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她的手,沉声说:“你别去米兰,待在a市,不上班也可以,我养你!”
童瑶挣脱了他的手,“米兰我是一定要去的。你不去也好,反正你得留下a市照顾杜晴,毕竟她都那样了。”
严止呆了呆,“你都知道了?”默了默,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怪异的看她,语气十分笃定:“阿瑶,你在生气。”
从他的语气里,童瑶听出了一丝欢愉的味道,她睨他,果然见他眉眼处飞扬,唇角微微勾着,他在高兴。
她不懂,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但他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她懂得了。
“阿瑶,我就知道你唬我的。你舍不得我。”他如是说。生气的时候说的大多是气话,算不得真。
这一刻童瑶只想甩他两个耳光,她冷笑着从包里拿出总编给她的机票,“不,我是认真的。听说米兰好男人很多,我想我肯定会找一个比你好的,然后相濡以沫。我不需要他太有钱,只希望他对我一心一意,一心一意你懂吗?”
严止皱眉,“这就是你跟我分手的原因么?我就那么不好?”他苦笑,掰着手指,“阿瑶,你数数,这是你第几次说要离开我了?我知道是我最近冷落了你,但公司刚刚开始运转,有很多事要忙,等过一段时间好不好?我会抽出时间陪着你。到时候你想去米兰,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童瑶的心里有点堵,他根本不懂他们之间到底横着什么,以前是温婉,现在是杜晴,隔着的永远都是第三者。
她深吸一口气,“严止,你告诉我你那时候为什么要跟杜晴订婚?”
严止沉默,一会他才开口:“那你告诉我你前段时间又为什么答应跟苏淮安结婚?童瑶,谁没有过去?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你还要因为那些过去推开我吗?”
呵,她为什么要答应跟苏淮安结婚?是了,他不知道!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为他做的那些事。
“杜晴不是过去,因为她怀了你的孩子。现在她就横在我们之前,就跟从前的温婉一样,严止,我真讨厌你,你有本事让我活过来又死去,一次又一次。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
严止错愕,脸上的表情很是丰富,童瑶猜想,他一定是在错愕她为什么会知道杜晴怀孕这个事,他性能力不错啊,跟每个女人都有孩子!
她对着他嗤笑一声,提起包包,准备滚蛋。
严止反应过来,急忙拖住她,“饭还没有吃,你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跟你有关系么?严先生,请你记住,我们的关系是没有关系。给我放手!”说到最后,她怒了。
她没有忘记那天在医院里,他跟杜晴的亲密接触!
严止定定的望着她,“童瑶,我们怎么可能没有关系?都发生过那么多次关系了。我跟杜晴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的孩子……”眸子一转,他叹了口气,“总之我对她只有责任!”
“哗”一声,童瑶拿起桌面上喝剩下的香槟对着他的头淋下来,“见鬼的责任!总之我们完了。放手!”
严止被淋了个透,依旧不怕死扒着她的手,眸色幽深幽深的,他用空余的手,打了一个响指,立即有服务员推着一个蛋糕缓缓走过来,走到两人面前。
“请问严先生,需要现在切蛋糕吗?”
“不需要。”严止拒绝,又扯着童瑶走到蛋糕面前,用手直接去抓蛋糕,一只手全是奶油。
童瑶被吓了一跳,他不会没品到她泼了他酒,他就用蛋糕报复回来吧?
她挣脱了几下,没挣脱掉,这时他转过身来,把那只全是奶油的手举到她面前,尽管被奶油蒙住,她依旧看出他手里捏着的是一枚戒指。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严止跪在地上,正色道:“香槟,玫瑰,蜡烛,戒指,还有我,童瑶你留下来,嫁给我!”
童瑶盯着他手上的那只涂满奶油的戒指,看不出它本来的样子,但她知道该是很漂亮的,谁说不是呢?
地上跪着的他,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固执的像个孩子,她的心蓦然一软,可是一方面又觉得,这原本是属于杜晴的。
他不过是想要她留下才这样做,别人的东西,她从来都不稀罕,于是她毫不留情拍掉他的手,他没料到她会有此一举,手上的戒指一松,掉在了地上,滚进卡座里面。
严止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他嘴唇蠕动,像在说着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但童瑶知道他在说什么,他说:“童瑶,你总是这样糟蹋我的心。”
一时间,放在心尖上的东西仿佛被人抢了去,大脑钝钝的痛,童瑶甩开了他的手,飞快冲出西餐厅。
在那无止境黑暗的身后,传来他幽幽的声音,“童瑶,你的心真狠!”
童瑶佯装听不懂,只一直向前走,她不能停,一停下来就会心软,就会第无数次原谅他。
一个人受太多次的伤就会懂得防备,懂得避开那些让自己受伤的人和事,童瑶就是如此!
严止,如果爱你会让我灰飞烟灭,那我会奋不顾身,但人总是贪心的,奋不顾身的次数多了,就会奢望得到回报。可是你能给我什么?一段狼狈的婚姻!
离开a市这天,天色阴沉,下着毛毛细雨,安蓝在坐月子,没办法来送机。令童瑶比较意外的是风奕轩来了。
他一改fēng_liú,转而严肃脸,跟记忆那个人的脸重叠:“希望你过得幸福!”
童瑶点点头,轻笑,“我会的。”如同那年梧桐树下初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