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
绝对不可能!
白愿童怎么可能会用这样的目光去看时黛那个女人?!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专注地看过谁。
那双眼睛里全都是无边柔情,似乎是已经想念了眼前人千年万年,似乎是对眼前之人的爱已入骨至疯魔,恨不得将人扯进眼中揉入身体,生生世世不分开一般。
往常白愿童的目光一直是深邃的,看世间万物都似看尘埃一般,从不对任何东西上心。
但是他看她的时候不是。
时渺知道,白愿童看她的目光从来都是不同的,和看所有的人事都不同。
她说不出来也描述不清,但是她能感觉的到。
时渺知道他一直在找东西,他心念那些东西逾越自己的生命。每当有一丝一毫关于那些东西的线索时,他的情绪总是能变得些许特殊。
而每次在面对她的时候,他的情绪就是那样特殊的。所以时渺一直以为,在他心中,她是不同的,是和那些他在寻找的东西一样重要的。
她一直觉得他心里并非无她。
可是现下……
现下看着他这样的神情,时渺的心像是被夹着挤着般,似乎下一刻就会碎裂掉就会鲜血淋漓一样。
她在门口边,那地方说不上隐蔽吧,但也算不上显眼,加上两个丫鬟又被对着她,看不见她也十分正常。
所以俩姐妹一直没停止唠嗑。
“这些玄之又玄的事儿咱们先别说了,太瘆得慌,估计我回去了就得做噩梦。不过司令的半分家财啊……谁能不心动呢,那些收鬼的道士即便削尖了脑袋拼尽了性命也是愿意去试试的吧?”
“谁知道呀,不过如果我会收鬼的话,我是一定要去试试的!那么多钱,真的值得人去卖命!”
“嗯……话说回来。其实妹妹,你刚刚说的话我心里也不是没点儿数。你说对于大小姐来说时老爷不算是个好父亲,怕就是因此吧。”
“对啊,姐。现在都在传呢,说老爷和现夫人在先夫人生前就已经有所苟且,并且合谋气死先夫人。且现在司令大人年事已高,家财后继只有大小姐一个可能……若是小姐死了,那家财兴许真的要落到时家。”
“所以妹妹你是觉得,传言是真的,时家真的差点要了大小姐的命?”
“那姐姐呢?姐姐不是这么觉得的?”
“没有,我也觉得有这个可能。钱财真的能让人抛弃底线和道德的,我只是啊,信时家想要大小姐的命,但是还是不信二小姐会是那个下手的人,也依旧不喜欢大小姐……但是时老爷和夫人嘛……”
她的话一切尽在不言中,意思已经表示的很明显了。
那个年龄偏小一点的丫鬟摇了摇头,道:“有句话说得好啊姐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真觉得二小姐爹不疼娘不爱百般忍辱负重是为求全?我不这么觉得。世界上哪有这么能忍的人?我看啊,八成二小姐和她爹娘是一伙儿的,光把大小姐当外人当摇钱树,又为了钱想要置大小姐于死地。”
“妹妹你这话说的……”
“不对吗?姐,你想啊,若你是二小姐,你能做到那样的程度吗?试问天下间真的会有人能做到那样的程度吗?太浮夸了反而显得有些假。且世间真的有不爱自己的女儿反倒爱继女的母亲吗?这也太让人难以相信了。你说大小姐被疼着宠着,可是你想,你爹娘会对你做到那种溺爱的程度?要我看啊,这时家对大小姐,说起来似乎是疼爱,但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供着财神呢!”
“说的也是。爹娘无论再怎疼我,也不会像时家这么夸张。他们家这捧着一个孩子冷落另一个孩子,真有点像想刻意做给谁看一样。其实我也纳闷的,就是二小姐为什么要放着近处的医院不去偏要去那边边角角的远处,现在想来,恐怕也不止为了贪便宜。”
“……”
“放肆!竟然不好好做事,胡乱嚼主人家的舌根子,是想被赶出府吗?!”
她们正在那头聊着,不防一个声音从门边传来,十分严厉。
这声音一听就是管事丫鬟阿年。
俩人惊了一下慌忙回头,刚要道歉,便瞅见了站在阿年旁边的时渺,当下脸都吓得白了。
“还愣着干嘛,继续在这里碍眼吗?!”
“还不快出去!”
还没等她们道歉解释,便被阿年从这里轰了出去。
两个丫鬟距离门边的距离很近,说的话八成都已经进了时渺的耳朵里,阿年来这里大约也听了不少。可却没想着要罚这俩宫女,没体罚,没扣钱,没赶人,甚至连一句像样的训斥都没有。
明摆着是不给时渺脸。
等两个小丫鬟走了之后,阿年也没问候时渺一声,只看着季暖道:“大小姐,阿年既然来了,那便在这里提醒您一句。该防着的人要防着,该报的仇要报,绝对不能心软,也不能信白眼狼的话,更不能听白眼狼的话……这几日并不太平,大小姐您要保护好自己,千万不可掺和到什么不该搀和的事儿里啊!”
季暖懒懒地抬了下眼,道:“嗯,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似乎是刚发现时渺的存在一般,攸然轻笑道:“呦,专门来这儿瞧姐姐我的?”
时渺没说话。
之前两个丫鬟的话全都落在了她的耳朵里,阿年不加掩饰的敌意她也察觉得到……甚至她还能猜出来那个年龄小一些的丫鬟是阿年安排了的,她也知道最近那些不利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