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湛回来沐浴换衣后, 没坐多久, 就入了宫。
虞秋倚在床上发了会呆, 便起来去了文初雪那里。站在院前, 她看着里头亭下文初雪抱着颀儿说话的一幕,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文初雪抬眸看到她,道了句:“秋秋站那干嘛?”
虞秋叹了口气, 这才步过去坐下。她看了看文初雪憔悴的脸色,终是道:“暮王如今在我们堇宁王府。”
文初雪闻言怔住:“是什么情况?”
她从虞秋的神情中能看得出来, 怕是没发生什么好事。
虞秋长话短说:“你知道的,他们总是勾心斗角, 打打杀杀, 这次暮王被制服了, 正在醉夕院。”
能在醉夕院,定然是有大伤, 文初雪抱着颀儿立即起身离去。
虞秋大步跟着他们。
醉夕院中的两人仍在下棋,戚韩.正是绞尽脑汁在棋盘上对付江成兮, 忽然听到有人跑近的声音,他落棋的动作顿住,抬眸看向江成兮。
江成兮笑了笑。
就这脚步声, 不难猜到是谁, 戚韩立即放下手里的棋子,慌忙过去扛起仍被扔在地上的霍淩淮进了侧屋。
他把霍淩淮搁在床上, 再出来时文初雪他们已经进了醉夕院。
看到文初雪, 他摸了下鼻子, 有些心虚。
文初雪立即放下颀儿,跑过来问他:“暮王在里面是不是?”
戚韩咳了咳,道:“他伤得很重,在昏迷不醒。”
得到确认,文初雪便跑了进去,见到床上满身血,不知死活的霍淩淮,她的脚步顿住。尤其是远远地看到他毫无血色的脸,她的心便狠狠咯噔了下。
她一步步缓缓走过去,最后扑在床边握住他的手,颤颤地喊着:“霍淩淮……”
他的手脚冰冷,看模样分明就只剩一口气。
虞秋站在外间看到这一幕,再看了看门口的戚韩,小嘴撇了下。之前霍淩淮还没到这种地步,分明就是被折腾的。
戚韩又摸了下鼻子,再咳了下后,回到亭里继续与江成兮下棋。
颀儿迈着小短腿过去扶着床,他眨巴着清澈懵懂的眼睛看着床上的霍淩淮,小嘴张了张,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文初雪眼泪啪嗒地落:“霍淩淮……”
虞秋不心疼霍淩淮,却心疼文初雪,她过去轻抚着文初雪的背部,哄道:“你别急,他死不了,有大公子在,他一定能活。”
文初雪点头,但她心疼他。
外头的亭下,戚韩对江成兮道:“大哥,该救了。”文初雪已过来,他们再有意磨蹭,就过不去。
“救谁?”虞钦忽然由亭外落地,他倚在亭边看着他们。
戚韩看到他,便道:“二哥终究是不顾利益的制衡,把霍淩淮解决了,如今这小子完了,只剩一口气。”
虞钦不需要了解事情详情,大概情况他能猜到。他弯腰扯了根细草搁入嘴里叼着,抱胸道:“你们在犹豫该不该救他?救当然是得救,建议顺便弄傻。”
江成兮闻言笑了,倒是同道中人。
戚韩耸肩:“那随便你们咯!”
这时虞秋从屋里出来,她见到虞钦,便面露喜色:“哥,你怎么又回来了?”话语间,她快步靠近。
虞钦道:“又?不欢迎我?”
“欢迎欢迎。”虞秋挽住他的胳膊,“就是觉得惊讶罢了。”
虞钦懒得说自己是因为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便想回来寻寻踏实感,他只问:“文初雪在里面哭?”
虞秋点头后,对江成兮道:“别闹了,再不救真要死人的。”
“好。”江成兮终于起身,负手缓缓朝药阁走去。
他从药阁中拿了些药出来,其他人跟着他一起进入霍淩淮所在的侧屋。
文初雪见他过来,立即抹着泪让到一旁。
他坐到床边,倒出其中一药瓶里的药,隐约勾了下嘴角后,便喂入霍淩淮苍白干裂的嘴中,使得其吞下。
这是一粒有鬼的药。
后来他往霍淩淮嘴里倒的液体药,才是真正的治内伤的。
他一边扒着霍淩淮的衣服,一边面不改色道:“都出去,我给他上药。”看起来还真是一个好大夫。
其他人便都纷纷出了屋。
姜风踏进院中,就看到他们都站在门口,便过来欲说些什么,但见到被虞秋哄着的文初雪,就改了话,他问道:“暮王的情况如何?”
戚韩应道:“还能如何?大哥出马,谁能不放心?”
他坐在门槛上,晃起二郎腿,倒是没有半点心虚了,甚至不由想摩拳擦掌,期待起霍淩淮醒来后的情况。
虞秋见文初雪渐渐安了心,便问姜风:“王爷呢?”
姜风道:“王爷已领兵前往北冀收服暮王的兵马。”
“哦!”虞秋心道,看来暮王以后真是会一无所有。
江成兮给霍淩淮上好药,便出来让下人进去给其清理身子,换衣服,一切都妥当后,其他人才又进了房间。
霍淩淮虽仍旧半死不活的,干干净净的看起来倒舒服得多,不像之前看起来那么凄惨,那么触目惊心。
现在就等着他慢慢恢复,慢慢醒过来。
文初雪一直守在床边,她不知道他醒来后面对一无所有的情况会怎样,只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会守着他。
难得的,今日所有人都待在醉夕院,哪怕到了入夜。
因为有虞钦,戚韩总算不需要陪江成兮下棋被虐,他只百无聊赖地倚着树看月亮,悠哉得很。
虞秋因为江以湛不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