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熟悉的皇宫,苏遥这回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什么叫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这岂止是向虎山行啊,简直就是往火坑里跳。
这一切,都拜现在走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所赐。
而且他一边走,一边捏着她的胳膊,就像是怕她跑了似的。
那只铁钳般的大手,捏得她胳膊隐约作痛,苏遥觉得等回去后,胳膊上一定会淤青一片的。
混蛋,就知道欺负她!
苏遥百无聊赖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脑袋一直低着,连路都不看。
当胳膊上突然被掐得紧了些的时候,苏遥才猛然回过神来。
要不是萧誉拉了她一把,她刚才就撞上人了。
虽然刹车刹得及时,但苏遥和对面的那人,也就只差一步的距离了。
在苏遥看来,当然是没撞上就万事大吉,只不过对方显然不那么想。
正主儿还没说话,她身边的丫鬟已经发难了。
“走路不长眼睛啊,没看见你差点撞到郡主了,还不下跪道歉?”那丫头嗓门很大,一听就是个泼辣的人。
苏遥本来有点心不在焉,连自己差点撞上了谁都没注意。
这“郡主”两个字钻进耳朵里来,立刻就让她精神一振。
靠,看来那句冤家路窄的老话还真是没错,虽然苏遥早就做好了进宫会遇到麻烦的准备,但一来就撞上了容玥,这点儿也太背了吧!
容玥显然比丫鬟要冷静,一抬手就制止了那个丫头继续发作。
她袅袅婷婷地往前走了两步,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哀哀地盯住萧誉:“誉哥哥,你为什么把她带来了?”
萧誉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
容玥被他噎着了,咬了咬嘴唇后才细细出声:“今天是宴请夜凉使臣的大日子,而你已经休了妻,她再也不是晋王妃了,一个和你没有关系的女人,你为什么要带她来这种重要的场合?”
说完了这一番话之后,容玥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了些。
显然,萧誉和苏遥的双双出现,实在是带给了她不小的打击。
见萧誉迟迟不出声,容玥有点按捺不住心里的怒火了,语气也变得激烈了些。
“誉哥哥,你为什么要带她来?”
在她看来,自己现在身为萧誉实际上的未婚妻,是很有质问他的资格的。
所以,在怒气和嫉妒心的驱使下,她连装柔弱这个随身技能都忘记了,语气和平常相比凶悍了许多。
面对着这么个激动的容玥,萧誉只是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没错,现在她已经不是晋王妃了……”
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苏遥的心猛然一沉,就像是压上了块大石头似的。
真是渣男本色,有了新人就不要旧人了,还当着容玥的面这么说。
嘴上说一套,手却还抓着她的胳膊不放,真是个精分的家伙。
苏遥暗暗伸手,在萧誉的手肘内侧用力掐了一把。
那一下她是用足了力气,恨不得能把他的肉给掐掉一块。
感觉到了手肘内侧传来的疼痛,萧誉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硬是忍着没有发出痛呼来,而是冷静地把话说了下去。
“但是现在,我和她还有别的关系,所以我走到哪儿,她就得跟到哪儿。”说着,他也不易察觉地握住了那只在自己胳膊肘上肆虐的小手,微微用力地捏了捏。
这小丫头,还敢报复他,看他待会儿回府之后,怎么教训她。
说起来,是该好好教育教育她了,不然这丫头岂不是会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这样想着,萧誉危险地看了苏遥一眼,只不过后者这会儿还沉浸在满心的恼火中,压根都没留意他的眼神。
苏遥觉得,她刚才听见的那句话,简直是有史以来最自大最无耻的话了。
什么叫做“他走到哪儿她就得跟到哪儿”?说得好像她是个跟屁虫似的,要不要这么颠倒黑白啊?
明明就是他一直抓着她不放,现在还敢这么标榜自己,真是太无耻了!
要不是手被他捏住了,苏遥真想再掐几把,才能略微发泄一下内心的愤怒。
他们俩在暗中较劲,脸上的表情都绷得紧紧的,就像是两张一模一样的扑克脸。
苏遥和萧誉倒是没什么感觉,但容玥可受不了了。
在她面前,这两个人竟然还敢这么黏在一起,真是让她内心的嫉妒之火越烧越旺。
而刚才萧誉说的那句话,更是在火上浇油。
和苏遥不一样,容玥的注意力重点放在了前半句上。
他们还有“别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
容玥这样想着,也就这么问了出来:“休书都已经给她了,你们还有什么关系?”
“是啊,”苏遥也破天荒地帮腔了,同时还翻了个白眼,“我也想知道,本姑娘和你还能有什么关系。”
她那种夸张的讽刺语气,萧誉不可能听不出来,但他脸上却仍然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
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之后,萧誉沉声开口:“债主和欠债人之间的关系。”
“什么?”同时发出疑问的是容玥和苏遥两个人,而苏遥的嗓门可比容玥大多了。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萧誉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句话来。
然而,更无耻的还在后面。
萧誉用力把她往身边拉了拉,语气沉静如初:“她欠了我一大笔银两,在这些还清之前,本王不会让她有机会离开我半步。”
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