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家主摇摇头,尴尬地抿了一口小叶灵茶。
之后二十余息,场内再无人加价。
那公子言语之中,满是不屑:“实话告诉你们,这是我剩下的所有灵石。你们若有能耐,就把秘境地图拍走。哈哈!”
说罢,从东五厢房走出两个头戴斗篷的修士,往店外便走:“真没意思。走了,灵石在茶桌上放着,你们自取便是。我到外边转转,兴许还能捡个漏!”
长须老者慌忙躬身奉承:“恭送公子!这已是天价了!若是无人加价,公子遣人在傍晚时分进店取图便是。”
“哼!看你张狂到几时?!”东一厢房的男子打开房门,望着出店的那两道身影,气愤不已。
“道友不用置气,与修行无益。”长须老者温声劝慰一番,又朗声询问,“六千八百灵石,还有没有加价的?”
见无人响应,便继续道:“六千八百灵石,第一次!”
话音刚落,孟林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至耳边:“孟师弟,别来无恙!”
片刻不到,人影闪动,北二厢房又添一人。
那人尚未说话,便直接扔给孟林一个灵石袋子:“这是我随身带的全部家当。”
孟林喜滋滋地接过灵石,数了数:“大师兄,七百灵石,足够了!”
陈芝龙掀开斗篷,拱手向发愣的李家家主问好:“晚辈见过家主!”
李家家主无奈一笑,连忙回礼。
只听,长须老者面上含笑,声音急促:“六千八百灵石,第二次!如果没有加价的道友,我就宣布拍得宝物的厢房了!”
孟林长身而起,双手背后,心中豪气干云,实实在在享受了一把一掷千金的快感。
但他在出口加价之时,却偏又语气平淡,似有无尽落寞:“北二,六千九百灵石。”
长须老者不禁暗暗咋舌:“这下东五厢房玩大了!没想到北二厢房的修士,朋友这么多!可是,他们是怎么混进来的?”
胡思乱想一阵,他只好归结于“或许淇山四老故意为之”。
之后,长须老者轻咳一声,压下拍卖场内的议论声:“北二厢房,出价六千九百灵石!还有没有加价的?”
东一厢房传来一阵爽朗大笑:“若是能暂时赊欠,大爷倒是敢加价!但你非要现场付清,我只好爱莫能助。老先生,少赚点吧,这些提成已足够你享清福!”
长须老者主持惯了拍卖会,知道这是真正的玩家。
当下,他并不敢开口得罪,而是讪笑着好言奉承几句,继续道:“六千九百灵石,第一次!”
“六千九百灵石,第二次!若没有意见,我就公布了!”老者缓缓卷起棕黄色的兽皮地图。
“等等,我有意见!”东一厢房的豪放修士一句话出口,便把孟林惊得心中咯噔一跳。
长须老者停下手中动作,道:“请东一厢房加价!”
不料,东一厢房没有加价,却传出捉弄人得逞后的胜利笑声。
“我什么时候说要加价?大爷只是有意见!我的意见就是,拍卖会结束后,北二厢房道友稍后再走,帮我出了那口恶气,我得去感谢一番!”
孟林心跳平复,笑着对陈芝龙道:“这都是什么人呐?!”
长须老者一阵无言,最后道:“你们自行商议。现在,我代表淇山四老公布,今年的压轴宝物被北二厢房拍走!”
各个厢房中传出一阵哗然,有议论东五厢房的修士玩砸的,有赞扬北二厢房修士高义的,不一而足。
唯有孟林还算人间清醒,付清灵石,收好秘境地图之后,便想迅速溜走:“大师兄,李前辈,你们有什么快速通道没有?”
“孟师弟,你问我算找对人了!走,我带你从后面走。”陈芝龙与李家家主相视一笑,在前方当先带路而行。
三人交了厢房腰牌,刚走到后门通道位置,却被一个略有肥胖的青年男子拦住。
那男子身披灰色斗篷,遮盖着头脸,轻笑着调侃:“北二的朋友,走这么急做什么?难道是怕人打劫?”
“不瞒兄弟说,正是!”孟林哈哈一笑,拱手见礼:“东一的朋友,改天我做东,一起喝两杯!”
说着,孟林拉着陈芝龙和李家家主,举步向外便走。
那肥胖男子拱手一笑,扭头走了几步,突然醒悟过来。
他再次追上孟林:“兄弟,你做东可以。但是,我去哪里找你?”
孟林眼睛狡黠地眨了眨,暂时不想让此处修士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我去找你也可以,兄弟你在哪里修炼?”
“嗨,我家里长辈不让我费心思在修炼上,一心想让我继承家业!”肥胖男子叹口气,不好意思地回答。
继而,他取出一枚白色玉佩,诚挚地递给孟林:“这枚玉佩,你拿着,将来若有难处,可来天涯海阁找我!就说找老卫就行!”
孟林同情地苦笑一声,双手接过,郑重收在储物袋中:“有缘再会!”
陈芝龙寻到淇山小会的管事之人,让他向淇山四老知会一句,便带着孟林和李家家主匆匆离开。
下到半山腰时,三人听见一道愤怒的声音在山间来回飘荡:“他么的!到底是谁?敢抢本公子看中的东西?!”
孟林听着那人的怒吼,微笑看着陈芝龙。
“大师兄,你认识夏侯年吗?”
“听说过,不过不熟悉。他不是飘渺神宫夏侯松长老的独子吗?”
陈芝龙神色一怔,纳闷地看着孟林。
一个时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