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等那灰白头发、疑似河源的中年男人尾随年轻马主挤进了一间二楼包房,石川才缓过神来,仔细看了看他手中的那张“拍卖保证金”,瞬间感到一阵眩晕,逮住那和服女侍确认多次,才搞明白这拍卖保证金的三百五十万最终会被退回的事实。
女侍仍然保持着一脸微笑,并把石川带到了一楼拍卖散台的圆桌旁;
一进这散客大厅,原本明亮的环境突然黯淡了许多,一楼的确不比二楼的包厢,这里阵阵喧哗直灌入耳,所就坐的人群也多是楼上那些人的随从,石川这才搞明白,那和服女侍并没有骗他,自己所买的那张门票,的的确确已经是进入这场地的最低门槛了;
拍卖场地非常大,在石川看来,上下两层如果坐满,足够容纳千余人左右并不是问题,在石川前方十几米的位置上,却是一个可以旋转的巨型转盘展台,显然那是用来展示被拍卖马匹所用;
石川回头看了看二楼包厢里的动静,却没能在那些紧闭的屋门上看出什么名堂,反而是与他一桌就坐的另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此君晃荡着他那颗大圆脑袋已经微笑着盯着芽衣看了许久;
这在曰本的风俗中是一种极其不礼貌的行为,特别是一个穿戴整齐的女人跟着另一个男人出行时,此君的目光完全就是一种挑衅;
可这就在石川眼皮子底下所发生的事,石川却毫不在意,那又不是他老婆,尽管他身边的这位早川芽衣个子高挑、身材也还算不错,而对于石川来说,谁爱领走谁领走,最好不要再送回来;
他巴不得落得个清净,省去了一个巨大的累赘;
拍卖会现场的人声越来越嘈杂,许多桌都已被众多或黑或蓝的西服客所坐满,反而是石川这一桌,只有石川、芽衣和那肥头大耳的胖子三人;
“喂~,干啥啊?我葛曰本呢...拍卖会...这帮鳖犊子玩意儿整了半小时还不开场,破椅子就够老子半拉屁股,整得我腰都疼,行了,等回去跟你说吧”;
那胖子忽然收起色眯眯的眼神,接了个电话,石川一听,特熟悉的“中国话”,而且有着非常浓郁的东北口音,再一看这位的穿戴:无论是粗手腕子上的大金表还是脖子上的那条犹如围巾粗的金链子,都让石川有了更熟悉的感觉;
胖子发现石川回头看着他,一脸微笑的说道:“你瞅啥玩意儿?瘪犊子”,边说着、边向石川点着头儿,假如是一个不懂汉语的曰本人,一定会以为胖子是在向他问好;
石川并没有搭理他,他是个喜静的人,更何况眼下的当务之急是玄牝,而不是跟这位土财主逗闷子;
但他也绝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报复这位来自国内的胖子,原因只是:“瘪犊子”,石川虽不是东北人,但他明白这句连骂三代人的话到底有多难听;
就在这时,拍卖场的灯光忽然一暗,几乎所有的灯光都打向了石川前方拿出巨型转盘站台,一个身穿大红色中式旗袍的漂亮女人绚立其中;
她的这种漂亮是脱俗的、无装饰的,甚至在石川看来,完全是天然的、没有一丝修饰,此时的旗袍女人正在用那清纯却略有娇媚的声音向在场的所有人介绍着拍卖手册以及规则,简短而干练,每一句话都似乎能穿透男人们的耳膜,顺着七窍爬进他们的身体,再腐蚀干净每一个男人的骨头,直至一个渣儿都不剩下;
饶是平时害羞的石川,都忍不住抬头向那女人多看了几眼,更别提坐在他身侧的那位同样来自中国的胖子;
胖子嘴角上扬,本来不大的眼睛看着那旗袍女人几乎眯成了一条直线,石川甚至觉得不消片刻,这位胖爷的哈喇子就能顺着嘴角流出来;
在这女人悠扬诱骨的娇声拍卖中,一匹匹体型彪悍的驮马被拉上台;
石川这才知道,这次被拍卖的主角并不是任何一匹赛马,而是几匹来自欧洲比利时优质挽马的种马(驮马的一种),之所以“玄牝”加入其中,完全是因为祝永牧场希望趁着玄牝靠营养液的维持还没断气儿、趁早脱手而已,要知道:母马的拍卖是要到每年的八月才会进行,离现在还有足足的四个月之久;;
石川无聊的翻看了几眼拍卖手册,耳中听着一楼众人口喊着价格一路举牌竞标,不少挽马在女人的娇声中价格一路向上,整个拍卖会的气氛也逐渐热了起来;
“这个女人可是此处拍卖会的头牌,她叫姬雅,十分有人缘,竹内想要跟她吃一顿饭,都要花上上千万日元才能约得到,我看不懂你们人类的女人,她好看吗?”;
马灵的声音似乎有一搭无一搭的问向石川。
“你觉得玄牝好看吗?”;
石川并没有回答马灵,而是反问了另一个问题;
“美如天仙,怎么了?”;
马灵一愣,不知道为什么石川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随口答了一句;
“这女人比你们马类的天仙还要美上不少”;
石川微偏着头,望着身侧的胖子说道。此时的胖子正双眼炙炽热的盯着台上的姬雅,双手用力的在自己那肥硕的肚子上搓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令他那本已滚烫的身躯舒服一点;
石川把身体向胖子相反的方向挪了挪,苦笑的晃了晃头,目光再次回到那个名叫姬雅的女人身上:
中式的旗袍将她玲珑的曲线包裹得淋漓尽致,该有肉的地方丝毫不缺斤短两;而该细致的地方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