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瑶这边得了消息忙在丫鬟们的搀扶下去了前院的书房,身后的金玉也跟了过来,几个人走进了书房中,。
萧瑶将丫鬟们遣了出去,随即关好了门看向了面前站着的宇文清,只一眼脑子便嗡的一声有点儿站不住了。
宇文清抢上一步忙将她扶住,手微微发颤,动了动唇还是说了出来。
他的阿瑶那么坚强能承受得住的,他缓缓看着萧瑶道:“阿瑶……”
开了口,后来的话却是哽在了嗓子眼儿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说罢,我能受得住!”萧瑶紧紧抓着宇文清有几分冰凉的大手,攥了攥,几乎用尽了她浑身的力气。
宇文清狠狠吸了一口气低声道:“舞阳被宇文央杀了,尸身推到了悬崖下,悬崖下面有暗河,我找了半个月……找不到,只找到了一只鞋子还有一件外衫……”
萧瑶狠狠闭了闭眼睛,看向了清风此时摊在了桌子上的包裹,里面的鞋子都几乎被血浸透了,血迹都成了暗褐色。
“龙姐……龙姐你怎么这么傻?”萧瑶声音微颤,缓缓跌坐在了椅子上,“我特么这辈子没见过你这么傻的蠢蛋!我……这辈子……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一边的龙楚柏再也绷不住半握着拳抵着唇低声哭了起来,金玉缓缓走过去却是紧紧拥着龙楚柏,眼底的泪再也克制不住落了下来。
宇文清仰起头看着雕梁画栋的屋顶,拼命的仰着头才能让眼泪流进心底,他现在没有哭哭啼啼的资格。
他看向了窗外的视线有一点点的冷冽,现在该是给舞阳讨回公道的时候了。
“恒王爷,我们不能让你姐姐走的这么窝囊。”
龙楚柏抬起手背擦了一把眼泪,眼底有恨,宛如烈火。
“王爷,我这便回北燕请求皇兄施加压力,一定要让我姐姐厚葬!哪怕是衣冠冢也要厚葬!还有将我姐从宇文家族的族谱除名!我姐姐不会再和宇文央有任何干系!““恒王爷,有一点儿,”宇文清缓缓道,“瑞儿是不可能去北燕的,你也清楚,太后那边必然不会放人走。所以你姐姐必须葬在大周的国土上,我想她也一定不愿意回北燕了,就葬在大周郊外,这样可以看着
自己的孩子。”
萧瑶耳边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之前还是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和她斗嘴说笑,如今却有人安排她的后事。
她清亮的眼眸一点点的眯了起来低声呢喃道:“龙姐,龙姐,你好傻,不过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的。”
“王爷,不要放过他!”萧瑶缓缓抬眸看向了宇文清。
宇文清点了点头道:“阿瑶,这一次宇文央必须死!”
“瑞儿呢?”宇文清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疲惫,只是故友已去,她的孩子却不能不好好安排一二。
“前院的人带着去后山捉兔子了,”萧瑶的声音瞬间沙哑了几分,嗓子憋的痛,提起瑞儿更是难过了几分。
宇文清眉头拧成了川字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缓缓道:“这件事情尚且不能告诉瑞儿,等他长大了再慢慢说吧!幸亏这孩子年纪小,好多事情还能慢慢有个缓冲。阿瑶,这几天你可还好?”
萧瑶心头一暖:“好!你不必顾及我,龙姐的事情你好好运作,给她一个交代!”
宇文清点了点头,当下里便命人先送恒王爷和金玉回帝都,随后便带着清风出了别庄。
萧瑶命人将龙舞阳沾了血的遗物送到了后院的倒厦里插着香烛供着,此番折腾到了晚上却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好不容易在锦绣等人的劝慰下闭上了眼睛倒是一下子睡了过去。
只是睡梦中陡然看到了龙舞阳那张艳丽倾城的脸,模模糊糊的娇俏人影就站在了不远处看着萧瑶,神情间带着几分以往的那股子宜嗔宜喜的劲儿。
“龙姐?”萧瑶的嗓子一阵阵的发干忙朝着龙舞阳的身影跑了过去。
“瞧瞧你那个样儿,都是有了身孕的人了,还这般的疯跑,没得摔着了你!”龙舞阳嗔怪道,却是抬手小心翼翼探过来想要将萧瑶扶住。
萧瑶顿时嗓子眼儿哽得厉害:“龙姐,你回来了?回来就好……”
“呵!”龙舞阳傲娇的仰起头笑了笑,却是一张脸渐渐隐在了黑暗中。
“龙姐!龙姐!”萧瑶猛地一个激灵醒来,忙捂着有点儿微微不太舒服的肚子,眼睁睁看着纱账上的流苏,眼角的泪却是再也压不住了。
她缓缓拽着被角没过了自己的头顶,却不想被角被一股子力道一点点的扯开了。
她猛地抬眸对上了宇文清那双深邃的凤眸,本来不想在他面前这么脆弱,可是动了动唇却是整个人埋进了宇文清的怀中痛哭失声。
“阿瑶,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不要哭,不要哭……”宇文清搂着萧瑶靠在了软榻上,两个人紧紧相拥像是互相取暖的小动物。
“小清,是不是所有我在乎的人都会离我远去?”萧瑶声音有些发闷。
“不会,”宇文清紧紧拥着萧瑶,俯身在她的发心处轻轻吻了吻,“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初夏,帝都的街角早已经花红柳绿,即便是帝都外面的世界因为岭南叛军早已经陷入一片纷乱之中,丝毫不影响帝都的繁华盛世。
不过云王爷宫变的事情还是对帝都影响较大,云王妃的暴病而亡更是在帝都的大街小巷被传的沸沸扬扬。
这一天早上,一队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沿着崇文街朝着京郊而去,据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