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谛皇也跟着正色起来,面色稳重着回应了一个音节,一副知无不言的架势。
却不料下一刻季暖的却忽然扯开嘴角,目光狡黠,“你还记不记得我嘴巴什么味道?”
谛皇一愣,正经的神色瞬间崩盘。他眯了眯眼睛,神色间尽是危险,也多了一丝丝回味和渴望,“不记得。不过我可以现场……”
“哈哈哈我又开玩笑呢。”不等他的话说完,季暖又笑了起来,满脸无辜和单纯,“我是问你想不想尝尝我亲手做的东西。”
随即她缓缓站起身子,“我约你出来是因为我想吃野味了。你来抓,我来做,怎么样?”
谛皇神色卡在了那里,一言不发。
季暖趁机虎摸了下他的发丝,自来熟似的继续说自己的话,完全没把对方的郁闷放在眼里,“我做的东西好吃得要命,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咯……”
“想吃什么。”半晌之后谛皇终于发话。但是说话的嗓音却低沉得很,明显还记着仇呢。
然后他那种不善的味道再次被季暖忽略。她漾开一抹微笑,调皮的眸子里灵光闪闪,“兔子吧,鹿也行。”
“……你还真不像圣族的人。”撂下这句话之后谛皇也不再多停留,转身向前方的林子走去。
季暖跟上,“圣族的人就不是人了?他们也是要吃东西的好吧。就算少有几个不吃鸡鸭鱼肉的也少不得要吃馒头和菜……怎么的,就因为草木不会喊叫,就可以让它们理所应当被吃了这种善良在我看来啊,就是掩耳盗铃,只为了满足自己那点所谓的悲悯之心罢了。”
“我就不一样了,我本来就是恶人,不差作这点恶。换句话说,有那么一天如果我因为实力不济被人吃了的话,我也没什么怨言,所以我确实不像是圣族的人——”
“他们标榜正义说尽血族之恶,为什么?”说着,季暖嗤笑了一声:“因为在吸血鬼眼里,他们是食物啊!如果他们有能力的话,那血族早被灭绝了。正是因为想灭又灭不掉,才搞那么一出。”
闻言,谛皇眸间一凝,顿住了脚步。
他回眸深深看了她一眼,却是什么都没说,一个侧身抓住了一只兔子。
季暖把兔子接到自己的手中,耸肩继续道:“我能理解族类对峙你死我活的拼杀,甚至也能理解他们的双标,更觉得在他族对自己没威胁而自己又不需要的情况下尽量不去大肆杀虐的做法也不错……但是批判别人来抬高自己的虚伪双标狗,做法难看,而且讨厌。”
“所以身为圣族的人,你对血族并没有意见?”谛皇随意问道。
“唔,我对什么都没意见,万物于我如尘埃~”季暖嘿嘿一笑,凑到他的眼前抛了个媚眼儿,“但你在我眼里就不一样了。”
“你现在是血族的吸血鬼,我就是你旁边的小鬼,当然要向着血族说话咯。”眨巴眨巴眼睛,她收回目光,挪步到了一个适合生火的空地上开始处理兔子。
“毛要处理干净、内脏也好处理好、还有屁股、头……”季暖碎碎念,回忆着之前黑暗料理的惨案,想象自家宝贝小冷做饭的样子,十分有逼格地动手。
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似的。
谛皇一直看着她,蓦然问道:“你的厨艺一直很好?”
“怎么,你不信?”季暖抬眸。
“有些不信。”谛皇如实说道。他凑到火前,迎着月光和明灭的火光看着她的脸,又问道,“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你说你上辈子是我的女人。就在刚才,我在你身上又有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觉得你做饭一定很难吃。”
季暖:“……”
她往草坪上一躺,拉着眼皮看他,磨牙不爽道:“这人啊,有的时候要是不会说话,就默默负责貌美如花就好了。”
谛皇被她这种故作赌气的模样逗得轻笑出来。
他凑过去躺到她旁边,“你频繁跟我这个血族接触,对你圣月的地位和名声没影响?而且我刚刚察觉到了圣星的气息,我不信你感觉不到他刚才的窥探。他是被气走的吧?不回去解释?”
“有什么可解释的?他猜的本来就对啊。”季暖笑得云淡风轻。她眯着眼睛吹微风,用脚丫轻轻拨动烤肉的木棍,让兔子受热均匀,十分惬意的样子,“我就是对你有意思,跑过来跟你联络感情的。”
谛皇又是一声轻笑,“那他回去问你的话……”
“否认。”不等他的话问出来季暖就干脆利落地甩了这么两个字过去,脸不红气不喘,“我就是个大骗子,他就是个老实人,不骗他骗谁?谁让他没混好人缘得罪了原身季暖,我答应了人家让他死呢,所以得坑他呀。”
“你这个大骗子又骗了我多少事。”说着,谛皇直接翻身而上,把她地咚到自己身子底下,一双紫眸死死盯着她的双眼,似乎只要她一句话说不好的话他下一刻就会把她咬死似的。
“骗你么……”季暖眯眯眼睛,伸出胳膊揽住了他的脖颈,带着人往下移了一寸,两个人呼吸可闻。她轻声对着他的耳朵呢喃,“我回答你说我没骗你就是没骗你吗?万一我接下来也撒谎呢?所以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把我的心挖出来问。”
谛皇耳朵被她湿热的气息吹得发痒,不由自主地动了两下。可即便他的耳朵躲过了她的气息,她慵懒的嗓音也顺着耳道传进他的脑海,把他的心撩拨得躁动起来。
心头微动间,他那双大手跟着抄到了她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