交汇了一个目光,有些不言而喻的意思。
“清臣来的刚好,快劝劝二皇子。”宸贵妃已经安慰好了晟钰,将他欠着带了出来,看到颜清臣之后连忙招呼道。
“二殿下怎么了?”颜清臣来得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疑惑的问道。“二哥说,这场叛乱,虽然他没有参与其中,可他的母后离经叛道,他也难辞其咎,所以想游历四方,从此不再过问朝堂。”晟钰过来,拉了拉晟曜腰上的禁步,仰头看着
晟曜道,“二哥,父皇没有怪你的。”“我知道父皇没有怪我,可是,我为子,不能在这个关口尽孝,为臣不能为君分忧,不如行万里路,看看父皇的这个锦绣河山。”晟曜弯腰将晟钰抱了起来,这是兄弟两个
为数不多的亲密,“以后,就要麻烦你尽孝了。”
“你什么时候走?总得请客吃饭践行吧。”颜清臣一开口,非但不劝,反而还讹赖了一顿饭。
在很早之前,颜清臣就知道,晟曜早就无心朝堂,虽然他对于权谋之术并不生疏,可他早已厌倦了这些阿谀我诈,还不如自此自由天涯。
“你这孩子!”宸贵妃见状,不满的瞪了颜清臣一眼,“让你来劝人的,你怎么还……”
不过,颜清臣都不劝,宸贵妃也无奈,“罢了罢了,我也不操心了,我去找钟夫人。”
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