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明接着道:“放心吧,而且你的国师大人一下朝就去了府里找梨棠玩,所以我觉得,其实棠棠根本早就忘了你是谁了。”
“他倒是比我会带孩子。”萧怜难得也不生气,也不跟胜楚衣在梨棠的事上争长短了。“父皇那边怎么样了?”
“父皇没事了,他昨天看你挨了那么多钉棍,差点背过气儿去,国师要是再晚来一会儿,你没事,父皇只怕是要先有事了。”
“呸,乌鸦嘴!”
“对了,刚才我爹传话过来,说今天的早朝,因为你的事,吵翻了天,最后你的八个皇兄在大皇子的建议下,勇敢的献出屁股,替你分摊了那五十二棍,每人受了六棍,国师亲自监刑,一下没少,一下没留情,加上身娇肉贵,打得个个屁股开花,全没比你好多少,唯独轮到八皇子时稍微放了点水。”
萧怜心里明白,胜楚衣这是记了仇,她懒得追究,他却要小惩大诫,而且是将她所有的皇兄们一并都迁怒了。
“……,他没必要吧……,那还有四下呢?”
“别提这最后四下了,简直惨无人道!大家都以为完事儿的时候,国师突然笑眯眯地将夸奖萧素,说他近年来勤于功课,功夫突飞猛进,天资非凡,异于常人,众人正替六皇兄乐呢,国师又脸色一变,就将那四下钉棍额外指给了他,而且亲手执行,据说国师是下了狠手的,这四下打得是血肉横飞啊。”
“……,其实他应该还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一棍子就能把六皇兄打成两截,”萧怜艰难地吞了口口水,胜楚衣都亲自动手了,那萧素这辈子大概只能趴着了,还真是个小气的男人啊!“对了,旁人无所谓,八哥替我受了六棍,这份恩情,替我记下。”
“是。”
“就这些事儿,没旁的了?”
秦月明低着头,眼珠子滴溜溜转,面壁囚禁的事绝对不能说啊,说了这祖宗还不炸毛儿,那还能好好养伤嘛,于是道:“反正我就听说这么多。”
正好这时,胜楚衣悄无声息地回来了,秦月明拉了拉萧怜,挤挤眼,一溜烟儿地跑了。
胜楚衣来到冰床前,伸出手指在她嘴角抹了一下,“吃相!什么都拦不住你那张嘴!”
萧怜就枕在胳膊上,歪着头吃吃的笑看他。
他一身朝服没有换下,就直接下来看她,此时坐在床边,一个衣冠楚楚,英姿勃发,一袭身姿不似国师,倒像个帝王,而另一个则披头散发,香肩半露,懒洋洋地趴在软枕堆里,是个香艳的吃货。
秦月明搬过来,自然要把萧怜日常吃穿住用行的东西一应俱全地搬来,可如今一天一宿都过去了,她还穿着胜楚衣那件黑绸的寝衣不肯换下来,在床上滚得都是细碎的褶子。
“等你好些了,就搬去上面晒太阳,冰床虽然有镇痛的功效,但是始终阴寒,对你身子不利。”
“嗯。”
“伤口可还疼?”
“好多了,你那药真好用,涂上很快就不疼了。”
胜楚衣牵了她的手,“也只是止疼而已,伤口染了舍离断,只怕是很难愈合了。”
“啊?那怎么办?难道我真的要一辈子趴着做人?”
“不会,我已经派人送了兰陵泉水来,每日一瓶,用上一个月,必然大好,”他凑近她,“而且不留疤痕。”
说完诡秘一笑。
萧怜的脸就腾地红了。
“妖怪!”她将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结果又被捉了回去,“我若是妖怪,怜怜怕吗?”
萧怜像只小白兔,眨了眨眼,“怕。”
那坐在床边的妖怪就俯身下来,想要咬她,顺便上下其手——抓痒痒。
萧怜趴在床上,雪白的身子在宽大的黑色的滑溜溜的寝衣里像条鱼儿一样,被挠得左扭右扭,咯咯咯笑个没完。
原本松松搭在腰臀间的丝绒薄被便快要滑掉了。
那被子下面可什么都没穿呢!
她艰难地一面笑一面回手去抓被子,可在在她腰背上四下找痒痒的妖怪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于是一着急,翻身翻大发了,便是嗷地一声惨叫响彻堕天塔!
屁股!疼啊!
……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堕天塔从来没有像这会儿这么有过活气儿,地宫里的两个女人只要凑到一起就叽叽喳喳个没完。
萧怜在这里不用扮男人,什么事都不用操心,便放开了天性,吃饱了睡,睡醒了八卦,跟秦月明将朝野上下、深宫内外所有能八卦的都扒了一遍。
只有换衣裳的时候,她偏不穿自己的,让秦月明厚着脸皮上楼去跟紫龙要胜楚衣的,所以这三天,她就一直在跟胜楚衣抢寝衣穿。
他的衣裳,不管是什么料子的,什么纹样的,她都觉得好看,拿下来一件就问,还有更好看的吗?
于是秦月明还得爬上去。
最后紫龙索性将那百来件各式料子,薄厚不同,款式各异的黑色寝衣全都给搬了下来,让他们随便挑!
反正她是看出来了,就算萧怜把堕天塔给拆了,她家主子也都笑mī_mī地看着,说不定还搭把手,祸害他衣裳算什么!
萧怜正好闲得浑身蛋疼,就跟秦月明一件一件品评胜楚衣这些贴身穿的衣裳。
“哎?你说一个睡觉穿的衣裳,他都能搞出这么多花样,这人还真是闷骚!”
秦月明把她看过的一件一件重新叠好,累得腰疼,“就你能看出每一件到底哪里不同,我看就全是黑乎乎一团。”
萧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