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头,一抚掌,就有个身穿短襟衣裳的汉子从门外进来,那汉子二话不说直接将衣裳脱了,然后朝姬敏走来。
“这是姬敏小姐应得的。”男子声若春风,翩然如玉。
姬敏眸起yù_wàng,她目光落那汉子身上,几步过去将人抱住。
男子收回目光,挥了挥手,汉子便抱着姬敏起身往里间去。
临窗男子面容波澜不惊,眼神平静,仿佛万物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半个时辰后,本是酥麻勾人的喘息声中,忽地传来汉子的一声惨叫。
男子面前的茶茗微凉,没了热气,他轻轻抿了口,慢悠悠地站起身,站在屏风处。
里间床榻上,鲜血蜿蜒弥漫,并带着一股子冷气。一直蔻丹酥手从染血的床幔里挑出来,跟着是一双莹白赤足,随后是月光般清辉胴体从站了起来,青丝如瀑,眸生妩媚,嫣红的嘴角沾了一滴殷红血迹,柔软粉嫩的舌尖轻轻一舔,就成一种绝世妖姬的诱
惑。
男子微微低头,并未直视。
姬敏莲部轻移,她直接捡起地上的衣衫慢条斯理地往身上拢,声音慵懒绵软的道,“我答应你们的事,自然都会做到,人已经进了皇子府,其他的你们自个看着办。”
男子轻笑,“姬敏小姐,辛苦了。”
姬敏随意披了件雪白纱衣在身上,她到男子面前,踮起脚尖仰望男子道,“木枫澜,记得你答应过我的。”
木枫澜鼻尖嗅到一股子血腥而甜腻的暗香,他眸光微冷,“自然,每三个月,人会按时送到姬敏小姐手里。”
姬敏满意了,她自行做在妆奁边,开始梳妆打扮,一会还有宴席,她不能离开太久。
木枫澜往床榻边走了几步,轻轻撩起床幔,就见白底碎花的床褥上,一人高马大的汉子,此时像失了全部的精血,干瘪的只剩皮包骨,且他的心口还破了个洞,血淋淋的没有心脏。
饶是木枫澜见多识广,他也是微微抽了口冷气。
姬敏冷笑了声,她正在抹口脂,艳丽的色泽像最新鲜的鲜血,“哼,莫不然,你以为我是妖怪,吃了他的心?”
木枫澜眼神一动,“自然不是,姬敏小姐绝色无双,如何能是妖怪。”
姬敏已经整理好了,她拂袖,“兴许三个月后,你可以亲自感受一下。”
说完这话,她踏出房门,整个人站在傍晚夕阳暖光中,感觉又回过来了一般。
她捂着心口,神色高深莫测,谁都看不懂。
三皇子府前厅,一身红色喜服的三皇子端着白玉酒盏,他站在宾客中间,嘴角含笑,一派斯文风雅之态。
卿酒酒讥笑一声,“装模作样,真是恶心。”
帝九黎低头,微凉的鼻尖蹭了蹭她的软耳廓,低笑道,“那我们成亲的时候,只请相熟,其他不待见的一概不请,如何?”
卿酒酒白了他一眼,就着他手,抿了口酒盏中的酒。
帝九黎眸光渐深,他指腹掠过她湿润的唇珠,“这酒烈,你少喝点。”
卿酒酒哼哼道,“我千杯不醉。”
她说的实话,却又惹来帝九黎的低笑。
她心头有点恼,这人自打知道自个的心思后,越发没脸没皮了,整日黏她身上,烦得很,她倒希望他和从前一样,时不时吵上一架也好。
她皱起点眉头,有些苦恼,这谈恋爱确实够甜蜜,但甜多牙疼,她觉得不自在,走哪身边都多个人,还偶尔管束她,这几日,她左右看帝九黎都不顺眼。
两人各怀心思,站一块却比谁都亲密。
三皇子眯眼,他端着酒盏过来,笑道,“看长了和九皇弟这模样,怕也是好事将近了。”
卿酒酒不想理他,帝九黎举了下杯盏,淡淡的道,“好事近了,也不关你的事。”
真真的不留脸面,叫三皇子面上尴尬。
帝九冥微微一笑,眉目生辉,“小九,便是和三皇兄关系不好,可也不能这样说实话。”
得,这补刀补的半点不手软。
三皇子不在意地轻笑了声,“这么多年,确实是为兄对九皇弟的关心少了,都是兄弟,往后定要多走动加深感情才是。”
帝九黎蔑笑了声,他扬起线条漂亮的下颌,倨傲嚣张,还目中无人,“谁跟你兄弟了?我胞兄就只一个。”
他不仅话说的嘲讽,便是那张同太子一模一样的脸也嘲讽极了,让人恨的牙痒痒。
卿酒酒也跟着啐了三皇子一口,使小性子道,“回府了,真是一对贱男丑女,有什么好看的。”
帝九黎自然依她,两人看向皇太子帝九冥。
帝九冥放下酒盏,扬起长眉赞同道,“那便一起回吧。”
三皇子脚步一闪,拦住三人,“两位皇弟急什么,为兄在那边的晴波园设了小宴,只请的皇族,父皇一会也会过来,何不先过去看看再论?”
帝九冥考虑那么一会,“既然父皇也要来,怎么也要跟父皇请个安。”
帝九黎牵着卿酒酒的手,从三皇子身边擦肩而过,张狂又跋扈。
帝九冥则淡淡的道,“三皇兄见谅,毕竟小九如今才好,十多年前落水那事,在他眼里就跟昨天一样。”
三皇子神色肃然,“当年年幼无知,是我不对,往后我自会尽量补偿九皇弟。”
帝九冥点了点头,没在多说,跟着去了旁边的晴波园。
三皇子眼眸微眯,看着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嘴角倏地勾起一丝诡谲浅笑。
晴波园里头,确实是大多的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