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委会党组成员除了纪委书记宁夏外,全部出席。
金杨为双方做了简单介绍。
田雯琦不在,会务是卢波和黎莉。丁香副主任做会议记录,她的外貌风姿惹得工作组一行不由多看了几眼。
矿山经济开发区领导层的就座排名很有讲究。南飞作为正厅级的领导,党委书记,他的座位正对着发改委工作组许司长,是理所当然的矿山开发区老大。
金杨和艾慕国分坐南飞左右,接下来一致排开的是丁来顺,负责安监的副主任乐意,分管煤矿生产的张益盟副主任,副主任兼总工程师牛子犊以及工会主席朱爱君。
排名对于官员的实际意义在于:有好处的时候,排名在前的人先享受,排名在后的人后享受;有难题的时候,则是排名在后的人先遭遇,排名在后的人后遭遇。
有难题的时候,排名在后的人先说;有荣誉的时候,排名在前的人先上。政斧组阁者的水平就体现在这方面,领导者的高明似乎就是善于充分运用排名手段。当别人把不好的话说尽了,领导者总是做总结,当好说的话要说的时候,聪明的领导是不会让排名在后面的人去说的。
当然,南飞依旧一副笑菩萨的面孔。虽然他排名第一,理应享受第一建议权,但他一贯的工作作风便是“打酱油”,即便担任地市级领导时,也从不主动参和敏感和关键事件,凡是经济上有可能说不明白的,决策中容易惹麻烦的事,他能躲多远躲多远。
初看他貌似丧失了决策权和拍板权,但时间和实践告诉他,打酱油绝对比冲动冒进要稳妥,固然没有或者很少功劳,但一旦出了问题,他完全可以撇在一边;出了成绩,主要政绩是主事人的,但作为领导团队,他也多少有份。
因此,这些年下来,他的仕途之路虽然走得缓慢但不曲折,在任何领导心里,他都是“可靠”的代名词。比如成立白浪矿山经济开发区,省委省政斧一致选择他来担任“调节器”。
改变不了现实,就得服从于现实,这是南飞信奉的人生哲学。他自认为对金杨已经“仁至义尽”,也曾动过心思,陪他“赌”一把,但金杨比他接触过的任何官员都要“冒进”,他一向认为,既然进入了官场,就得有忍辱负重的精神,而忍辱负重是为了承担更大的责任。而金杨,正好缺乏这点。永远是那么地锋芒毕露。他觉得和他搭班子,很危险!
南飞做了简单的开场白后,金杨起身发言。
他的发言很独特,独特到令习惯开会泛迷糊的发改委各专家都打起了精神,竖起了耳朵。
“开发区的改革令我想起了《晏子春秋?外篇第七》中一段关于晏子改规则的故事。故事说,齐景公派晏子去东阿当领导,在晏子领导东阿的第三年,齐景公把他召回来训斥了一顿。齐景公说:“我还以为你挺有本事呢,派你去治理东阿。现在你竟把东阿给我搞乱了。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吧,寡人要狠狠处理你。”晏子的态度极好,立刻表示改正,他说:“请允许我改弦更张,换一个办法治理东阿。如果三年治理不好,我情愿以死谢罪。”齐景公同意了。
“第二年,在晏子上来汇报税收工作的时候,齐景公迎上前去,祝贺道:“好极了!你治理东阿很有成绩嘛!””
“晏子回答说:“从前我治理东阿,后门全部关死,贿赂根本就没有。池塘里的鱼都造福穷人了。那时候老百姓没有挨饿的,而您反而要治我的罪。后来我治理东阿,大走后门,大行贿赂,加重老百姓的税赋,搜刮来的财富不入国库,都孝敬您左右的人了。池塘里的鱼,也都入于权贵之家。现在东阿的老百姓有一半在挨饿,您反而迎上来祝贺我。我这人傻,治理不了东阿。请您准许我退休,给贤能的人让位。”说着连连磕头,请求退职还乡。齐景公听了,从座位上走下来道歉说:“请你一定勉力治理东阿。东阿是你的东阿,我不再干涉了。””
南飞微微皱了皱眉。
丁来顺第一次用正眼看金杨。他很奇怪金杨怎么能走到如今的位置上,领导们都瞎了眼睛?他这姓格,会害死多少人。
开会前不久,他接到丁来发的电话,说已经把大飞安全送上飞机。他一直悬在半空的心便松了一半。昨天深夜,他和公安局政委杨德刚通过电话,金杨在公安局的一些列讲话和内容他掌握得一清二楚。他从来不相信有任何个人能斗得过组织,特别是李标那群下三滥,政斧只所以一直没有动他,一来是政斧没有下决心,二来是李标背后有白浪县委书记齐斌撑腰,而齐斌的背后是广汉市委纪委书记肖复水。
当初李标以强取豪夺的手段获得一个村煤矿的开采权后,被村民集体告发,时任白浪县县长的齐斌“知会”了李标,李标很“懂事”地连夜奉上三十万元酬金。从那时起,李标开始接触政界。
后来村民和李标成立的护矿队发生斗殴,死伤数人,事情被桶到广汉市纪委书记肖复水的耳中。齐斌由此被“双规”。专案组介入对李标的调查。
经高人指点,齐斌和李标决定向肖行贿,最后成功获得肖复水的支持。肖复水就此成了李标身后最大的保护伞。此后,李标每月给肖送去数十万元的“保护费”,肖复水的儿子在曰本留学费用也由李标支付。李标甚至为肖提供了一名情妇,安排在他的矿上工作,给她买房,每月发放不菲的“薪水”。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