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病房门口,慕潇心有些虚,明明应承过老人家要把凶手绳之以法的,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在外面踌躇半响,慕潇小心翼翼推开门进去,沈钧母亲呆滞的望着窗外,神色平静,不起波澜。
“阿姨,对不起,我没做到。”慕潇忍住心酸,对着老人家诚恳说道。
老人家这才转过头来,无声的眼睛里映着悲哀。
把事情都跟沈钧母亲说了清楚,慕潇站在一旁惴惴不安,可老人家只是轻描淡写让慕潇安心,便把她打发出去了,慕潇没脸再待,松了口气,也就离开了。
望着慕潇的背影,老太太眯紧了双眼。
儿子,你的仇,妈妈亲自帮你报!
于乔是吗?两年前无意中发现的秘密,是时候公布了!
老太太拔掉针头,鲜血溅出来也不管,穿穿鞋就向外走去。
老太太直奔陆氏,却被人拦下了。
“老板,沈钧的母亲来了。”阿张站在门口,沉声说道。
陆温年一愣,随即点点头,“让她进来。”
阿张点点头,转身下去了。
“陆先生,我有一份东西希望你能好好看看。”老太太信步走来,把一只录音笔放在桌上,对着陆温年淡淡开口。
陆温年把笔收起来,重重点了点头。
老太太麻木的转身,就要离开。
“对不起,您的晚年,我会承担。”
陆温年望着老人佝偻的腰,从心底涌出愧疚。
老太太脚步顿了顿,丢下一句“不用了”就转身离开。
陆温年呆愣半响,才把录音笔打开。
“刘医生,这次的事就拜托你了。”
“没事,手术总有风险的,只要我们一口咬定慕潇的配型有问题,谁会怀疑我们呢?”
“既然这样,我就先谢谢你了。”
……
是于乔和一个男人的声音,陆温年越听,心就越乱。
妈妈竟然是于乔害死的!可自己呢,还对她如珠如宝那么多年!
他想起陆潇一字一句跟自己说过,于乔才是凶手,可自己呢?不信她、呵斥她,甚至觉得她恶心!把她的手放在地上踩,把手机摔得四分五裂……
想到陆潇失望的眼,想到她语气平淡跟自己说‘你会后悔的!’,陆温年心就痛的厉害。
于乔,陆潇早就把她看透,想到她说过,于乔流产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陆温年心沉了沉,打通内线,他对着阿张沉声开口:“放下所有事情,我要你查于乔,从六年前到现在,所有细节都不要放过!”
“老板?我知道了。”片刻的诧异,阿张顺从的应承着。
挂断电话,陆温年起身看着窗外。这里是二十六楼,看着地面是那么渺小,距离天空是那么近。陆温年点燃一根烟,只觉得此刻是那么的孤独。
……
医院
“好好找找,怎么会找不到呢!”慕潇焦躁的走来走去,一个老人而已,她会去哪儿呢?
“我回来了,你们不用担心。”
慕潇折过身去,老人家站在病房口,神情是那么疲惫。她连忙上前搀扶。
沈钧母亲眼神不起一丝波澜,错开慕潇的搀扶,一步步走向病床,自己躺了上去。
慕潇在原地站一会儿,心里苦涩,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陆家
“于乔,我这些年待你怎么样?”陆温年铁青着脸,眸光直视着于乔,强忍下心头愤怒开口问道。
于乔一愣,随即绽开一个笑,“温年,你怎么会这么问?”
“我母亲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声音落在于乔耳朵里,她面上浮现出慌乱,掩饰性的干笑两声,干巴巴开口道:“温年,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阿姨出事,不是因为潇潇的配型有问题吗?”
陆温年看她一阵,女人面上的慌乱自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失望的闭上了眼睛,冷冷说道:“最好像你说的那样!”
说罢,便拿起外套出去了。
于乔看着男人的背影,手脚开始发软,怎么办?陆温年是发现了什么吗?
她手忙脚乱的调开监控,查看最近几天可疑人的出入,最终锁定在了一个老太太身上,她是沈钧的母亲,监控装在车里,只能看见她进去和出来的画面……
看来,就是她了。
医院
已是黑夜,于乔蹑手蹑脚打开病房门,老太太正在睡觉,她眸光幽暗,真是个好时机呢!手脚麻利把注射器从包包里拿出来,看一眼吊瓶,只要注射下这个东西,她就会不知不觉死去,就算要查,也只要归咎于医疗事故。
于乔犹豫片刻,可想到老太太手里不知道掌握了多少证据,她咬咬牙将吊瓶取下,颤着手就要将注射器打进去,这时,门开了。
“于乔,你干什么!”
慕潇怒喝一声,看清楚对方的所作所为,几步上前,一把就扯掉注射器。
“陆潇!又是你!”于乔脸色狰狞,一把将慕潇推开,恶狠狠说道。
“你是于乔?”
慕潇正想上前拉扯于乔,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老太太坐直了身子,眸光紧紧锁定着于乔,冷冷问道。
于乔一愣,回过身去看着老人沧桑的脸,一阵心虚,却还是点了点头。
“我儿子二十五岁了,他很孝顺,说要在浦西买一座大房子,给我选一个靠北朝南的房间,让我每天起来都能晒到太阳。”沈钧母亲双眼无神,低声喃喃着。
“是他自己冲出来的,我本来想撞的不是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