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年,展煜晨一直以为沈安心的心狠手辣,是为了得到他而不择手段,展煜晨曾经好痛心,痛心自己以为第一洗看走了眼,认了安心那么一个白莲花般的女人。
结果呢,他到现在才知道,安心的狠戾,安心的不堪都是被沈家人一步步设计陷害,给戴上的帽子!
他展煜晨再精明,也掉进了别人精心设计的陷阱当中。
七年来,他心里矛盾痛苦。
特别是在半年前,得知沈安心在车上做了手脚,让沈玉琪车祸之后,展煜晨就更加痛恨沈安心了。
他认为是沈安心的偏执恶毒逐渐断送了他对她心存的爱意,她一步步让展煜晨对沈玉琪更加的愧疚,因为没有他,或许安心就不会对沈玉琪下那样的狠手,因为展煜晨把一切都加诸在了沈安心身上。
他爱她,也痛恨她!
他凌虐她,自己也无限的痛苦。
可是就在今天,他知道了所有的所有。
原来那场车祸,压根儿就和安心没有半点儿关系。
沈玉琪的肾病是老早就有的,她的摘除那颗肾,只是因为它本就萎缩了,可硬是在沈玉琪母女的精心安排下,那颗摘掉的肾脏成了安心的罪戾。
沈玉琪的另外一颗肾也逐渐萎缩,从始至终沈玉琪一家子都盘算着如何能从安心这儿顺理成章地拿走一颗肾,想要沈玉琪血型一样的沈安心的肾来换取女儿的命。
原来安心被接去沈家,是沈清河和秦琴有预谋的。
从刘玉茹嘴里得知,当初沈家的继承人是沈安心的父亲,沈远山,沈安心的妈妈刘玉茹之所以疯掉是因为亲眼看到了沈清河害死了自己的丈夫……
她被送去了疗养院,并没有得到疗养院任何的救治。
沈家的人想让刘玉茹死,但是又怕刘玉茹一死,他们就没有可以要挟安心捐肾的砝码了,所以这七年来,对于刘玉茹来说,像是暗狱一般的生活,她不敢在安心面前说起,因为她知道说了,女儿和她都得完蛋。
“我一直希望有个救世主一样的人救安心,而且我也一直希望这个人是你,煜晨,在你把我瞒着安心,瞒着沈家人接出来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其实你心里是有安心的,只不过这些年的误会蒙蔽了你的眼睛,只不过沈家人的从中使诈,让你和安心本来有爱的两人之间只剩下了恨……”
“妈,你别说了,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我有罪!我对不起安心,对不起您!”展煜晨扑通跪在了刘玉茹的面前,泪水已经决堤。
他好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迟钝呢?为什么要在凌虐了安心这么久之后,才知道真相呢?
刘玉茹赶紧扶起展煜晨,“煜晨,妈不怨你,安心也不会怨你,因为她爱你,胜过她的生命!快去吧,快去找安心,现在妈在你的手里,再也不必怕秦琴母女拿着我威胁安心了,只是你赶紧回去吧,我被你接到这儿来,沈家的人想必很快就会知道了,你快去看安心,告诉安心这一切,妈希望以后你们都好好的!”
“妈,安心今天做手术,现在还在医院,我这就回去看她!等她出院了,我就接你回去,我们一家人团聚在一起,至于沈家,我会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什么?安心已经做手术了,是换肾手术吗?”刘玉茹一听女儿做手术,一下子就慌乱起来,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万分焦灼。
“不,不是换肾手术,是……一些小问题,我来的时候,手术已经顺利完成了,只是她还没醒。”展煜晨知道刘玉茹身子不好,不敢告诉她安心是切除子宫肌瘤外加流产手术,只搪塞说是小手术。
“那你和医生说说,让我去看看女儿,不然我心慌的厉害。”
展煜晨怕刘玉茹去了会发病,只得安抚她,“妈,您先别着急,你现在的情况出院还得申请,我今天来不及和院长说了,等安心没事儿了,我就把你接回家,到时候你再看安心,好吗?”
刘玉茹虽说想马上就见到女儿,但是又怕自己万一再受不了刺激发病了,给本来已经凌乱的展煜晨和女儿添乱。
“那好,一会儿你让安心给我来个电话,好吗?”在这儿刘玉茹总算是自由了,她可以给别人打电话,也可以接别人的电话,不像之前的疗养院,完全与世隔绝。
“好!”
“你赶紧去吧!早知道安心今天手术,我就不急着叫你来了。” 刘玉茹担心女儿醒过来之后,见不到展煜晨会着急,赶紧打发展煜晨回医院。
整整一个小时,安心终于醒过来,被医生送回了加护病房。
她好虚弱。
“安心,你没事儿了吧,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她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到了蒋浩楠。
安心心里难过,刚才她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做手术的时候,展煜晨就一直守着自己,握着自己的手,不断地鼓励她,希望她能安然度过难关,可是醒过来,看到的却不是展煜晨,而是蒋浩楠,为什么不是他呢?
“是你啊,他没来吗?”安心哽着声音,她回头望向枕边,却发现那件她一直带着的衬衣不见了。
自从上次张妈听了展煜晨的话,要扔掉它,安心就把它藏了起来,知道她来医院,她把衣服带来了,因为这件衣服是展煜晨留给她的唯一的念想了。
蒋浩楠刚要说什么,安心就情绪波动起来,“我的衣服呢,我的那件衣服呢?”
“安心,什么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