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娘解释,“谢小姐走了,这是厨房仿照谢小姐手艺做的荷叶粥。”
苏希锦听后又低头嗅了嗅,心觉异样,侧目吩咐:“去厨房捉一只鸡来。”
虽不知她何意,拾娘仍是听话的去了,很快从厨房抓来一只今早刚买的鸡。
苏希锦将碗里的粥倒在它身前,看着它一点一啄将粥吃下去。插着双手等其反应。
拾娘恍然,瞬间明白她的意图,一言不发等在一旁。
约莫一刻钟,鸡平安无事在地上行走,苏希锦放下心来,端着荷叶粥凑到嘴边。
这城里危机四伏,暗中不知藏了多少洪水猛兽,由不得她不小心谨慎。
“啪!”突然,拾娘一掌拍掉她手中玉碗,嗓子紧绷,“大人,有毒。”
只见方才还好好的鸡,突然倒地,抽搐不止,两只爪子凭空乱抓。
苏希锦骇然捂住胸口,庆幸自己谨慎惯了,才避开这又一祸事。
“给它多喂些水,”她说,“别让人发现。”
城中无大夫,只怕让人查都查不出是喂的什么药。
拾娘是古维坚的人,凭着她方才的举动,苏希锦可以肯定至少她现在对自己没有恶意。
拾娘只当苏希锦善良,听话给鸡喂了两碗水。两人面对面守着病鸡干站了一下午,幸而将近黄昏时,那鸡活了过来,只精神萎靡,不怎么吃东西。
拾娘若有所思,“大人,这药好像并不致命。”
“是堕胎药,”苏希锦冷冷吐出几个字,这城里有人想害她的孩子,却不想伤害她。
这是为什么呢?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能碍着对方什么?
身边没个心腹,送到手里的东西苏希锦都不敢动。每日杯弓蛇影,加上怀孕引起的身体不适,令她日渐消瘦。
当女娥再次来找她时,被她消瘦骨感的样子吓了好大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她伸手摸了摸她肚子,“怎瘦得这般厉害?”
苏希锦也不瞒着她,将自己被下毒之事一一道来。
女娥听后格外气愤,怒拍桌子,“那下毒之人找到了吗?我这就将她撵出去。”
苏希锦摇头,那日厨房一直不缺人,每个人都有嫌疑。她怕打草惊蛇,只让拾娘说胃口不好,故不曾吃粥。只等着那人再次出手,好抓个人赃俱获。
无奈过去这几天,背后之人始终不露面。
“哼,既然找不到,那就一并处罚吧。”
女娥说着派人去厨房将人绑起来,一个个严刑审问,一无所获。
“既然都不承认,那就让月神为证吧。”
话落,方才还面不改色的几人,个个惊恐变色,慌乱不已。
苏希锦正疑惑什么是月神见证时,就见几位男仆端来三盘辣椒面。
女娥背手道,“若你们说的是真话,这圣物撒在你们伤口上将不会有任何不适。若你们说谎,圣物会穿过你们的伤口,灼伤五脏,让你们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希锦心道月萨人迷信封建。辣椒撒在伤口上,任何人都会疼痛难忍,与说谎有什么关系?
偏生几人信了,个个面如土灰,哆哆嗦嗦抖个不停。就在有人将要开口承认时,外间通报右长老到了。
狭小的空间瞬间挤满了人,方才还明亮的房子,变得幽暗起来。
苏希锦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女单国国王,现任月萨右长老。她身材高挑,头束长发,五官与女娥有五分相似,只不过比女娥更稳重严肃。
“亭亭休要胡闹,”右护法出口呵斥,“此乃月萨圣物,如何能用在几个小奴才身上?”
眸利如刀,直插人心,“奴才不听话,处置了就是,何必与她们大动肝火?”
女娥张嘴欲辩,这些人敢对苏希锦下毒,焉知背后没有幕后黑手?
“将几人带下去处置,”右护法说道,而后回头看向苏希锦,“让大人受惊,是咱们月萨招待不周。我这就为大人换上新人。”
她方来,在场之人谁也没说自己受惊之事,她如何得知的?
苏希锦敛去眼底冷意,挑唇笑道,“不劳长老费心,我想自己挑几个合心之人。”
右长老手下微顿,女娥上前拉着她的手臂摇晃,“娘,就依苏大人之言吧。咱们这地方风土人情与陈国不一样,丫头仆人粗手粗脚,哪儿能让大人安心?再说你们不由分说将大人掳来,本就不对,如今还有事求苏大人,若不依着大人,小心她不为咱们办事。”
“你呀你,”右长老无奈,却是依了她所言,“苏大人,强邀你来月萨做客是我们不对在先,还请大人见谅。”
见谅却不放她回去,说了跟不说一样。
“不知长老邀请苏某所为何事?”
“月萨有一处贫瘠之地,寸草不生,人多野蛮。听说大人善治百姓,我们就想着请大人相帮。”
如此托辞,苏希锦也不拆穿,借坡下驴:“不知道地方来哪?何时出发?”
“这不急,”右护法笑道,“还有一个多月便是祭祀盛典,月萨城民皆需参加,大人不妨参加了再去不迟。”
赵王不是说祭祀盛典在八月吗?为何突然提前……
“娘,祭祀盛典不是在八月吗?这才三月,为何提前这般久?”不愧是女娥,与她心有灵犀。
“长老说天相有异,事情有变,”右长老抬手,郑重其事:“倒时还请大人务必参加。”
女娥犹在骂左长老故弄玄虚,苏希锦含笑:“多谢,阿锦定会准时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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