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朗身长玉立的依靠在化妆间门口,看着助理杨三典一溜小跑着过来:“哥,人还没来呢,大厅里头外头的安保人员我都问了,没见着一个打扮成小蜜蜂的。真的不怨我去了趟厕所,我就去了两分钟......”
傅明朗叹了口气:“行了,上备选方案吧,让你找的那个小蜜蜂上台。”
杨三典脸色立时舒展了:“行嘞!早化好妆准备着呢。你说你咱干嘛找外头的人?那些个人能是靠谱的?哪儿有咱们自己人负责呀。”
傅明朗没答话,迈着大长腿往外走,杨三典一溜小跑的跟着:“哥,你走错了,演播大厅在那头呢......”
***
关墨谷一瘸一拐的爬到六楼,速度竟然还很快,只是在演播大厅门口又被拦了,幸而身后还跟了一大串的尾巴,是想跟她去办公室“聊聊”的保安。
她回头,面目狰狞的看那些保安:“带我进去,要不我告死你们!”
穿西装的经理喘着粗气对人摆手:“带进去带进去,悄悄的啊......”
保安果然带着她从后门进了大厅。
座位都是满的,保安拉着她站立在角落里,被一片黑暗完美的隐匿了。
她看见傅明朗站在台,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和浅蓝色的牛仔裤。一张俊脸棱角分明,有着属于男人的硬朗和少年的洒脱。一颦一笑,都带着温柔、骄傲与自信。
那是世界给他的反馈,他又将此回馈世人,是享受过这世界的无尽宽待和荣宠,才有的这般光芒和洒脱。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关墨谷在黑暗里看着他,看着看着,忍不住掉了眼泪。
许许多多的人都爱他的脸,她亦然。
她无法不承认自己爱得浅薄,因这浅薄又生出了几分卑微。如同大海中的千万朵浪花,庸俗平凡,一旦落入大海,立刻就会消失不见。
她为自己的浅薄难过心痛,恨无以证明更多,恨只能随波逐流,恨她是千万朵浪花中最平凡的一朵。
主持人在台上煽情:“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一个姑娘。这个姑娘是明朗的老粉丝。她从高中开始喜欢她的偶像,一直到现在,整整喜欢了六年。在这六年时间里,她关注偶像的一举一动,剪辑过偶像的许多视频,解读过偶像的许多电影。其内容无尽真切深情。”
“今天,这位姑娘也来到了我们的现场,她装扮了小蜜蜂的模样,想为偶像的新剧加油打气。我们的工作人员得知以后,十分感动,特意给了她一个和偶像近距离接触的机会。现在,让我们用掌声请她上台!”
关墨谷心里头像踹了一头小鹿,七上八下的跳。不知道是感动还是紧张,迈着腿就想往台上走。
刚走出了半步,立时就被保安拉了回来:“有你什么事儿?别乱跑!”
马上,她看到一个穿着黄色亮片小短裙的姑娘捧着一大束花儿,踩着细长的高跟鞋,袅袅婷婷的往台上走,她头上戴着一个发箍,走路时,发箍上立着两根纤长的触角颤巍巍的抖动。
关墨谷看着姑娘纤细柔软的腰肢,立时就呆了,只说原来“小蜜蜂”竟然是这样的。而她把自己打扮成了一只大笨熊。
她看到姑娘上了台,把花儿递给傅明朗,又和傅明朗亲密的搂了一搂。
一颗心,立时就酸疼成了一团:这本来应该是属于她的拥抱。
她不满,不甘,小白兔好不容易给她安排了这么一次机会,怎么就能这么轻易的被人顶替了?
眼看着傅明朗从容潇洒的对众人道别,迈着大长腿往后台走,她再也按捺不住,拿胳膊肘子往旁边的保安身上死命一撞,拔腿就往外跑。
气喘吁吁的跑了出去,又拿胳膊肘子撞开了旁边的一道门,一进去,立时把里边的工作人员吓了个鸡飞狗跳。
杨三典扯着嗓子喊:“干嘛的干嘛的?你们的保安呢?”话说着,像老母鸡一样张着膀子护住了身后的傅明朗。
几个保安也跑进来,拉拽着她就往外走。她被拉着,满脸满眼的泪,不说话,只拿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傅明朗。
傅明朗回了她一个善意的微笑:“没事儿,她是我朋友。”
关墨谷知道这是他的刻意维护,觉得自己一颗小心肝儿似乎停跳了一下。
他走到跟前,又给她一个明朗的笑容:“你是想要签名吗?”
她不说话,抬着脸看他,像看一尊神佛。
傅明朗回头看杨三典:“拿一张签名照给她。”
签名照到了关墨谷手里,她还是傻愣愣的站着不动。
杨三典伸着脑袋看她:“我说,你今天化的妆可真是......真是别致可爱啊!”
关墨谷欢喜着回了神儿。
为了来参加节目,她还花了二十块钱,在门口的小店里化了个妆。
漂亮的店主姐姐给她打了粉嫩色的眼影,桃红色的唇红,又抹了又厚又密的睫毛膏。猛地看过去,像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她抬着头对着傅明朗笑,觉得自己把心掏了出来,对着他绽放。
她憋着一箩筐的话想对他说。想说她从他刚刚出道就喜欢他,喜欢了六年,想说今个儿上台的小蜜蜂本来应该是她,她都走了后门的。可......话到嘴边,变成了干巴巴的一句:“我是你的粉丝。”
傅明朗的目光在她花朵儿一样的脸上停留了一阵儿,微微点头,说:“我还有事儿,得先走了。”话说着,已经抬着腿从她身边迈了过去。
她转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