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声响,将段烟吵醒了,她疲惫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手上的古籍“啪”声就落在了地上。
此时此刻,她面前这个全身泛着金光的年轻人真的是黄竹蓝吗?他身上带着的那种力量,未免强得令人害怕。
不久,金光在一片惊讶的目光之中逐渐平息下来,黄竹蓝松了口气,睁开了眼睛,他看向自己的手臂,衣服已经被烧毁了,上面的符咒也不见了,再看掌心,那个金笔的符号却依然还在,格外清晰,以此证明刚才的一切都不是惊梦。
黄竹蓝一扫阴霾,抬头冲着段烟一笑,“我没事了,金笔也没事了,不必再为我担心。”
“你真的没事了?”段烟确认。
“没事了。”黄竹蓝点头,他抬头朝天看了一眼,现在他唯一的目标就是,杀祸斗!
段烟的目光也随着黄竹蓝的视线朝上看了一眼,随即她又满怀心事的将头垂了下来,“你没事了,可我有事。”
听到这话,黄竹蓝先是一愣,随即立刻紧张的伸手扶住了段烟的双肩,紧张的发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段烟握了握拳头,然后抬起了头,打落了黄竹蓝放在她肩上的双手,然后一个抬腿,冲着黄竹蓝就是猛地一脚,直接将他踹飞了出去。
黄竹蓝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段烟已经满脸黑线的再度杀了过来,拎起黄竹蓝的领子指着画妖楼上方破出的那一个大窟窿,“谁准你破坏我的画妖楼!”
黄竹蓝的目光僵硬地移到了那个被他蹂|躏的不成样子的楼顶,心里慌成了一片,他也没办法,可刚才那股力量他完全控制不了,若非他强行压制,恐怕此时整座画妖楼都没了,“那个,我真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
一时间黄竹蓝还真想不出让谁来背锅。
“哼!”段烟怒不可遏的推开了黄竹蓝,“我都穷成这样了,你让我拿什么去修楼,我不管,你必须留在金笔门做苦力,直到修好了为止!”
“修楼?喂,我不会啊。”
“我管你会不会!若是修不好,你就等着和它一起在身上破个洞!”段烟嘴上气冲冲的骂着,她放开了黄竹蓝,背过身去却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意。
他重新振作了,真好!
……
洛阳城,神女庙
祸斗放出了妖之国的众妖,群妖入洛阳城如入无人之地,全都疯狂地朝着神女庙的方向而来,尽管有结界的包围,但是它们知道,只要冲破了这道结界,里面将是数之不尽的美味,这对于饿了上千年又刚躲过了一场天劫的它们而言,具有无比的诱惑。
所以,一只又一只的妖,奋不顾身的朝着结界扑来,用身躯前仆后继的撞向结界,要用妖血污了这结界。
而在群妖之后站着一个妖冶的少年,身披赤色斗篷,披散碎发,赤脚而立,眼中透露着轻蔑和狂傲不羁,他慢慢升起到半空之中,看着结界之内那尊立在池中的宓妃像,再看着围绕在宓妃像旁瑟瑟发抖的洛阳百姓,面色忽然变得狰狞,嘲讽地咧开了嘴。
“曹竣,连死了都要给我下难题,但就凭这区区结界也妄想拦的住我,可笑至极,用你们人类的话,不过是螳臂当车!”
祸斗近前,冷着眼,盯着守城的虎豹骑,曹家都亡了,不知他们还在拼命坚持着什么,“尔等见了你二爷,为何不速速打开结界。”
见曹缨出现,虎豹骑众人有一丝慌乱,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了,“那不是二公子,是妖!”
“妖?”祸斗绯红的双目紧盯着刚才发话的那名虎豹骑,虽然隔着结界,但那名虎豹骑竟然被直接击碎了心防,一口鲜血涌出,倒在了地上,他继续逼近,“开还是不开?”
“城主有令,死守神女祠,任何人不准入内,包括二公子,还请二公子见谅。”
“见谅?我为什么要见谅,不识抬举,如今就凭这结界,你们觉得还能护到何时?”
“这道结界是洛阳城百姓最后的防线,就算结界没了,我们曹家军上下也会用血肉之躯,替洛阳城的百姓挡下妖物侵袭,直到最后一刻。”
“好,都是血性的汉子,只是可惜了。”祸斗眯起了眼睛,“可惜你们都要死了。”
一道无根火自祸斗的掌心放出,瞬间包围了整个结界,结界虽纹丝不动,但是里面的温度却在持续上升,不少百姓都热的纷纷开始脱衣,心烦气躁的开始破口大骂。随着温度持续上升,这个巨大的闷炉让许多人直接虚脱,更多的百姓开始按捺不住地想要破界而出。
不少人已经靠近了城门,如今危急的状况下,如果再有内忧出现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老子不想在这里被煮了,大不了杀出去,一起死!”
“对,杀出去!”
……
不少人已经逐渐聚拢朝着城门而来,开始想要突破虎豹骑的防线冲杀出去,场面开始混乱。
“你们看,那是什么!”
有人大叫,这一叫让混乱的人群顿时都惊魂未定地抬头朝着上方看去,那里有一个光亮正在急剧而来,一道剑气破开了祸斗的烈焰,段烟随即现身,她舞动铁剑,一股强烈的旋风自剑中而出,卷着烈焰直冲云霄,染红了半边天。
她目视祸斗,平静地道,“该结束了,祸斗!”
“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的是你。”祸斗的背后忽响起了一声音,他甚至还未来得及