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彼此放下了戒备,在较为融洽的气氛中慢慢徒步走回了向城。
然而,当向城城墙出现在两人视线中的时候,他们也敏锐的发现,此刻城门处,除了剑宗的十余名弟子外,也多出了另外的人。
“束发戴冠,文士服,墨玉宗的人?那边的那队秃驴,面容清瘦,表情严肃,大慈寺的?哎,小子,你看你,麻烦来了吧?”
“这?”看到一队文士与一队和尚出现在这里,吴悠也感到一阵头大:“前辈,晚辈也不想这样啊。”
“没事儿,墨玉宗带队的好像是孔维佳,这老太婆跟我一样,藏象境二层,应该不是你的对手。大慈寺带队的,呵呵,这家伙应该叫玄真,是一个没啥天赋,靠着苦修一步一步爬到六腑境第五层就再也爬不上去的笨蛋。不过,大慈寺的人,神魂力量普遍强于其他宗门同境界之人不说,这佛家阵法启动之后,其威力也不比混元宗的各种阵法差。”
说完这句话,吴难又想拍吴悠的肩膀,但很快就硬生生的忍住了。他压低了声音道:“今天这两队人,以你的实力,挡下来不是问题,但只要你在这里,这没完没了的,你怎么受得住?所以,还是早点走吧。”
“喏,多谢前辈再次提醒,晚辈记住了。”
“大慈寺的秃驴们做事表面上慈悲为怀,其实霸道得很。倒是墨玉宗行事,反而讲究颜面。一会儿跟他们对阵的时候,注意在言语上挤兑对方,只要孔维佳那老太太自重身份,不肯和玄真一起出手,今天你就没事了。”
“好。”
“嗯,于私,我是你长辈,要关心你。但是于公,我是剑宗的长老。在你没有正式回归剑宗前,我不能站出来帮你说话。接下来,我们这一队,最多保持中立,请你理解。”
“前辈说哪里话,剑宗万不能因为晚辈一人和其他两大宗起冲突,一会儿前辈在旁边为晚辈掠阵便是。”
两人商议已定,齐齐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来到了向城城门前。
“哟!我道今天怎么有喜鹊叫,原来是维佳你来了啊。一别多年,你最近可还好?你姐姐维露呢?她怎么没来?”
在跟吴悠拉开距离,回到剑宗自己的队伍里后,吴难老头子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似得,先前那种长辈对晚辈的严厉考校,谆谆嘱咐,全都不见了踪影。反而用轻佻的语气,朝着墨玉宗那支十余人组成的队伍里,为首的一名老太太打起了招呼。
这位老太太观其面相,约莫六七十岁的年纪,满头花白头发,慈眉善目中自然的流露出一种高贵的书卷气。毫无疑问,她在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让众生迷恋的知性美女一枚。
面对吴难的招呼,她带着鄙夷的眼神斜斜的看了对方一眼:“吴难,你个老淫贼,怎么还没有死?我好不好,你自己不会看吗?至于我姐姐维露,哼,她没有了你的纠缠,好得很,正在家里含饴弄孙呢。”
“啊?在家带孙子?这哪里好了?我们是修士啊,又不是凡人,怎么能像凡人里的老太太们,一天到晚被俗事缠身?”
摆摆手,表示自己对这个为老不尊的lsp不想搭理,孔维佳侧身对向了吴悠:“你是吴悠?那个在楚丘城下吟诵离离原上草的吴悠?”
“正是在下。”
“嗯。”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对方,老太太点了点头:“那首诗不错,是你写的?”
“晚辈没有这样的才具,那首诗,乃是一位先贤所作。”
“哦?哪位先贤姓甚名谁?写出这样的诗句,怎么不见大名传世?”
“老前辈容禀,那位先贤,姓白名居易。乃是在下多年前游学时听到他吟诵此诗句。至于为何姓名不显,这个,就不是在下所知道的了。”
“嗯。”缓缓的点点头,老太太道:“世间总有真正的隐士,他们深具才华,又不会像袁庆民那种天外来人般沽名钓誉。这样的人,倒也不需要去可以去寻找,若是缘分到了,总是会遇见的。”
“老前辈说得极是。”
“好,这事就说到这里。接下来,我来问你,你是剑符双修?”
“是。”
“符箓一道,你的师承是谁?”
“约莫在两年多前,在下曾经在卫国的楚丘城长住过一段时间。在那里结识了一位名叫韩起的道友。在下就是跟着他学习的制符,用符。”
“韩起?”老太太思索了一会后道:“没有印象?百川盟的符修?”
“正是,韩兄虽然仅仅是经脉境,但是品行高洁,仁义无双。在下在他身上,学到了太多太多。”
他和韩起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当年韩起义无反顾的走出地窖的背影,以及最后尸身挂在苟傲血色长刃的两幅景象,对于吴悠来说,是烙印在其灵魂深处的。这两幅景象,也深深的影响了他后来做事的基本立场。
在将韩起的事迹娓娓道来后,老太太及其身后的一众符修,都朝着楚丘城的方向拱了拱手。
“很好,虽然只是个经脉境,但是没有丢我们符修的脸,值得我遥遥一拜。”
做完这套动作后,老太太再次转过身来:“按理,一个经脉境的符修,教一名剑修符箓之道,这成就应该非常有限。但是据闻你在楚丘城下,剑符同用,一剑灭掉了万灵宗十万尸兵。这符箓的制作、使用水准应该是极高了。年轻人,可否向我展示一下你现在用符的力道?”
“长者有求,在下怎敢不从。只是前辈想要在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