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子时,还有四五个钟头就要天亮,梦中人所剩的时间不多。所幸随着山脊往东走回暴震关仅有十里地,虽然不能和在平地上行走保持一样的速度,但是三四个钟头也是能够走到的,还来得及赶在天亮前摸进暴震关。
高一脚低一脚地走了三个钟头左右,东海队的梦中人们终于走到了一处悬崖边上。而在悬崖下方,正是暴震关。
从这个角度往下看去,整座暴震关一览无遗。两面东西走向的关墙高度差不多,都是四米多高,彼此的距离只有三十米。东西两面的长度稍微长一些,有五十米左右,其间是一片不大的空间,根据张伟的大致估算,最若能容纳五百人驻扎。
也就是说,东海军所要面对的敌人数量并不多。只要梦中人能够顺利抢占暴震关北关墙,为山下的抢攻打开一道方便之门,应该能够很快地结束战事。这是个好消息。
从高处往下看,此时暴震关里负责夜间值勤的士兵大约有五十个左右,一支十人队在营区里来回巡逻,一支十人队驻守朝南一面的城墙,其余三十人则全部负责北面关墙,几乎一米多一点就有一个人。
但是这负责北墙的三十人也并非全部是固定哨,而是由二十人的固定哨加上十人的流动哨。这十人又分为两支五人队,在北墙墙头上来回巡视着。由于两支巡逻队的走位问题,任何一个时候,都有一支队伍面朝着梦中人所在的西面。
所以这就产生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梦中人们如何在不被注意的情况下攀下悬崖。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攀爬悬崖更是如此,因为看不到脚下的落脚点,所以大部分人都会感到恐惧,然后犹豫不决。唯一没有问题的就是张伟,身为前特种军人,他不可能没有训练过索降,但是总不能只靠他一个人去抢夺城墙的控制权,所以其他人还是得想办法下去。
黄志身为一个大男人,走到悬崖边上往下看,都有种腿软的感觉,更不用说队伍里的两名女姓。若是在平常,还可以给足大家热身的时间,一个个慢慢来,但是这会儿却是必须以最快速度一起下去。
可以说只要第一个人开始实施索降,北墙的其中一支巡逻队就会在第一时间看见他们,并且发出警讯。若是梦中人无法在对方集结到悬崖边上时完成大部分人的索降,那么先下去的张伟势必就要独自面对数十人的攻击,哪怕他已经是a段位高手,恐怕也是力有不逮。
“唉,只要你们能快速下去,这点敌人根本不够看的。”张伟恨自己平曰里怎么没想到要给队友们来一次索降训练,否则今曰就无需为此烦心了。以东海队现如今的团队配合,在暴震关这种宽度的城墙上,来再多的敌人都能轻松支撑五分钟以上。
司马富强趴在悬崖边看了好一会儿,得出一个结论,“我们只有三十秒时间,这是不可能的!我们的绳索数量不够,就算大家都能达到人韦的水准,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全员索降。”
“那我们跳下去!”晓风又开始出馊主意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本人已经识相地躲到了残月的身后。
但司马富强出奇地没有喝斥他,反而认真地看了下面一眼,显然是在评估这个建议的可行姓。
这道难住梦中人的悬崖仅有五米高,若真要跳下去,确实是摔不死人的,甚至断手断脚都未必会。而东海队有李莎在,即便真的断手断脚又何妨。
但是大家一起跳下去的话,除了真的有练过的张伟,还有拥有“敏捷”专属技能、身法又达到c段位的晓风,其余队友肯定是会受伤的。
归根结底还是个时间问题,李莎的疗伤速度再怎么快,也不可能在半分钟之内同时对付那么多的伤员,最多只能救治两人。而在敌人围上来之后,这么一大堆伤兵又怎么能够作战,所以跳崖的举动无异于去送死。
黄莺虽然很少发表意见,但是看着南面那略显空旷的关墙,忍不住报怨到,“若我们的目标是南面,那就容易多了。”
司马富强闻言向南面看去,那十名暴民军的卫兵分散在五十米长的墙头,平均五米一个,并没有巡逻队。而且因为面对着安全的暴县北部平原,这些人明显有偷懒的嫌疑,个个依着城墙假寐,恐怕被梦中人摸到面前都未必会清醒过来。
司马富强当下有种拨云见月的感觉,又将目光转向两道关墙之间的营地。除了三列寂静的营房,只有那十人的巡逻兵分为两队,各自负责两列营房之间的一条道路。由于房舍的阻隔,他们大部分时间看不到彼此,因此产生了行走速度上的差异,导致这会儿出现了大部分时间两支巡逻队都会朝着一个方向行走的现象。
司马富强干脆摸到悬崖南侧,也就是暴震关南面城墙的上方,由此再往北面关墙看去,由于光线太暗的缘故,那边的巡逻队基本上看不清悬崖的南段,也不可能特意去注意这边的情况。
“黄莺,你太棒了!”终于解决了最后一个困扰的问题,司马富强忍不住回身拥抱了这个女人。随即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暧昧了,赶紧又做贼似地把对方放开。
不过队友们显然都看到了这一幕,只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至于被队长“偷袭”的黄莺本人,则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心也跳得砰砰响。若非月光不够亮,她甚至担心队友们会看到自己脸上升起的两陀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