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苏越心略带愕然的眼神,白河尽可能简单地将自己的发现和推理说了一遍,完了想想又补上一句:“当然我也只是猜测,我们可以先去别的地方看看,再做确定。”
苏越心:“……不用了,我信你。”
白河:“……”
他转头看了看完全封死起来的墙壁,搔了搔头,面露为难:“不过你们都说好了……抱歉,我应该先把这个消息递给你的。”
“不,我的锅。”苏越心甩了甩胳膊,眼神已恢复了冷静,“我应该先来这个房间检测下出口的,是我的疏忽……不过还好,问题不大。”
白河:“……?”
下一秒,他就见苏越心平静地转过身去,将化为黑雾的右臂往墙上一怼——再下一瞬,面前的墙壁就整个儿没了。
连墙皮都没落下一个。
白河眨了眨眼,突然明白过来,为啥之前苏越心说可以一个人出去找出口了。
“……你的胃还好吗?”默了一下,他关切地问了句。
苏越心伸手掩了掩嘴,谦虚地点点头:“还行,就是不太消化。”
白河:“……”我猜也是。
房间里,刽子手正在和繁生僵持。
很显然,繁生身上的东西不是单单砍掉一个多余脑袋就万事大吉的。白河他们再进去时,她身体上已又窜出了好几个头颅,由长长的脖子支撑着,在房间里疯狂舞动,冲着刽子手龇牙咧嘴,发出威胁的吼声。
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传说中的九头鸟一般,最大的区别只在于,九头鸟的脖子都是一个地方长出来,而她那些诡异的长颈,则遍布身体各个地方,看上去更是诡异骇人。
至于繁生原本的头颅,则安安稳稳地待在它原本就在的地方,只是双目紧闭,似是陷入了沉睡。
刽子手正笨重地挥舞着长刀,与那些头颅对峙。察觉到苏越心去而复返,他显是愣了一下,身体微微转过来,诧异地“看”了过来。
不仅是他,那正在空中舞动的好几个繁生头颅也齐齐望了过来,一时间,数道目光,全部聚集到了苏越心和白河身上。
白河:“……”
即使只是站在入口,他也能感觉到这房间里满溢着的杀气与血腥味,再加上之前苏越心三言两语讲述的实情,更让他觉得这份杀气中,多了几分浓郁的爱恨。
这让他突然觉得自己来得很不是时候。
这可能是白河进入游戏以来,所经历的最微妙的场景了……
人家副本的大波ss和小波ss自管自情天恨海相爱相杀,完全没有要管他们的意思,而他俩却那么自说自话地出现了,突兀得就像是忽然插播在恨海情天里的硬广告。
而此刻,硬广告之一还相当自然地向刽子手打了个招呼。
“别看我,我只是来找出口的。”苏越心抬手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清白,跟着便理直气壮地往房间里走了进去,似是完全没在意房间里的激流涌动。
不,她还是有些在意的……所以她进去的同时还没忘将白河往自己身边拉一下,还用黑雾给他做了个遮掩。
刽子手:“……”
“不……是说……不来……的……”他断续地说着,语速比以往要加快了不少,听上去不仅惊讶还有点委屈。
“没办法,出口好像在这儿。我对象说的。”苏越心也有些无奈,揽着白河从刽子手后面走过去,警告地看了眼那些飞扬的头颅,有意无意地加强了身上的气息。
对于刽子手的存在,她完全不担心。通过之前的交流就可以看出,这家伙虽然没有脑壳,但脑子还是有的,实际也很有理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更知道什么不该得罪。
至于那些飞起的头颅……或许是因为常年被刽子手打压遏制的关系,它们看上去似是不太聪明的样子,气息也更为生猛,应是又凶又疯的那一类。
好在凶归凶,求生欲还是有的。受到她的气息震慑,那些飞扬的头颅虽然目不转睛地望过来,却没有进一步攻上的意图,只时不时不安分地动一下,这让苏越心放心了不少。
刽子手却还是十分警惕地横刀阻挡在她面前,背对着苏越心道:“那你……快找……它们……很麻烦……”
苏越心本也无意卷进他们的对抗里,只“嗯嗯”地应了,拔出插在发上的测电笔,快速地对着房间墙壁扫了一圈,果不其然,在某个角落里,检测到了出口反应。
“嗯……就这儿了。”苏越心喃喃着,白河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又四下一扫,低声道:“只有一面墙壁,出口仍处在隐藏状态……这应该也是要靠条件触发的吧?”
“人家打着架呢,哪有空在这里慢慢摸条件,多不礼貌。”苏越心不赞同道,说完往后退了一步,又打量了一下那个角落。
她估摸了一下强拆的爆破范围,平静地转过脸去,对仍僵在原地的刽子手与复数个繁生脑袋道:“不好意思,这里我打算直接拆了。相应的补偿和后续维护会由其他人来负责……能不能麻烦你们站远点?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换个房间打……”
白河:“……”不是,到底是谁比较没礼貌?
那刽子手居然还认真思考了一下。
跟着就见他横刀立在繁生面前,充满威吓地将人往后面压去。也不知是因为畏惧他还是畏惧苏越心,繁生的那些头颅居然真的往后退了几分,只目光仍牢牢锁在苏越心身上,似是在盘算着什么。
苏越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