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泥小炉上热气腾腾,刘宇浩伸了个懒腰,顺手把书放下,贪婪地吸着空气中弥漫的那种大红袍特有的香味浓郁味道,整个房间有了一杯茶,空气似乎都清新了很多。
端起茶杯,刘宇浩很是陶醉的放在鼻端下嗅了嗅,笑着称赞,“老婆,咱们结婚也快三十年了吧,怎么以前就沒发现你竟烹的一手好茶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刘宇浩知道,今儿晚上,自己怕是又有麻烦了。
果然,小妮子微微抬头,一双乌黑的美眸扑闪了几下,脆声道:“过几天就是爷爷一百一十寿诞的日子了,这一次,你一定要陪我回去看爷爷呢。”
岁月似乎沒有在小妮子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尽管结婚已经快三十年,但如今的小妮子仍然和当年沒什么两样,好叫一个迷死人不偿命,每每檀口轻启便能引得刘宇浩心尖猛颤。
有时候,刘宇浩故意开玩笑说,幸亏自己长了一颗足够强大的心脏,要是换个人,不用整天面对小妮子,只须每个星期见一面,三个月内必爆血管冤死。
当然,这些话刘宇浩也只敢偶尔在心里yy一下,要是当着小妮子的面说出來,一准被捶的满头包,且沒人会觉得他可怜。
“爷爷已经一百一十岁了。”
刘宇浩微微一愣,但随即便立刻释然。
五年前齐老爷子一百一十岁寿诞的时候,刘宇浩本來是准备借机去探望贺老爷子的,但当年为了那禹之九鼎,贺老似乎对刘宇浩颇为不满,最后才只好作罢。
在贺老爷子心里,刘宇浩一定是个自私到了极点的人。
因为,刘宇浩竟不顾贺老爷子再三严令禁止,当天晚上就与毛周合谋将禹之九鼎偷偷运出了京城,从那以后便再也沒人听说过禹之九鼎,而刘宇浩本人也沒给出任何合理的解释。
误会,就这样产生了。
前些年刘宇浩倒还存着想解释的心思,但后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那个想法,昆仑之巅的秘密刘宇浩无法解释,他总不能跟贺老爷子说,只有把禹之九鼎放在那个神秘的峡谷里才能达到“鼎定中华”的作用吧。
刘宇浩甚至假设过,如果他敢丢给贺老爷子那么一个“无厘头”的解释,他或许能逃过贺老爷子的雷霆怒火,但还有一个直接责任人之一的毛大哥估计以后晚上就不用再睡觉了,随时要准备应对精力越來越显充沛的贺老爷子诘问。
直到现在小妮子也不知道爷爷和丈夫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看着刘宇浩那怪异模样,心情说不出的复杂难受,便恹恹地丢下火拨子,道:“要不要回去给爷爷祝寿你自己看着办,我先睡觉去了。”
刘宇浩便促狭地笑,道:“回去也行,但我有个要求。”
“嗯,什么要求。”
小妮子愣了愣,心骤然跳得急促,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掠过一抹异彩,居然沒察觉刘宇浩在这个时候跟自己提要求是一种非常无耻的行为。
刘宇浩哈哈笑了起來,说道:“你去跟我那大舅哥说,只要他肯把虎头还给我,让我干什么都行。”
“哼。”
小妮子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轻哼一声,末了,只留下一道长长的窈窕倩影在走廊里。
关上书房门,刘宇浩苦笑摇了摇头。
其实,他刚才那么说也不是沒有他的想法,前些年,虎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出要回国,刘宇浩当时沒有细想,只当儿子又有什么突发奇想要去实现,所以就答应了。
可刘宇浩万万沒想到,虎头这一走就是五年,期间再也沒回來看过一次自己老子娘,一门心思跟着他那个舅舅,去年二哥倒是给刘宇浩來过一次电话,说虎头已经是某县的县长了,而且还信誓旦旦保证虎头是他见过的最好的从政的苗子。
听了贺二哥的话,刘宇浩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从虎头离开自己的那一天开始,刘宇浩就知道,自己再也无法亲近自己的儿子了,而且,现在的媒体那么发达,他甚至能够想象的到,虎头都不敢向外人公布自己世界首富的身份。
刘宇浩也是人,尤其在儿子面前,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父亲,他又何尝不想过普通人那种合家欢的日子。
想到这里,刘宇浩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是分别打给李璐梅、翁雪雁、幕月儿和薛薇薇那些自己一众红颜的。
电话接通后,刘宇浩沒有象平时那样施展甜言蜜语,更沒有口花花占众女便宜,而是非常简单的说了一句,“明天把孩子带回來,咱们要回家了。”然后,不等电话那头说话,刘宇浩便已挂断。
“是啊,该是回家的时候了。”
当东方的天空露出鱼肚皮时,刘宇浩深吸一口气,轻轻呢喃。
这个决定,他已经想了整个晚上。
以前他总觉得璐梅姐她们买下几架飞机成天奔往世界各地是一种女人天性喜欢炫富的表现,可昨天晚上他想明白了,她们都是女人,在对家的渴望上,她们应该比自己更加强烈希望得到温暖,可自己,却忽略了这些红颜们的感受。
这一次回国,刘宇浩就不会再出來了。
他会找一个只有自己至亲之人才知道的清静地方定居,在那里,有山川,有河流,再种上一片自己小时候最喜欢的核桃树。
每当炊烟袅袅的时候,他能有机会和自己的孩子还有爱人相依相偎,那种幸福才是刘宇浩一直想要的感觉。
玉泉山,还是当年那个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