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乐安神情一亮,“小桃活着?”
佛惜朝低低的嗯了一声。
董乐安急道:“那她人呢?”
“去年夏天与袁家公子成婚了。”
见她眼里有迷茫,佛惜朝解释道:“户部侍郎袁春衣的儿子。”
董乐安的眼神涩了涩,“她还好吗?”
“他夫君对她很好。”
“如果她知道你回来了,一定很高兴。”
“等明日,我就带你去见她。”
董乐安推开他的胳膊,成功的看到他痛的龇牙咧嘴的。
“王爷就好好养着吧,明日我自己去。”
佛惜朝眉眼温和,“你担心我啊,都是小伤。”
董乐安忍着骂他的冲动匆匆下了床。
“没人担心你,只不过你跟着我我不自在而已。”
董乐安匆匆出了门,佛惜朝躺回去,轻笑了一声。
她怎么就跟以前一样别扭呢。
其实佛惜朝也觉得很神奇,做质子的那段时间,董乐安明明没跟他说一句话,他也看不见什么。
可是他就是能感受到她的小脾气,她的所有情绪。
第二日,佛惜朝出现在了含娇阁。
穿的妥妥当当,除了脸色有些差,一点都看不出受了伤的模样。
其实,让小桃上门会更方便。
可是佛惜朝就是不想错过于她的一点时间,认识这么久,还没一起走走路,去看看这世界。
上了马车,佛惜朝唇抵住袖口,咳了几声。
喉间一股子血腥气。
董乐安默不作声的用小炉子煮开了水,给他化了一块蜂蜜。
“喏。”她将蜂蜜水递给他。
然后转头掀开帘子看其兰的街。
以前她爱光顾卖文房四宝的地方已经换成了茶叶坊,董乐安心里生出一股子悲凉之感。
才几年不过,就有物是人非的感觉。
佛惜朝写的一手好字,她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好,才能让他多看自己一眼,于是就有一直偷着送他毛笔。
但是她从来都不敢说是自己送的,怕佛惜朝不用。
身后的人靠过来,下巴抵在她的肩头,脑袋靠着她的脑袋,闭上了眼睛。
小桃一早就收到了消息,早早等在门口张望。
袁家公子就站在她身边,看着身怀六甲的妻子来回走,不禁安抚道:“会来的,马上就来了。”
终于,朝王府的马车从拐角行驶了过来。
小桃连忙整整衣裙,擦了擦眼泪,待马车一到,直接跪了下去。
小桃有孕的事,佛惜朝跟她说了。
董乐安下车将人扶了起来。
两人相见,久久无言,小桃没忍住,抱着董乐安哭。
见过小桃,董乐安放了心。
她上了马车,脸一直冲着车窗向外看。
小桃马上就要做母亲了。
董乐安有些难过,要是她的孩子还在,会是什么模样呢?
是会像自己更多还是像佛惜朝更多,要是孩子还在……
她猛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
她的情绪不对,佛惜朝大概明白是为什么。
他咬紧牙根,恨不得让董乐安打自己一顿跟自己发一顿疯。
董乐安的情况越来越好,大夫每一次把脉,脸上的凝重就少一点。
大夫告诉佛惜朝,依照如此恢复的情况,不过一月,董乐安就差不多能好了,日后只需静养。
那红芝果然是上品啊,也不知道佛惜朝从哪弄来的那么一颗。
他要给佛惜朝把把脉,佛惜朝拒绝了。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他甚至连剑都握不住了。
从皇宫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他直接去了董乐安那里。
床榻凹陷,一个冰凉的身子钻了进来。
董乐安吓了一跳。
男人的大手环住她的腰,脸用力的埋在她的颈间。
她转身,摸了摸男人的胳膊,握了握他的手,都凉的可怕。
她问他:“你是在外面站了一天么?怎么这么凉?”
佛惜朝一双黑眸看着她的脸,一直一直的看。
董乐安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转过了头。
佛惜朝捧住她的脸,不让她动。
四目相对,他翻身上来,咬住了她的唇。
董乐安起先挣扎了两下,后来也由他去了。
半夜。
身后的男人出了很多汗。
董乐安下床点了烛,屋内大亮,他脸色难看的吓人。
董乐安第一反应就是上次的伤还没彻底好。
他这几日往宫里跑的勤,一直也没好好的静养。
董乐安不放心,穿戴好衣服带着花红去找大夫。
大夫匆匆的跟进来的时候,佛惜朝已经醒了,正匆匆的下床,急着去找董乐安。
见她进来了,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她衬着自己睡着跑了。
他张手要抱,董乐安退后一步,道:“让大夫给你看看。”
佛惜朝抿唇,乖乖的坐下,伸出了手。
大夫手指搭在他的腕上,细细的听了一会,突然脸色大变。
大夫背对着董乐安,所以只有佛惜朝能看到他大惊失色的模样。
佛惜朝摁住大夫的手,大夫对上一双冷冰冰的眼睛。
“我都说了没事,大夫,你说是吧。”他的眼含了很明显的威胁之意。
大夫哆哆嗦嗦的转身,在董乐安急切的眼神中敛了神色。
接着佛惜朝的话锋说道:“是的,王爷没什么事,就是上次受的伤太严重,还未好全。”
董乐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