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殿处打生打死,如火如荼。但在那烂陀寺内部,却仍有人对此毫不在意。在一处如刀雪成的峭壁之前,玄冰满脸汗水,他不停的催发冰煞无形刀,将刀气狠狠地斩在对面的峭壁上。
每一击都竭尽全力,不留丝毫退步,直到将自己累得元力耗尽方才颓然坐下。每日里,玄冰都将自己累得趴下方才罢休。他在用这样的苦修来锻炼自己的对于术法的掌控程度。
玄冰,并非玄门四神足之一,但他的勤勉足以叫任何修士动容。自从在众人面前败给唐城之后,玄冰便年年如一日的如此修行,甚至连正经的打坐时间都被他压缩到了最短。
“斩!”玄冰狠狠的斩出了最后一刀,峭壁上的石块剥落如雨。玄冰颓然跪倒,他挣扎着盘膝坐下,准备打坐恢复被他挥霍一空的元力。
“玄冰师兄,玄冰师兄……”正在此时,一个胖胖的和尚狂奔而来,大叫着扑到玄冰脚下,喘息了两声,续道:“玄冰师兄,前面,山门前面有大事发生,你不去看看吗?”
玄冰冷漠的道:“有诸位首座和长老在,有我们插口的余地吗?去了,又能做什么呢?”
“呵呵,玄冰师兄,话不能这么说,玄方、玄量他们可都去了。能再师叔祖、师伯祖他们面前露一下脸也好啊!”
“不去!”玄冰说的斩钉截铁,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言罢,他又说道:“玄英,你不要整天想着这些邪门歪道,自己努力才是正经。”
玄英的胖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道:“我自然没有玄冰师兄这样的天分,若是能够蒙师叔祖青眼有加,给我分配一名罗汉法身,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样的法身意味着你今生的成就到此为止,玄英,这就是你的追求吗?”
玄英讶然反问,道:“成为元神修士,难道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玄冰师兄的心也太大了吧?”
玄冰轻轻的摇了摇头,咧嘴一笑道:“真是夏虫不可语冰!成就元神不过长生路上的又一个起点罢了,绝不是终点啊!”
“你选择了宗门提供的法身,便意味着,在起跑线上,你已经自己选择了出局!”玄冰刚刚说完,忽然一股恐怖的气势降临那烂陀寺,带着无尽的毁灭气息。
玄冰豁然色变,疲惫欲死的身体中不知何处涌出了一股力量,猛然站了起来,喝道:“那是哪里?”
玄英两股站站,摇摇晃晃的站立不稳,一股骚臭的味道在四周弥漫。玄英竟然在这股气势下,shī_jìn了!但听到玄冰的问话,玄英仍旧回答道:“那儿是梅园啊,玄冰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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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戈轻舞,退阳戈化作一道光轮,封挡的滴水不漏。
无天谨慎的防守,不留丝毫破绽。无天并不主动进攻,虽然表面上局势对他十分不利,但无天并不着急,因为他在等待。
圆悔缓缓渡了两步,心中焦躁难言,不知何故,他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终于,他下定决心,双目如鹰隼般环视左右,喝道:“诸位,那烂陀寺的万载威名就要尽丧我们之手,若不想沦为笑柄,就用尽你们的全力吧!”
也不用多做鼓动,圆悔率先出手。
他掌中托着紫金钵盂,微一旋转,扣向了无天。在旁边观察了许久,圆悔对于无天的厉害深有体会。在圆悔看来,无天最厉害的地方便在于那一杆神出鬼没的退阳戈。只要能够限制住无天的武器,哪怕只有几个呼吸的时间,也足以其他人将无天杀个千百遍。
之前在动手时,众人都在约束着自己的力量不要分散,否则,灵鹫山虽高,也经不住这些元神修士的全力折腾。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束手束脚,而如今,圆悔全力出手,气象又大为不同。紫金钵盂中传出一股恐怖的吸力,牢牢的锁定了无天。
无论无天以退阳戈做那一种反击,圆悔都不需要做任何抉择,只需全力加强对紫金钵盂的元力输出即可,这件神器自然可以将对手的一切攻击化为无形。
无天的脸色一变,显然看出了这紫金钵盂的不凡,然而无天却没有选择的余地,唯有绝路反攻一途。
退阳戈荡起层层波浪,反手直刺,一丈二尺七寸长的长戈狠狠的刺入了紫金钵盂的入口。从外面看上去,很是不可思议。
那紫金钵盂的口不过直径八寸,深不过六寸。而退阳戈的横锋便有一尺长短,而如今,那长戈的前端却尽数没入其中,而看那紫金钵盂的力量,似乎要将整个退阳戈吞入其中。就在此时,无天狂喝一声,长戈狠狠的震荡起来。
“咚咚咚咚”激烈的震动使得圆悔再掌控不了这紫金钵盂,他虎口撕裂,一缕鲜血顺着钵盂的表面流淌下来。
“啊哈!”圆悔脸色涨的通红,一尊如来法身猛然自背后升起,无穷的力量加持在紫金钵盂上,仍旧难以稳住身形。
圆悔的样子看上去非常不妙,就像是一个三尺幼童按着一头猛虎,随时都有可能被老虎掀翻,撕成粉碎。
但是,不要忘记,圆悔并不是一个人!他不是一个人!
圆悔困住了无天的退阳戈不过是一个弹指的瞬间,却足以叫剩余的十三个僧人施展一次攻击。
刀枪剑戟,各种神器与术法狠狠的杀向了无天。而他的退阳戈仍旧被紫金钵盂控制,似乎,无天的命运已经注定,无力回天。
无天俊伟的容颜没有半点表情,死亡前的恐惧,对生命的留恋,对命运的恚怒与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