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顿时眼睛都快瞪裂了,这就是他姑妈的目标?
为了五千块钱?
表面上对他千好万好,总说什么对她女儿也没有对他十分之一好,结果转过头来,算计他,恐吓他,看他这么着急她恐怕在一旁偷着笑吧?
好好!真是一个好姑妈!他气得把这张纸撕碎。
这件事他谁也没有提起,跟他大哥那边就说事情已经解决了,就是个小毛头想要用麻将来敲诈他,已经被他解决了,没有什么后续的动作。
他姑妈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可能她改变心意了,可能她发现麻将不见了,慌了。
反正他现在看他姑妈一脸笑的样子,就觉得别有用意,说不定就在想着法子阴自己。
没两天他就跑回去跟自己的妈说的这件事情。
陈涛他妈见儿子总往小姑子那跑,心里自然是不高兴的,见她小姑子乐意养着自己的儿子才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听说小姑子竟然敲诈,一下子就炸了,当即冲到堂婶门前,指着她就骂她想要钱想疯了,连自己的侄子都不放过,敲诈勒索都被她想出来了,电影看多了吧?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干那种事。
又说她生不出来儿子,一天到晚想把她儿子抢走,将来给她养老云云。总之骂得是特别难听。
可怜堂婶一头雾水就给骂成了狗,但对方骂她抢她儿子她还是听得懂的,注意力都放在这句话上了,也跟着炸了,说什么好吃好喝供着人,还供出仇来了,说对方恩将仇报没良心之类的。
两个女人对着骂,骂着骂着就不知怎么就扭打到了一起。
陈涛他妈嘴皮子利索,打架却不是彪悍肥壮的堂婶的对手,被打得好惨,最后放了狠话灰溜溜地逃了回去。
堂婶这边还生气了,陈涛他爸也就是堂婶的大哥第二天就过来了,一过来,劈手就给了堂婶一巴掌,说她害了她儿子又打了他老婆,放狠话说,要么滚回去给他老婆孩子道歉,要么从此以后就当没他这个娘家。
堂婶简直气得七窍生烟,跑回娘家去又讨不到什么说法,反而被娘家人合起伙来数落,委屈之下到处跟街坊邻居诉苦,把事情说了一遍又一遍。
殊不知,她这样重复无非是给那些看热闹的人,重新说一遍书,除了将自己的脸面往地上踩了又踩,为对方增添更多的乐趣,没有任何意义。
这场年度大戏从周小桥开始补课就上演,一直到补课结束都还没有演完,简直比电视剧还刺激。
总之这会过年,这位堂婶应该是没工夫来她家指手画脚了,周小桥关起门来和妹妹过自己的日子,补课结束的第二天,她就带着妹妹开始了大扫除。
所有门窗都擦洗了,地板楼梯都拖了,脏衣服全部洗了,凡是不能穿的衣服就整理出来,和废书一起卖了,凳子桌子之类的全部清洗一边,然后又跑到街上买了很多年货。
这就让她们忙了两天,好在天气不错,虽然很冷但是很干爽,不然她们洗的那些东西都干不了。
农历二十九,两姐妹从早上开始,就有些心不在焉,因为今天她们爸爸就要回来了。
对于周小暖来说,她已经有大半年没看到爸爸,但对于周小桥来说,那时间就长多了,而且是生死相隔。
她心情尤其复杂,根本做不了别的事情,连锻炼也停止了,和妹妹玩着跳跳棋消磨时间。
终于在天色擦黑,两姐妹都有些坐不住的时候,远处终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周老大,回来了啊?”这是邻居的问话。
“嗯,回来了。”这道熟悉的声音姐妹俩都听了出来,周小桥站了起来,周小暖则直接冲到了门口,对着远处挥手,大声喊道:“爸爸!”然后跑了过去。
周小桥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走到门口,就看到不远处一个男人正抚着周小暖的发顶,似乎在说她长高了。
男人身高不算特别高,而且瘦,那张黑黑的脸在暮色中显得更黑了,但可以看出五官颇为立体,是这种小地方这个年龄的男人里少见的俊朗。
他牵着蹦蹦跳跳的周小暖走过来,应该是问了周小暖的考试成绩,周小暖就高兴地告诉她自己考了第一,被校长点名表扬了,还拿了奖状。
男人说得不多,他似乎不太善于言辞,一路上都是周小暖吱吱喳喳欢跃的声音。
走到跟前,周小桥看着对方,轻声喊了句:“爸。”
“哎,小桥也长高了。”周爸爸连忙说,“别站这,风大,进去吧,都进去吧。”
他一进屋,就把手上那个磨了边的旧行李包放在上,拉开拉链就往外面拿东西:“这是爸爸从那边买回来的糖,听说小孩子都喜欢吃,还有这个巧克力,这包开心果是工队里发的……”
那包里鼓鼓囊囊的,竟然大半都是吃的东西,有花生饼干这些常见的,也有这里比较难买到的果干之类的。
周小桥可以想象到,爸爸为了这些东西跑了几次市场,平时又是怎么一点一点把这些吃的攒下来。
周小暖想告诉爸爸她们也买了好多吃的,周小桥却扯了她一下:“小暖,你把这些东西拿到楼上去,爸,你洗个手,菜都做好了,我再弄个汤就能吃了。”
周小暖看了她姐姐一眼,听话地去了。
周爸爸先帮小女儿一起拿,但看看自己坐了一路车,身上不干净,就先去洗漱了,换上干净柔软的暖拖鞋,浴室里挂着给他准备的崭新的毛巾,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