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丁学锋便直接回到了宁边县。毕竟虽然庄家栋已经私下通知了自己被停职的消息,但是毕竟这个消息还没有发出来明文,所以作为一县之长,他必须回去当差。
下午汪大鹏开着车缓缓驶入了宁边县境内。
坐在车内,丁学锋望着窗外那一闪而逝的田野,望着路两旁农舍中缓缓升腾而起的炊烟,心中多了一丝责任感。看着那低矮的村庄,看着马路边上那些双眼无神的农民无精打采的闲聊模样,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痛。
咣当!咣当!轰隆!
汽车在鸣叫了几声之后,终于在一个大坑之中罢工了。
汪大鹏跑出车外,打开车盖看了看发动机,没什么问题,然后又蹲下身体看了看车下,然后对丁学锋说道:“老板,车子陷入坑里了。你在前面掌舵,我去推车。”
丁学锋摇摇头,说道:“还是我去推车吧,我力气大???。”
汪大鹏推脱不过,只得摊开手掌说道:“那没办法了,只有辛苦老板你了。哎,让一个县长给我推车,我也是古今中外一人了。”
丁学锋便笑了,没有想到一向如同闷葫芦一般的汪大鹏居然也会开玩笑。
推开车门走下汽车,丁学锋不由得皱紧眉头。看来这两天由于下雨的原因,原来就不好的路况,被重车碾压的不像样子了。
因为眼前的道路实在是太烂了。他现自己根本无从下脚,那所谓刚修的国道上,到处都是泥水和水坑,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丁学锋的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怒气来,心说这宁边县前任政府班子到底是做什么吃的,路怎么给修成了这个破样了。
这种路况想要展经济,那岂不是痴心妄想吗?俗话说的好,要致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路就象是人体内的经脉一样,只有经脉畅通了,人体血液才能很好的循环,身体才会健康,如果一个县要展经济,不先把路况修好,那就相当于一个人的经脉堵塞了,早晚都会出问题的。
眼看着天色渐晚,丁学锋也无暇多想,只得下得车来,双手紧紧的推着车的后面,使劲的往前推,丁学锋的脚下,原本擦得闪亮的皮鞋,在瞬间便沁入了那黄褐色的泥水中,污秽不堪。
车内,汪大鹏使劲的轰着油门,想要把车子从这个大坑之中开出去,这个坑因为是道路塌陷所致,所以土质比较松软,好在丁学锋力大如牛,硬生生的把车从坑里面个抬了出来。
可是路边的坑实在是太多了。一会功夫进坑了三次,丁学锋那价值上万的皮鞋也开了口子。
这时,在路边走路的两个农民看了丁学锋一眼,便默默的走了过来,与丁学锋并肩站到一起,帮丁学锋推车。丁学锋便向两个人真诚的说道:“谢谢两位大哥。”
两个朴实的汉子只是憨厚一笑,冲着丁学锋点点头,没有说话,此时此刻,那原本无精打采的脸上都露出了一种十分质朴的笑容。
三个人一起推着车子,车子摇摇晃晃的慢慢的往前走着。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放羊的小羊倌。
那个小羊倌挥舞着手中的鞭子,在空中虚抽着,轰赶着羊群。
这时,一个汉字冲着那个小羊倌喊道:“东娃子,过来帮忙推车。”
小羊倌答应了一声说道:“好嘞,栓子叔等一下啊,我把羊赶到路边上马上就过来。”
丁学锋借着这个机会,便跟这两个汉字闲聊了起来:“两位大哥,咱们这条路是啥时候修的啊,怎么这么破啊?县里的领导怎么也不说修修啊!”
其中一个汉子听完丁学锋的话不由得长叹了一声说道:“哎,修路修路,当官的家致富。谁说这条路没有修过啊,这条路才修了不到半啊!”
这下子,丁学锋可就睁大了眼睛,他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便说道:“不可能吧,这路都破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是半之内才修过的呢。”
另外一个汉子便接过话题说道:“哎,这还不都是唐县长做的好事,要说这路当初修好的时候,看着真是平整啊,我们全村人看了都非常高兴,后来唐县长还因为这路修的好,得到市里领导的赏识,可是谁想到没半年这路就不行了。到处都开始塌陷,这不半年不到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了,还不如以前不修的时候呢!哎,修百姓苦,不修,百姓苦!只有县大老爷升官财不愁。”
丁学锋听完,心中如同燃烧了一把火。
丁学锋对于下面官员玩弄的一些手段他见过的也不算少了,仅仅从这两个朴实的庄稼汉的口中他便知道,这修路的事情肯定有什么猫腻。
但是现在,丁学锋已经知道,这条路是必须要修的!不修路,如何盘活宁边县的经济,不修路,如何修补这些老百姓的心啊。
此时此刻,丁学锋暗下决心,只要我丁学锋在这宁边县县长的位置上呆着,我一定要想办法把这条路给修好!一边想着,一个念头便在丁学锋的大脑中形成了。
这时,那个小羊倌已经飞快的奔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道:“栓子叔,我来了。咦……你不是那个好官叔叔吗?”
小羊倌走到近前,抬起头便看到了丁学锋。
小孩子眼力好,一眼便认出丁学锋来了。丁学锋低下头看了看眼前这个小羊倌,他也笑了,伸出手来摸了摸小羊倌的头说道:“你是郑小东是吧,我记得你的?怎么,你也来帮我推车啊?”
小羊倌看着丁学锋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